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蘇碧痕崩潰了(劇)

    109.蘇碧痕崩潰了(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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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門外的匪寇越來越囂張，攻城門用的人力推車也架好了，他們良得連弓兵都有，訓練有素，看起來就不像是草莽寇。

    戰鼓聲起，匪寇開始發動攻城。

    平川城牆上的弓兵，帶火的弓箭不停地向攻城車，但同時也被方匪寇的弓箭手傷。

    匪寇們不斷進攻，哪兒有空就鑽哪兒，長長的梯往城牆上一搭，前仆後繼的往上爬，就有幾次讓他們登上城牆，短兵相接，互相砍殺起來。

    好在加了民兵之後，持或長槍的初階士兵也多了，他們不像弓兵那樣需要長時間訓練，光是把爬上來的匪寇戳死，還是勉強能幹的。他們的工作就是撿漏、以及把匪寇的屍體搬上城牆邊、往外丟。

    兩軍戰，傷患不斷的往城內輸送。這場攻防，從日初起打了將近六個時辰，直到匪寇鳴金收兵，撤一段距離，才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但城內的蘇碧痕，卻是忙得不可開。

    士兵可以偃旗息鼓，傷患的血可不是說停就停。

    之前姚雙鳳讓蘇碧痕練習縫合的時候，由於此法太過創新，蘇碧痕也沒有多教別人。而今大量的外傷士兵成排的躺在地上，數量多到他本救不來。

    姚雙鳳雖然不會行醫，但也看過不少連續劇，她幫忙把傷患分類：命危的、重傷的、輕傷的，大致分成三區塊。有些傷患她覺得可能沒救了，但曾經陸武那麼重的傷，蘇碧痕都能救回來，說不定能行呢？所以她並沒有放棄傷者，只是照急難程度來分類。現場也有幾個城的醫者正在幫忙施救；陸武不會用弓，他上牆頭打去了；戰鬥結束後，他才來幫著把關節錯位的扭回去，或是幫忙包紮止血等等。

    羊腸線是不夠用的，所以較淺的傷，蘇碧痕用煮過的縫衣線縫合，比較層的傷才會用羊腸線。

    即使如此，在姚雙鳳忙到腰痠，坐在一旁歇著就睡著後，蘇碧痕仍然忙個不停。

    *

    後來姚雙鳳僵痛著醒來，方才睡著的姿勢不好，脖有點緊。

    她緩緩轉了轉脖，又伸了個懶腰，往四周一看，哀嚎聲好像小了很多？

    命危那區患者，空了好多位置，應該是被抬走了

    重傷的那區也有幾個位置空著，目前大分都躺在地上，偶有小聲的呼痛聲。

    至於輕傷那區的人，本來就可坐可站，想必是治療過了，就回家了，所以沒人。

    但怎麼不見蘇碧痕？她向初四背景板詢問，初四聳聳肩表示不知。

    姚雙鳳起，到處看看找找，最後在煮藥的泥爐旁邊發現了他。他蹲坐在地上，靠著牆，衣袖和衣袍擺沾滿了血，都已變成髒髒的褐黑；他把臉埋在雙手之內，肩膀簌簌發著抖，不時哽噎。

    「碧痕？」姚雙鳳沒看過他這個樣。

    蘇碧痕仍舊那個姿勢，沒理她。

    她挨近他，手放在他肩上，將他摟置前環抱著：「碧痕、碧痕，怎麼了呢？」也不介意他衣袍的血污，反正她自己的鞋衣服也早就沾到不少血跡當時有的人搞不清楚狀況就箭，那時的血就是無預警亂噴。只是她上沾到的血跡大分都乾了，而蘇碧痕的衣袍襬幾乎是浸溼的。

    蘇碧痕終於起了反應，他的臉從滿手血污抬起，也沾了一些血漬，淚更不斷從他眶落。

    他滿哀戚，看著姚雙鳳：「妻主妻主嗚我好無能、我好無能啊~~~」說完他了氣、頓了三顫，然後又「啊」大聲的哭來。

    「我通通我竟然、看著他們在我面前斷了氣、斷了氣那麼多人我都救不活我不為醫、我不」

    姚雙鳳沒經歷過戰爭場面，說不害怕是假的，但她看過很多災難片，同理過那些心，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有心理準備的；震撼歸震撼，但她早就知會有很多死亡，有些人，可能還是有過幾面之緣的人

    但她也不知該說什麼，就是這麼抱著蘇碧痕，有一沒一的拍著他、安撫他。

    「如果我速度再快一點就好了、如果我再謹慎些就好了，如果我全心鑽研醫術，就能救回更多的人嗚是我不行、是我沒用、是我沒盡力、我沒能盡力救到大家」

    她環抱著蘇碧痕，輕輕的搖晃：「碧痕，你很好，你得很好，是傷者太多了」

    「可是如果我醫術湛點、速度再更快點、手再更穩點，就可以救更多的人，平常的話那些人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他們死的」

    「你都說了那是平常，現在是平常嗎？現在是戰爭！戰爭本來就會有傷亡，這就是戰爭。」

    「嗚~我知、但是」

    「碧痕你很，今天多虧了你，有些人本來血如注都撐不過今晚的，現在也還活者，起碼他們有更多時間可以跟家人見最後一面這樣已經比什麼都強了」

    「如果我更好一點」

    「碧痕，你很好。」她打斷他的話。

    「我睜睜的看著那麼多人在我前死去他們的神說著還想活去、他們想活去啊~~~」

    蘇碧痕反抱住姚雙鳳，把她撲得往後坐到地上，背靠著坑坑疤疤的牆。

    她就這樣任由蘇碧痕放聲大哭，有時候緒是需要發洩、需要的。

    陸武和莫儒孟現在姚雙鳳的視野內，她在邊比了個噓的手勢，又擺擺手讓他們離開。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姚雙鳳才慢慢說：「碧痕，你才十七歲，未來的路還很長，還會碰到許多的病人和不同的狀況。像戰爭這種事要學會取捨如果有救了也很難活去的傷患，就放棄吧把那些時間用來救其他比較有希望活去的傷患這樣才可以救活更多的人」

    她抓起蘇碧痕的手，給他沾滿血的手指、手掌和手臂：「你也別累壞了，說不定明天還要再打呢！我們回家，燒個好好洗個澡，再讓顧妹盼妹來給你手可好？」

    蘇碧痕依舊沒說話，把臉埋在她，懨懨的。

    天就快要黑了，姚雙鳳叫初四去找陸武和莫儒孟。

    她讓初四把蘇碧痕揹回去，莫儒孟牽著她的手，兩人在後方慢慢地走著。

    回院的時候，天已經全黑，院裡燈火通明，門開著，隔的僕人正從這院把挑過去，看來也是要洗漱用的。

    她回去的時候熱已經燒好了，在初四和莫儒孟的幫忙，把她和蘇碧痕都洗刷乾淨，她讓蘇碧痕一人在浴桶內泡著，叫莫儒孟幫蘇碧痕雙手。

    頭髮烘了半乾她就去了，反正現在是夏天，晾晾就乾了。她去找了陸武，說現在浴室只有男人了，讓他早點洗澡休息。

    今日的晚餐還沒著落，蘇碧痕在洗澡，莫儒孟在幫他；蘇記補那邊早就停止營業了。姚三和姚五會使用弓箭，也充任了弓兵教練，在縣衙那邊忙著，姚七去幫忙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