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去加州（补更五）

    翌日，初语在公司办完停飞手续，顾千禾买了两张回加州的机票。

    直飞近十三个小时的航程，平飞用餐后初语睡了一觉。

    醒来发现自己坐在等舱的座椅，一时心悸受惊，背后渗层细汗。

    幽弱灯光，她旁的人取耳机，握住她的手。

    怎么了？噩梦？

    不是视线越过舷窗，望向机舱外的云层，初语恍然醒过神，轻轻说：我还以为我在飞航班的过程睡着了。

    顾千禾愣了愣，望着她刚睡醒时一副迷迷糊糊的样，随即笑起来，工作后遗症？

    初语思顿一瞬，苦笑：也许吧。

    一秒，他倾过来吻了吻初语的脸颊，喂她吃一块餐盘里的瓜。

    很甜，一过分发腻的甜。

    但初语仍说：比我们公司的果餐要好。

    他笑弯弯地望住初语，忍不住地说：是吧，你们公司的飞机餐真的很难吃。

    初语拍他的手臂，佯怒：不许说我们公司的坏话。

    她连生气都是声细语的，清柔的眸间漾淡淡温意，得让人移不开。

    航程漫，却不枯燥。

    看完一电影，舷窗外的天空浮起微亮，日光在云层间碎落，染金边。

    距离落地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

    顾千禾关掉iPad，忽然问起：你有没有飞过去加州的航班？

    初语脸上的神表一瞬间的愣怔，仿佛很意外，又迅即散去。

    嗯，我们公司有直飞洛杉矶的航线，我去年大约飞过两三次。

    他有些失落：那离我们学校还远的。

    初语淡淡一笑：旧金山的航线也有，不过我没有被排到。

    走机舱时，已是另一个世界。

    和风煦，倒不像是冬季。

    人群散动，他们拿完行李往外走，顾千禾牵着初语，单手推动两只并在一起的行李箱。

    走到接机，一个女人迎过来。

    初语的目光与她相撞，足足迟疑了十几秒，才将她认来。

    Janet手里抱着一束，往日艳光四的妆容褪去后，与初语记忆的面孔有些许不同。

    今日所见的她，穿着一件利落素净的白衬衣，典型混血的鼻目，面骨廓畅而分明，细看是有些英气的相。

    走到他们面前站定后，她先同初语打招呼：嗨，初语，常听Shaun提起你，我是Janet，这束送给你，希望你喜。

    她国语说得一般，有轻微音。可送来的束却很，是心挑选过，郁金香与蝴蝶洋牡丹的温柔又浪漫。

    初语还未开，她便接着说：哇，你真的好漂亮，比我想象，还要漂亮一百倍的样。

    所以先前Janet在人群，一便望见了初语，看清她的相貌后，不免到惊艳。

    初语不曾想她是这样，倒显得自己有些无措，只是伸手接过，淡笑着说：你好，谢谢你。

    顾千禾却好不客气地接住话茬：我和你说过的，初语超级漂亮。

    Janet主动从顾千禾手里拿过一只行李箱，无奈：知知，你老婆全世界最漂亮嘛，这话你已经和我说过一万次了。

    说罢，她又看向初语，你知么，Shaun这人超吝啬，他从不肯给我们看你的照片。

    初语到困惑地问着：为什么？

    或许Janet笑了笑，同顾千禾换一瞬间的视线，方才语焉不详地说起：是危机作祟？

    顾千禾顿时笑声，用英文同Janet骂：她直得不能再直了！

    可骂完，还是颇有些张地将初语搂在怀里。

    他们一路说笑，直到走机场。

    Janet车停在路边，一辆攻气十足的梅赛德斯G63，上她的，倒很难显得违和。

    坐车，才发现还有第四人。

    那女孩靠坐在副驾驶座，带着耳机，明明知他们过来，却仍旧摆一副懒散不言语的模样。

    直到Janet车，二话不说就扯那女孩的耳机，命令：安安，叫人。

    届时，那女孩才从副驾驶回过，冷看着他们。

    她对顾千禾说：hey，Shaun.

    而顾千禾压懒得理她，将视线移至窗外。

    Janet耐心教着：喊哥哥，。

    女孩垂，没一会儿后又抬起，直盯着初语，不不愿地喊：哥哥，。

    Janet这才转介绍：初语，这是我妹妹安安。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的文名，我文名叫安之，就是既来之则安之的那个安之。

    初语，诚心夸赞：你的名字很好听。

    Janet轻松笑着，神却仔细凝望住初语，不知是哪一个片刻之后，她忽然开：我们应该是初次见面吧？但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初语抿，像是思考。

    一秒顾千禾却回呛：这一招不用啊，别搭讪，她是我的。

    这一刻，Janet彻底失笑声，同初语抱怨：你看他多霸，不过我真觉得你很面熟，也许

    她也许了好久也没想该如何用国语表述，最后索说起土味话：也许，你曾现在我的梦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噢，你在了我的审上！

    日光从车窗筛落，照在初语脸上，Janet看清那一双柔媚灵动的，眸光清澈无比，可神疎净朦胧的冷意却更多，似雾般，令人想起一场宵久违的雨。

    Janet看似玩笑，神却认真。

    顾千禾推开她的肩，毫不留：F**K   OFF   ！

    一片笑骂声，Janet将车启动，缓缓驶离机场。

    可就在某个吵闹的瞬间，副驾驶上的安安冷不丁地开了：我也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