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狂梦（3）

黎蔓秋没有正面回答，但她已经决定要重回望西城一趟，再去见见心的女人一面也好，把她的另一个女儿带来也好。

黎蔓秋的启程令江玉之极为满意，几乎是心怒放，她把家里打扫了一遍，布置了两间新的房间，她想着母亲和都要来。

一日，浅川绿邀请她去赏，一心等待母亲和的江玉之犹犹豫豫地应了。

一树树开得烂漫的樱树，来来往往赏的人不计其数。途，穿着棕和服的浅川妙赶上她们，开便问：秋还没回来吗？

江玉之望了她一，风轻云淡说：还没有。

郁怎么不跟她一起去呢？浅川妙问。

那个时候我不适。

一起回去，江玉之倒是想，可黎蔓秋说两个人麻烦，一个人可以赶着去再赶着回，再者，她希望不她是上午回来还是午回来，或是夜里回来，家里都有人能帮她拎行李，能帮她倒杯茶，而不是两个人风尘仆仆，门后还得自己伺候自己。因此，江玉之留在家里看家，若邻里问起，便只说黎蔓秋去了北海看病重的亲戚。

黎蔓秋一直骗人，大多时候骗人说她是北海人，她的说法是，北海离京都远一，择远一的地方说是故乡就对了。如此，她便一直是个背井离乡的孤家寡人，虽然有钱，但也有几分孤寂在里面，像一个有不为人知的故事的人，带着一神秘的气质，容易让人对她产生同，产生好奇，好心的平日里也许还会关照着她一些。

江玉之一开始诚觉黎蔓秋的想法很不错，可她在这里生活就没见过有邻居对她好一的，关心一的，现在回想过去浅川妙谈过的故事，她算是找到原因了。

浅川妙从小在祇园大，十几岁便成了艺，一直到她怀了某个不知名的男人的孩后隐退，她至始至终都是个不的艺，而不的艺就是黎蔓秋给她的评价，她的原话更是恶毒，不的艺就是贱的女。

当年还是妙龄女的黎蔓秋就已经是个老成的人，有着惊人的额财产。她和浅川妙第一次见面，短短一句自我介绍便叫人同不已，我叫野秋，父母双亡。然而转间，她却成了一个在祇园里拥有三家酒楼和三十几个艺的老板，浅川妙就是其的一个艺。这样的瞬息变化，对于浅川妙来说猝不及防，她愣了一个白天，晚上接客时仍然恍惚。

祇园里歌舞升平，锣鼓喧天，垂挂的灯笼一簇簇光芒灼灼，男女的谈笑一串串，乐音靡靡。

浅川妙斜望着窗外墨蓝的天空，微微颤抖的手举着一杯酒送到男人的嘴边。

什么时候才是尽呢？

黎蔓秋时常在卧房里喝得半醉半醒，再叫上当时的一个魁跪坐在旁边，弹古筝，奏琵琶，直到她醉得不省人事。有时她玩心上来了，会让年轻艺们的老大，曾经也是魁的梦千代替她上妆，穿上和服。通常她会坐在镜前对着自己上完妆的脸哈哈大笑，笑得像个疯婆一样在地上打得发型也了，于是梦千代又得帮她梳，三次来后梦千代都是等她闹完了再帮她梳。

黎蔓秋不是一个艺，即便是假扮，她也扮不成。她没有艺的歌舞本领，也不懂得在言语间取悦客人，更过分的是，她喜在酒席上拿对方说笑，对其他艺搂搂抱抱，甚至跟客人抢着将艺搂怀里，仿佛是不想生意了，也仿佛是她发酒疯，忘了自己的份，以为自己是客人，是男人。梦千代每次都在替她打圆场，收拾烂摊，有时候实在不行就示意被她搂在边的姑娘将她醉，再把她送回卧房里。

可即便是这样，那些场被她关照过的客人一次来的时候竟然还希望她在场秋真是个可的姑娘呢！他们的赞传到了黎蔓秋的耳边，她只是和善一笑，男人真是群贱的东西呢！

后来，浅川妙发现自己怀了，可悲的是她不知是哪个男人的。她不得已向梦千代寻求帮助，偏偏好死不死让黎蔓秋给撞上了。那个时候，黎蔓秋睛里的厌恶令她终生难忘，她盘坐在她们面前，一声不吭，脸犹如寒冬面的一层冰霜。

梦千代觉得不要孩的好，可浅川妙想要，也许是好奇心使然，也许是母使然，她就是想要这个孩。

看着黎蔓秋不发表任何意见，像一尊雕像，梦千代便试着说，孩生来，大以后，得在这里工作。

这个时候，黎蔓秋发话了，离开这里吧。

黎蔓秋表面上赶走浅川妙，断她的谋生路，实际上却替她购置了一间两层的小屋，让她从此靠自己的积蓄和双手去谋生，养活自己和孩，再不能靠弹奏乐，扭扭、嫣然巧笑地从男人上拿钱了。这也好，反正她也厌倦了，从此以后小生意，她也是一个老板了，和黎蔓秋一样，仅有的差别是她没有人可以使唤，也没有黎蔓秋那么无忧无虑，随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