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昨日（2）

    一九一七年的欧洲大陆沉浸在喧嚣可怖的战火里。江韫之没有找到那个叫黎蔓秋的女人，自然也找不到江玉之。她躲在一个人极少的小镇里，那儿的房白墙红瓦，路宽广。在此之前，她只会日常的英语，日后她在为人的房东和邻居那里学会一利的法语。

    这一年，军队死伤惨重，在烈黑灰的硝烟里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屠杀的意义和生的希望，士兵从战争前线退了来，整个法国陷了更加沉重的恐慌。但很快，这场兵变就被解决了，屠杀继续，战争继续。弹与炮弹在欧洲大陆上掺混着与血无止境地沸腾，更多的妇女穿上了丧服，悲恸的泪抑制不住地洒在这片已经备受摧残的土地上，却无论如何也溉不新的生命。

    江韫之在这近乎绝望的沉闷氛围里平静拮据地生活，默默地牵挂着江玉之。战争总会结束的，她们应该都能捱到和平的时候。事实如此，一直到一九一八年十一月，这场规模史无前例的浩大战争终于结束，法国苟延残地胜利了。

    在圣诞节过后，江韫之离开了小镇，开始了在法国境的孤旅。她希望自己能在某一个地方，某一条街，某一个角落，遇见江玉之。

    一九二〇年年初，江韫之在佩尼昂认识了拜尔德·法兰杰斯，一个刚从西班牙离开路过法国的商人。他很年轻，浅浅的金短发上一双翡翠般的绿眸，英俊潇洒，材大。谈笑风生拜尔德所来的声线和儒雅的幽默令江韫之及边的女友人都对他有了好。

    江韫之没想到的是她从此走了一个圈。

    拜尔德·法兰杰斯在得知江韫之无所事事后便说要聘请她。虽然江韫之也想赚钱，免得坐吃山空，但她发现自己除了衣服、补补以外什么都不会，便婉拒了他。

    拜尔德只是淡淡地笑着，提醒她说：你会汉语。在看见她疑惑地了后他又说，我的妻对于你的国家很兴趣，一个遥远神秘的古国，她很想学习这一门语言。

    他有妻了，江韫之顿时了然于心。她莞尔，可是，我的英语不太好，的话恐怕有困难。

    我的妻是法国人，你完全可以用法语跟她。

    如此，江韫之思熟虑过后，决定暂且放弃寻找江玉之的旅途，在与拜尔德约定的一月底独自踏上了前往国的客。

    拜尔德的妻玛拉·法兰杰斯来自法国的一个富有的家，原本幸福快乐的家在战争被摧毁，家人丧命，她在最无助的时候认识了拜尔德·法兰杰斯，这时她十七岁，拜尔德带她回到国。在战争结束后不久，他们便结婚了。

    江韫之第一看见玛拉·法兰杰斯就觉得她和拜尔德非常般，她有一可的褐及肩卷发，细有韵的栗眉是与拜尔德如一辙的绿眸，明亮睿智，笑容可掬，年轻稚的脸庞透着一丝柔的野。她是个极其活泼和善而朝气蓬的姑娘，即便着个大肚她也能带着江韫之在皇般的家里绕来绕去参观各个房间。她的脚步轻快，红的薄张合着说个不停。

    江韫之有些担心她近乎轻率的举动会伤到胎儿，她还有一两个月就要分娩了，因此她总盯着她的肚，对她自来熟的篇大论完全听不去。

    噢，天哪。玛拉忽然捂着嘴停脚步，眨了眨，密翘的睫扑动了两，我是不是有太啰嗦了？

    江韫之略带茫然地摇，不。

    我希望你不会觉我很奇怪，或者我的话实在太多了，我知我的话确实有多，但能够认识你我很兴，我真的很兴。在圣诞节那一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后拜尔德就不让我门了，直到现在我除了看见家佣人以外，一个什么人都没看见。说实话，当拜尔德跟我说他在法国遇见一个来自东方的姑娘，并且很有可能会远渡国来教我汉语，我每天都在期待，而你的到来对我来说就像是和平的到来一样，我欣喜异常。玛拉无比真诚温存地说，你实在太丽了，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来自东方的人，我真希望能跟你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

    江韫之听得有些不自在，神不自觉地变得腼腆。面对玛拉灵动如猫的睛，致红的脸庞，她觉她是法兰西盛开得最璀璨的玫瑰，她有那些遭受战争摧残的法国年轻女所没有的生机与风，如此可见，拜尔德·法兰杰斯对她这个妻有多好。

    我相信我们会的。

    三月份，玛拉在分娩的过程大量血，经过抢救后才保住了命，但她从此丧失生育能力。她为此十分沮丧，她对江韫之说，假如孩保不住，她恐怕也活不去了。江韫之极其不忍，她替她难过，白天尽心尽力地陪伴她，晚上则由拜尔德亲自陪着。

    法兰杰斯夫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是个男孩，遗传了拜尔德的金发和两人共有的绿眸，他的名字叫霍尔·法兰杰斯。

    在玛拉痊愈以后，她很快恢复匀称苗条的材，同时也恢复了往日的力和开朗，带着江韫之重新现在以往的社场合上，向上社会的贵妇人们介绍了江韫之。

    然而，玛拉本在一堆贵妇人里就是被排挤的对象，哪怕她的丈夫是拜尔德·法兰杰斯，她在别人里仍是一个欧洲乡来的野丫。

    江韫之更不受迎，在别人里，她是亚洲来的野丫，又穷又廉价，人人都当她是法兰杰斯家的女仆。

    在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一场场宴会上，在玛拉看不见的背地里，江韫之遭受了数不清的羞辱光鲜亮丽的贵妇们有权有势的丈夫都来挑逗她，在他们看来她已经被拜尔德·法兰杰斯上过了，是拜尔德的玩，正好他们都想试试拜尔德的玩的滋味，光是想着都觉得刺激。

    相继掌掴了五个男人后，江韫之的名声开始败坏，不少男人在私的言谈里都暗示自己已经上过她。一时之间，上过江韫之，和拜尔德·法兰杰斯共用一个玩，是一件倍有面的事。

    江韫之为此消沉了几日，气得要吐血，为此也没脸面再见法兰杰斯夫妇。玛拉地来缠着她，邀她到家里共晚餐，宽她说正不怕影斜。拜尔德风趣地对她说了一声抱歉，是他们两个不受迎的人拖累了她的名声，希望她能不嫌弃，继续和他们个朋友。

    经此一事，江韫之更加明白金钱的重要。人无论何地，金钱至上的法则永远在那里。她一心忙着想方设法赚钱，用积攒许久的财产在有前景的行业投资，在拜尔德的庇护和指导，她的投资稳定，收益不菲。

    这个时候，江韫之没心思去别人对她的看法，她知她要往上爬，爬到一个就算对方有权有势，走过来言语轻薄她，她一掌扇过去，对方也只能忍气吞声的度。

    当然，她也没心思去想法兰杰斯到底为何对她如此友善。

    夏天快过去的时候，江韫之受邀去了费城，法兰杰斯夫妇在斯托克庄园举办了一场酒会。

    江韫之因此认识了康里·佐-法兰杰斯，通过拜尔德的介绍。

    对于江韫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