第二十九章 察世新景似旧景 传旧闻妖仙度金仙

    佛复告诸比丘：汝于戒律有所疑者，今恣汝问，我当解说，令汝心喜。我已修学一切诸法本空寂，明了通达。汝等比丘，莫谓如来唯修诸法本空寂。   复告比丘：若于戒律有所疑者，今悉可问。

    《南本大般涅槃经》

    凤凰走后，那四个山妖连忙过来拜二仙，他们是诚心修炼，因为受了蒙蔽误信了那锦，如今不敢攀附仙缘，只希望二仙能对他们指一二。

    越鸟见此，心大，想起蛇一事，此刻正好问来。

    四妖皆，他们唯独那蛇妖，平日里确实是污妇人。这锦到此约莫百年，那蛇妖后来，但也有五六十年年了。若说是受他送的夫妇，总得有百对，生男生女的都有。

    不好，那此间恐怕是已经诞青城妇了。越鸟想了想，这青城妇若不一一度化，叫她们家守贞，恐怕难解。

    明王殿多虑了，这一向不知有什么青城妇。若是诞殿所说的尖嘴的女娃，便说是妇人期贪嘴吃了，那孩生来就当即溺死了。说是若吃了妇人，哪怕就一，妇人前就会生，变成老母。

    这！这此间民风，竟至如此？阿弥陀佛。越鸟听了那山此言，真是心发颤。

    殿为何惊讶？那陶刚不就是因此得的吗？青华倒是云淡风轻，他看护血莲池，血莲池接世界业果，万年来全凭他一人消解。对这事，实在是看多了。

    越鸟叫四山妖领着他们，在这东谷国四察民民风。只见此国一城之地，群山之，国破城败。那国王倒是贤明，只可惜此无大贤，外无通路，实在是难以经济。

    青华见此状，对越鸟说：殿，本座若是搬走这周围的青山倒是简单，只怕那时候百兽遁走，百鸟离林。殿见了，心疼气恼，再也不理会本座了。可本座若是凭白化一座仙桥让他们得外通达，又实在有违天。此间教化之功，全凭殿神思了。

    越鸟听他此言，面笑意，答：帝君好思虑。此间度化，外达无非百年之功，这通则是百代之功。小王确有一计，但不敢居功。此计乃当年仓颉上神传，帝君权且一听。

    此前百年，伊川神洲阿宁国境现了一只赤红蟒。那阿宁国崇信妖术，将蟒当神供奉祭拜。这条蟒得了人血供奉，三百年修成化，在阿宁国境四收揽门徒，成立教派。八百岁时被封为国师，赐他金银钱粮无数，童女百名，童男百名。天雷将至时，他吞了人王天，化作他的模样。自称得了生不老仙术，又使些法术当显圣。引得四周五国竟相来投，叫那一百姓把他当神仙拜祭。

    那蟒蛇了国王，平日里不思国政，一心只要凡人怕他敬他拜他。不到百年的功夫，国家纷，百姓离失所，四境战火频起。他虽有些行，但此间，却非法术可解。白泽兄将此事通传与小王，小王察其因由，又不知如何解法，所以就去请教了仓颉上神。

    仓颉量越鸟有慈悲救苦之心，传明理，从善二功，又看她一人难得其法，所以便与她一起，前往阿宁国亲度化。此间四百二十年，他二人在凡间传受业解惑。最后那蟒蛇大彻大悟，舍去一修为，化作了阿宁国边境的一堵墙。因受他二仙化，那墙上有一门，就叫仓越门。

    那阿宁国民风不化，小王与仓颉上神化作一士一僧。上神在此教书，小王在此说法。每隔二十年，小王和神君就去面见那蟒蛇，问他一句话，到了第二十一次，那蟒蛇方得大彻大悟。

    青华急急问：殿快说，仓颉教的是什么书，殿说的是什么法，见了那蟒蛇又问哪一句话？

    越鸟灿然一笑，见那四个小妖也正好奇，于是徐徐说来。

    阿宁国祸起萧墙，全因百姓不得教化。仓颉上神传的明理向善二诘，便是破解的关窍。那时节他们二仙并不降妖捉怪，只因那一境之地，灾患连连，实非一妖之过，乃一国之过也。于是仓颉上神于此行明理之功，教阿宁国的百姓读书识字，明理治学。又叫越鸟在此行向善之功，说的是因果循环，导人向善。每二十年，越鸟和仓颉就去问那蟒蛇一句：为时未晚，问君悔否？

    百年后，阿宁国小儿个个读书识字，夫妇无不相亲相，老有所依少有所养。又百年之后，巫蛊之术不攻自破，百姓掀了神殿庙宇，建起书斋学堂。国没有乞丐恶霸，山不见盗贼人。集市多见经书，城鲜谈风月。三百年后，阿宁国不分男女，都能谈经论。不分幼，都晓五行。穷不贱，富不。修桥修路，修修心。到了第四百年，国朝臣各个都是饱学之士，边境安定，百姓安居乐业。朝臣们不理会蟒蛇，就算被它吃了也无惧他的威，无人拜他参他，也无人杀他降他。

    那蟒蛇无人供奉，腹饥饿难当，跑王行迹潦倒。被一个卖梨的老太婆救了，那婆婆一贫如洗，将自己怀里的两个馒给了他。看他蓬垢面，又为他洗脸梳。他故意问起王城的妖蛇王，那老婆婆说了一句话，蟒蛇听后嚎啕大哭。回到王城王位玉玺，对着王座磕了三个便走了。此后，那蟒蛇以采药为生，在王城日日等着越鸟和仓颉。到了那天，蟒蛇站在城门远迎二仙，与二仙笑相对，侃侃而谈，肩搭背，如同旧友。三人走到国境边界，蟒蛇见那边墙薄弱，仰天大笑，说甚好甚好。随即拜别了越鸟和仓颉，以一己之化作边墙，回报了此间凡人，了却了一凡尘。

    老婆婆说了什么？青华听得迷，拉着越鸟的袖急急问到。

    越鸟与他四目相对，面上是慈悲，嘴角是笑意，可睛里却着泪。她望着青华帝君，此刻一字一句都是说给他听。

    那老婆婆对蟒蛇说：一人之祸，可及三人，不可及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