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涿鹿 - 分卷阅读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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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行尸的声音像是发怒了。他猛地一挣,着战斧在自己划开了三,两横过,一横过肚脐。

    不可思议地,一双凶芒暴睛从双的血凸现来,肚脐的血翕动着,猛地张开,像是一张咆哮的嘴,洪钟一样的声音从那里而来:“没有怕什么?我以双,以肚脐为,谁敢说我没有?”

    “鬼……鬼啊!”短暂的死寂之后,围观的人群里鬼哭狼嚎起来,战士们只恨少生了两条,不顾一切地飞跑,无数人踩在一起,无的行尸嚣张地狂笑,示威一般挥起他的戚。

    “不要慌张!”一个满脸油泥的小兵从人群蹦了来,大声呼喝,“谁也不要跑,看我来对付他!”

    “你?”行尸瞪了他一,忽然捂着嘴大笑起来。嘴在肚上的好是一只手同时可以捂住嘴和肚,表示他笑得何等开心,同时还能举起战斧对准小兵的门。

    “你要怎么对付我?”

    战斧的铁光在闪动,小兵有些颤,“我要和你说话!”

    “为什么我这样的神将要跟一个满脸油泥鬼鬼祟祟的家伙说话?”

    “因为……因为我是个卖空心菜的!”

    行尸愣了一,“为什么我要跟一个卖菜的说话,到一边去!”

    “台词不该是这样的……你应该问我空心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

    “为什么要问?我偏不问!我忙着呢,我要去杀黄帝,我要给少君报仇,我是死人了,谁也不得我,我什么也不怕了!哇哈哈哈,死了真好。”

    “可是……可是你难没有想过复仇的意义么?什么事都是要有意义的啊。为什么要复仇呢?”

    “因为……很!很可不可以啊?”无的行尸说着,上的双瞪起来,很不满的模样。

    “可以……”

    “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没话说得越远越好,你看他们不都了么?你为什么不?看你得这付诈的模样,我就知你不是好人,围着我嗡嗡嗡嗡的,像只围着狗屎转的苍蝇!”

    “围着狗屎转的……好,算你狠,那么为了轰我走,能不能合我把台词念完?”

    两上的怪翻了小兵一,“快,我还要去杀黄帝。”

    “你问问我空心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小兵切地看着行尸。

    “菜?什么菜?我没有看见你有菜啊。”

    “你……”小兵就要崩溃了,他几乎忍不住暴起来,“我说空心菜只是一个比方,你跟着我说就可以了,空心菜空心菜,就是一翠绿炒起来很好吃的菜,你那么多什么?”

    “空……心菜?”行尸重复了这个名字,忽然间他变得有些呆滞,那双凶蛮的怪不复先前的光辉,他呆呆地看着远

    周围静得只有风声,跑得的战士们忽然觉得有些异样,他们纷纷回过来看着小兵和行尸。是啊,有什么不对,如此的安静,太安静了。当那个行尸不说话的时候,他像是木石雕刻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安静得那么奇怪。

    “空心菜……心……”行尸伸在自己的左上,“心……”

    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那个静得令人心悸。抚着自己的心,像是摸着一块石

    “你有睛有嘴,可是你的心呢?”

    “心……”肚脐上的大嘴翕动着,“空心菜无心能活……人无心能不能活?”

    “人没有心,就不能活。”

    行尸挣扎着退了两步,手戚落在雪里。他的神,他的杀气都在瞬间溃散,肤上渐渐泛起死人应有的灰白,他跌坐在雪,瑟瑟发抖。雪飘落在他上,可是不化,人们默默地看着他慢慢地被雪掩埋。

    “山葵还开么?”最后,他的低沉而浑浊的疑问。

    “枯死很久了。”小兵静静地说。

    那个忽然失去了生机,仿佛一截朽木,沉重地倒在雪地里。他那早已涸的颈缓缓地了鲜血,像是鲜红的小溪。

    风后一去脸上的油泥,看着王师的战士们惊惶不安地跪行礼。疲惫令他不由自主地坐在了地上,血在雪里弥漫开来,染得一片猩红。

    其实他一也不担心刑天真的会杀回涿鹿城,岩上刻画的传说已经死去了很多年,人们还在传唱,而英雄们并不会因此回来。

    只是当他亲看着这个大的影倒的时候,他还是有些战栗,他怀疑自己心底有一个希望--这个神将真的杀回涿鹿城去,一斧黄帝的脑袋--这样算是一个比较完的结局。

    可惜刑天不能,一切都没有超风后的预料、有些事人一生只能一次,就仿佛有些在枯萎前只盛开一度。人把心丢掉了就会死,你休想再找回来。大鸿始终都很畏惧刑天,因为他说他清楚地记得在坂泉的战场上自己一刀刺穿了刑天的,血溅了他满面。而几年之后,刑天又回来了,像是变了一个人。

    其实有一个猜测风后从来没有告诉大鸿--他想刑天其实已经死了很久,只是从来不曾有人告诉他。

    山葵其实是一个女人的名字,她已经死了很多年。

    多年后一个男人的魂魄归来看山葵,回来的时候山葵已经凋谢。

    阿萝从井里提一桶冰凉的,她的手在初的早晨被冻得微微发红。

    早晨的街如此寂静,只有酒肆的老板的伙计们来提,兑上酒浆好,卖给过路的行人。很久以前,这里的街有一群叫刀柄会的家伙。虽然人数不多,不过恶行不少。那时候酒肆的生意都很好,似乎整天都有很多的闲人,他们听着天南海北的故事,喝着最次最劣的酒,直到夜人静。他们经常拖欠酒钱。

    终于有一天这些混混都不见了,酒肆忽然都冷清起来,阿萝的也不例外,没有那个叫红豆的女孩在门说故事,也没有那个叫共工的疯在说书。质已经成为一个有过时的词,涿鹿城里不再有质

    她有时还会想起刑天,回去想的时候她有些茫然,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像那些没脑袋的女人一样喜那个满的刑天。听说那个没良心的刑天在北方死了,死在蛮人的手里,连尸都没有留,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阿萝很悲伤。

    可是人不能总是悲伤,每个人都要活去。

    她终于嫁了人,是一个很结实很可靠的男人,微凉的夏夜她偎依在男人的睡。这样的生活很安静,虽然她有的时候也觉得这个男人蠢了一些,不会像某个没有良心的人那样有时茫然、有时忧郁、有时赖、有时贱,总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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