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局外人（5）

与奥古斯特家族的众多杀手、军火、基地相比，哈特利家族一无所有。

约翰终于明白，艾维斯四世为何会提议由他来抚养安格斯，因为他什么都不能给这个可怜的私生。而艾维斯五世从一开始就决定要把安格斯给奥古斯特家抚养，足以证明他还是很看重。

约翰第一次受到了压力。他的计划，是将安格斯培养成一个医生，远离安魂会的权力心，平平淡淡地看尽生死，安然度过一生。然而，艾维斯五世的话如一闪电从天而降，蜿蜒劈碎他这个小小的心愿。

安格斯的血脉，注定了他不能平淡生活。

为了更好地培养安格斯，避免他被夺走，约翰特意时间跑了奥古斯特和莫里斯这两个联手称霸的杀手家族在郊区的几个小基地，那儿受训的孩不比安格斯大多少，一个个脸上都没多少，穿着破烂，满伤痕，看得约翰心惊胆颤又无比心疼太苦了，他怎么能让安格斯来这里？

最后一个基地走完，约翰与老奥古斯特草草碰了个面，他还算是个慈祥的老人，但手上染过多少血就不好说了。他在约翰告别时哈哈笑着，我可是在等着见识那小的能耐啊。约翰仿佛听见鬼的召唤，他相信，安格斯一来这里，一定会被打个半死，而且会被名为磨炼。

回到家，约翰心复杂了地室，第一就看见小伯特拿着他的枪在玩，第二，就是满地的被拆成碎块的枪械，而安格斯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本，小手握着炭笔不知在画什么，他几乎要厥。

伯特，把枪给我。

没弹！伯特抱了手枪说。

约翰扶额，安格斯，你从哪里来这些东西？

安格斯忙得也没抬一，你的房间，这些都是你的。

什么？约翰蹲捡起零件一看，无话可说，他为了不让他碰，将所有枪支都收了起来，如今这些东西还是栽在他手里。你在什么？为什么不去玩骨了？

安格斯垂眸，他也不知他在什么，他想知如何变得大，但那个女人不让他和任何人说，要悄无声息，他只能凭直觉，懂得越多越好。

我对骨腻了，伯特也腻了。我喜枪，伯特也喜。

约翰沉默了，心千思万绪。他还没想好怎么教他，他就已经自己涉足了，也许到最后，本不用他教什么，他就会自己走上那条不归的纷争路。

从此，安格斯要什么东西，约翰都会给，特别是确定他有清晰的危险意识，不会将刀枪对准他自己后。约翰让他自己去钻研，偶尔告诉他一些理论规则，除此以外，他只教他近格斗，安格斯也还争气，勤勤恳恳地跟着学。有时约翰忙，安格斯就在韦斯特家学习，韦斯特为了帮约翰不失去安格斯，也会空亲自教。

一九二八年五月，从意大利传来艾维斯四世被暗杀的惊天消息，一时之间，安魂会风声鹤唳。

瞒着约翰，安格斯认认真真地在心里列一张名单，艾维斯四世死了，名字就在名单里消失，只剩他的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一群不知名的贱人，而他的父亲，名字模糊不清。

安格斯一天天大，学什么都快，学什么都，越来越收不住，为被瞧不起的私生，他睚眦必报。

约翰很疼，安格斯还没十五岁，就已经把各大家族的少爷们给得罪了一遍，每一个提起安格斯都恨得牙，而安格斯同父异母的弟弟查理在这两年来一直极力讨好他，致使他们不敢寻仇，以往面对约翰，还会尊称一声哈特利医生，现在由于安格斯的缘故，他们把人畜无害的约翰也列了死对的名单里。

哈特利家族默默无闻了几十年，因为安格斯，终于成为焦了。

也是因为安格斯，约翰见艾维斯五世也见得勤了，每次无一例外都是挨训。艾维斯五世的看法，约翰把安格斯教得还不错，他很满意，但是安格斯的应该收敛，被人说几句就一个打几个并不是件荣耀的事，他要安格斯收敛。

约翰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希望低调，以和为贵，因此委婉地和安格斯谈过几回话，无非是要他忍辱负重。安格斯当然不愿意，年轻气盛的少年，又有傲视别人的本事，凭什么因为一个私生的份就要被人消遣，还要赔笑？约翰语重心的劝导不足以令他收敛锐气，他想，他该是要吃亏，才会安分些。

然而，等安格斯真吃亏了，约翰又恨不得拿起手术刀割了对方的咙。

一九三二年的圣诞节，安格斯第一次到父亲家去，因为是查理主动邀请的，约翰也就让他去了，自己在家里，在万籁俱寂沉思。

查理讨好安格斯的行为，每个人都看得见，安格斯对他极为冷淡，他也兴致盎然。儿已经接纳了私生大哥，那么作为母亲，作为妻，那个女人是否会温柔对待安格斯？也许会吧，她是个安分的女人，至少有艾维斯五世在，她不能不安分。假使安格斯一个完整的家，以后都会在他的亲生父亲边，虽然来得晚，但总比没有好，他不愿被叫私生，以后就不会有人敢这么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