〇五九 芙蓉首饰

    玉婵听说沈均将那块石料送往自家的首饰铺，小心思又蠢蠢动起来，央着他带自己去瞧。

    沈均她还是小孩心，及笄了也没个大人样。

    你不用等阿九一去？好歹是人家送的礼。

    那不行，玉婵想了想，若是没开好玉来，他在一旁看了多尴尬呀。

    她还能换块玉来糊他。

    她自认是极为上了，顾全小弟的自尊又不失自己的面。

    她原是如此打算的，可与沈均约好的日一到，阿九竟又早早来了，也不知是不是他一早偷听了去。

    玉婵眯着觑他，可阿九端坐于轿厢岿然不动，她盯不个所以然来。

    到了首饰铺，掌柜的门迎接东家，领着一行人往后院去。

    玉婵是知自家的产业，也学起了算账家，日常和掌柜的打，却鲜有机会了解各个行当的程。

    见她新奇，掌柜的一一起介绍：铺里主要卖金银首饰和玉，都由画师画图样后让不同的师傅打制

    玉婵，她明白，每个行当都要有自己的作坊才能产。

    今日是为了开阿九送的石，便托了玉师傅帮忙开料。

    并不是难事，只是看小东家颇为期待，师傅也难免有些张，小心翼翼地开了个窗。

    倒未曾想，那玉石开来竟超寻常，如芙蓉，玉质温，莹剔透，较往常见过的翠玉白玉又多了些媚。

    呀，玉婵瞪大了，这可真稀奇。

    沈均见多识广，面上不显讶异，只挑了挑眉。

    掌柜的见玉婵心，殷勤笑：娘怕是未曾见过，此为芙蓉玉，这块玉石怕是上品。

    玉婵新奇：很少见吗？

    沈均轻咳一声：近来是不少见了，只是质地如此好的玉不多见。

    哦玉婵心阿九瞎猫碰到死耗，拿手肘怼怼阿九的腰，笑得揶揄，看不来，阿九你也很厉害嘛。

    沈均抚掌笑：阿九好光。

    阿九难得有些羞赧，耳红了红，却不由得将腰背得更直，微微昂着。

    *

    玉石质地好，料也多，玉婵蠢蠢动，立时想要打制不少首饰。

    她搂着芙蓉石，一副垂涎滴的嘚瑟模样：这些都是我的！

    转就见沈均看好戏的样。

    哎呀，开玩笑的，我怎么能亏待爹爹你呢

    沈均摇，故作可怜：我可不指望，你给你阿娘送心意就不错了。

    玉婵却找了绘首饰样的画师，代了他自己的打算。

    东家嘱咐的活计，店家不敢怠慢，赶慢赶一个月余，终于好的东西送往府上。

    玉婵得了消息，兴冲冲地往主院去，正撞上掌柜的和柳芷清别。

    她心好，说的话就格外甜：掌柜的慢走，生意兴隆啊。

    哎，掌柜的笑成一座弥勒佛，小东家说话有趣，借您吉言。

    他生意兴隆还不是东家财源广。

    玉婵笑眯眯地目送人离开，才凑到柳芷清旁：阿娘，快看看，有送给您的呢。

    柳芷清嫌她沉不住气，却依言打开首饰盒。

    店家心细，每副首饰都用小盒装了，里又包了厚厚一层绒布，分门别类写好了字条，多的玉料被装在盒层。

    玉婵探过，打开其一个方形盒：这个是给您的。

    柳芷清伸手取过盒里的镯，弯笑了：这颜倒是稀奇。

    芙蓉玉镯细腻通透，颜艳丽，但形状光素，和了芙蓉玉石的。

    可她并无要的意思，将玉婵的手拉过：你上看看。

    ？玉婵不解，这是给您的。

    这是阿九送你的，我可不能昧了。

    玉婵想说这已经是她的东西了，随她如何置，不想柳芷清又接了一句：没事，你爹爹说了会补偿我的。

    玉婵无话可说，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好得意的了。

    其他的呢，我还想瞧瞧呢。

    哼，你肯定不稀罕了。玉婵故作骄矜，噘着嘴嘟嘟囔囔。

    柳芷清却只眯笑看她，看得玉婵熬不住，只得一一打开盒给她瞧：哼，本来还说我主的

    她嘟嘟囔囔地抱怨，但所有首饰都归为己有她当然也乐意了。

    玉婵一一打开盒，就见里分别摆着一块雕着兔儿的玉佩，一只凤羽玉钗，一对金镶芙蓉玉耳坠。

    玉佩和耳坠的工十分细，一看就是玉婵自个儿喜的样式，倒是玉钗通畅，缀不多，只雕成凤羽的形状，栩栩如生。

    柳芷清指着玉钗调笑她：这只又要送给何人？

    她笑得狡黠，玉婵没由来得有些心慌，总觉要被娘亲看穿了似的，耳发：唔，阿九送的礼，总得还吧

    她没了平日里的底气，声音越来越弱。

    哦柳芷清淡淡应了一声，抬睨了她一记。

    玉婵没由来有心慌，张了张，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只好闭上嘴，不想柳芷清又发话了：你心悦他？

    才没有！她立反驳，可面却红了通透，她绞着手指挨着阿娘，我才不要想这些呢

    哦，那你就不用想了，回去好好看书？

    玉婵鼓了鼓脸颊，显见是颇有怨言。

    柳芷清见她如此，忍不住又笑了起来，掩：你都及笄了，怎么还小孩气？

    她不乐意：我怎么孩气了？再说我本来就是您的孩嘛。

    你可知你以后要继承家业？

    我知玉婵正，您和爹爹只有我一个孩。

    是啊，爹娘就你一个孩，当然看你，可这也意味着你必须要比其他小娘更担得起责任，除了读书看账，也要学会识人，柳芷清顿了一，继续，即便是将来选了夫婿，也该清楚如何相。

    玉婵。

    她少有听阿娘讲这些话，一来自己小孩心，往常只被教导多读书，要品行端正，二来爹娘恩，家人也多和睦，没什么要她心的。

    她好奇问：那如何与夫婿相？

    柳芷清笑地揶揄，一副将她看透的样，惹得她又红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