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榭府事(六)

    光影变幻，一晃她又看到了哥哥，他已经大了。

    玛德琳，你看。

    她抬，看见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幅自己的画像，画的她披着发，穿一白睡裙。

    还有这些。她转，罗德里克站在角落里，拉着手的尼龙线绳，他后的帷幕正缓缓向上升起。

    来不及更多的反应，她的心已经怦怦起来。

    大大小小的古典油画铺满了三面墙，画都是同一个影，只是姿态背景变化着，她看到最大的那副画里她浑赤，后张着雪白的翅膀，脸庞笼罩在光里。

    她的被哥哥画成了什么模样？她不再往看，这真是太太多了。

    罗德里克向她走来，她乎乎地被他牵着手，一起坐到沙发上。

    你离开这儿没过多久，我就迷上了画画。晚上睡不着，就会来这里画画。

    玛德琳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指里全是黏嗒嗒的汗。她费力地动了动手指，罗德里克松开手。她忙取手帕，一地抹手指。

    等手指重新变得洁净，最初的惊愕和莫名的慌也退去了，她站起，像个淑女似的，尽量不让自己的动作显得冒犯和刻意。哥哥画得很好，只是太多了。她的睛不去看那些画，也尽量不看罗德里克，只想这些困扰他们的快些结束，我要订婚了，你知吗？姑妈本来想写信告诉你，可我

    订婚？罗德里克打断她，声音里满是困惑。

    她偏往他脸上瞥了一，天哪，他就像小时候一样固执。是的，他是一个玩商人的小儿。姑妈说你也早订了亲，是不是？

    罗德里克沉默着，她慢慢往书架旁走去，猝不及防地听到背后低低的告白，你知，我的是你，玛德琳。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城堡一楼寒，图书室的炉常年燃着，她镇静来，很快又了汗，我们小时候的太荒唐了，哥哥。她小心地觑着他的神，他有一双脆弱温柔的蓝睛，但此时低垂着，只是静默，往常那个纵容她胡闹的哥哥似乎回来了。

    她放心来，那本袖珍版的《堂吉诃德》，换上一副女童的无邪甜笑，侧看着他，用最轻松随意的声调说：就像我们看过的这本幻想书。你想想看，一个和风车战斗的骑士，多可笑呀。

    罗德里克抬，目光落在她脸上。

    她低，手指快速翻动书页，找寻那段让他们发笑的故事。

    忽然书页上现一角黑影，接着她手一空，书被走了。

    我早不看这本了。罗德里克将书放回原位，取挨着它的另一本，现在，我信奉的是这个。

    哥哥的形大，笼罩着她，她在影里不安地往后退了半步，张地仰，看到封面金的字：《权力与意志》，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德]。

    这是什么呀？她问，又轻轻往后退了半步，脸上仍带着那幅小女孩的天真。

    一本荒唐透的哲学书。他说着扔书，两手撑着书架，盯着她的脸。

    玛德琳被禁锢在他臂弯间，再也无法后退，在这咫尺之间，她到那目光沉重，和他的手一起，透过她层层叠叠的衣饰，撕扯她被上帝洗涤过的心灵。她不敢抬同他对视，鼻却闻到了他上熟悉的气味，自童年起就不曾变过的气味，每次接吻都让她着迷的气味，她的脸颊越来越，哥哥，你

    这就是你说的荒唐透的。他拉过她的手，到自己。

    玛德琳浑战栗起来，在眩，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姑妈要把她送去修院，又是为什么不肯让她回来，她后悔自己没有听姑妈的话。罗德里克着她的，微微俯来，吻她的嘴，撬开她的牙齿，着她的，她的尖叫被堵在了咙里。

    她的哥哥是恶，会让她地狱的。在衬裙被撕开的瞬间，除了这句预言，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那只手托起她的，不知名之刺她里，撕裂的痛楚从心传来，她禁不住放声哭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