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昨日（14）

    五月十三日，孩世，玛拉心心念念的儿媳妇成了遥不可及的梦。

    新生儿的名字叫夏佐·佐-法兰杰斯，另取了个汉名叫佐铭谦。

    拜尔德难得过来一趟凑个闹，抱着新生儿跟霍尔在一起不释手又评论足地逗着，玛拉则在室陪江韫之，大有一副要悉心照料她的样，这么一来康里完全被挤开想要关心妻的份，没有；想要看看儿的份，没有。

    他的睛什么时候睁开？霍尔问。

    拜尔德愣了一，发现自己没概念，于是给了一个怎样都错不了的回答，等他再大一就睁开了。

    他好，霍尔伸着小手一边在熟睡的婴儿脸上戳着一边问，我以前也是这样吗？

    每个人刚开始都这样。

    你这样不会把他坏吗？

    我是在抱着他。拜尔德自认抱孩的姿势还是正确稳当的。

    我能抱抱他吗？

    一边的康里眯起，忍无可忍地凑过去，玩够了吧？该把儿还给我了吧？

    张什么？拜尔德侧，莫名有一护犊的意味，康里，你要安静一，等把他吵醒了，你哄不好的。

    一个小又白又无辜的脸了帘，康里想起当年这小在襁褓里嚎啕大哭的景，顿时没有意见，只是对那小说：你不能抱他。

    为什么？

    你太小了，再过几年。康里敷衍说。

    到时候他也会变大。

    小，你比他大了整整七岁，不什么时候你都得抱得起他才对，知吗？

    那我现在也抱得起。

    霍尔说完，拜尔德忍俊不禁，腾手摸摸儿的脑袋以表赞扬，康里脸沉。

    室的大床上，江韫之靠在床，致的容颜微微疲惫，角却不自觉漾开，角眉梢焕发着愉悦至极的幸福光辉。

    玛拉，你看到孩了吗？他像康里。

    对江韫之而言，孩不像她乃至她的家人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玛拉隔着被轻轻抚摸她还没恢复原样的肚，里面仿佛还有一个，：我早就猜到了。我听说康里得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他父亲又得和他祖父一模一样，我就知如果你生男孩，肯定还是那张脸。这个遗传太过分了！

    玛拉的话语有显而易见的不满，江韫之哭笑不得，知玛拉还惦记着儿媳妇。

    这样的遗传好啊，至少孩丑不了。

    要是孩像你，也丑不了啊！

    江韫之意识摇。从小，别人都说她像母亲多一些，但细究起来，也还是像父亲的，毕竟女肖父。为此，每天照镜，她都神经兮兮地在脑海里临摹母亲的模样，觉得多想母亲一，自己就可以多像她一，日积月累，就可以把父亲的样从自己脸上赶走。

    上天到底是眷顾她的，让她顺利生一个完全看不有江家影的孩。

    此时绝对是江韫之一生最幸福的时候，一个合乎憧憬的孩的降生犹如她的新生，更赋予了她一前所未有的责任和义务，哪怕她觉自己的大不如前了，也甘之如饴。

    有了孩，康里也少门，能给属办的都放手，他们有事要找他也都直接上门来，书房里谈完事，人一走，他便迫不及待抱起儿。

    初为人父人母的两人父母满溢而，比当初的拜尔德和玛拉有过之而无不及。

    佐铭谦学会翻，学会爬，学会走路，一晃就是一年，初为父母的两人一样都没错过，一看着孩大，用玛拉的话说，两人都前所未有兴得像两个傻。

    一九二八年五月十三日，是佐铭谦的生日，也刚好是母亲节。

    好妹的第一个母亲节，闹的玛拉自然不会放过，她让人准备大量新鲜的材，一大早就拖家带，拉着拜尔德和霍尔往康里家来。

    原本江韫之不想得太麻烦，毕竟佐铭谦才一岁，而且他的像极了他们两个，沉默得很，不是闹的孩，可惜她抵不住玛拉的。

    这一天，两家六人一起庆祝。

    霍尔在过去这一年里多多少少和佐铭谦混了个脸熟，于是趁拜尔德和康里去了书房，他把扶着案几走路的佐铭谦抱起来，佐铭谦没有抗拒，冲他笑，他便抱着他到走，仆人们寸步不离跟着，都怕他把小东家给摔了。

    宽大的书房里，拜尔德坐在厚重的欧式沙发上翻看一份资料，神冷凝，康里靠着沙发背，沉默地看着他。

    拜尔德翻了一页又一页，其一页引起他的注意，这一页上面印着一张有些模糊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老一年轻，两人都有一浅的发，眉目，神均是邃锐利，鼻梁，薄微抿极其严肃冷漠，看起来像是父合照，但两人的脸廓并没有给拜尔德这觉，反倒是其年轻的男人净淡然的眉令他想起自己的父亲。

    原来这就是艾维斯四世和艾维斯五世。拜尔德轻笑，目光落在同龄人脸上移不开。

    你是真没见过这对父？康里有些意外地问。

    没有。拜尔德坦然，我了解他们，但没见过他们。

    康里将资料从他手里抢过来，一把扔在桌上，没好气：你当初跟我说，你知我的仇人是谁，是靠猜的？

    拜尔德粲然一笑，两手一摊，我是猜的，但也是有依据的，我猜对了不是吗？

    康里翻了个白，有被当枪使的觉。

    拜尔德笑着继续说：我父亲生前告诉我，一旦发生了什么找不到始作俑者的事，都可以算在安魂会的上，特别是算在艾维斯上。他老人家从来不骗人，更不会骗我这个儿。所以，他的话就是我的依据。

    你的家族在安魂会到底充当什么角？康里冷声问。

    是曾经，曾经充当什么角。拜尔德纠正说，这个说起来有复杂。

    我有大把时间可以听你慢慢说。康里盯着他风轻云淡的神，咬牙切齿说。

    拜尔德挑眉，睿智的绿眸对上康里黑的眸，微笑：如果七十年代，安魂会没有，那么现在，你的仇人就是我。

    康里冷一瞥桌上的文件，这对父的位置，会是你的？

    不，安魂会的最决策人，位置向来是他们的，至于我，应该说是法兰杰斯，法兰杰斯是在他们的背后，就像教廷，不过教廷也需要法兰杰斯的资金，所以

    所以你们家是安魂会真正的老大。康里听他绕得有些不。

    拜尔德随意哼声，算是承认了，又碍于康里对安魂会的敌意，他补充：老大也还是会被踹门的。从八十年代开始，安魂会跟法兰杰斯再无关系。

    康里冷笑一声，老大为什么被踹门了？

    拜尔德暗忖着，微微垂眸注视纸上的照片，心不在焉：这事我不太清楚，我父亲离开欧洲到国的时候才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