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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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气地重复一遍,跟着又把脸贴到了狐裘上,也不知是太累了还是怎地,一闭,脸上的泪痕还没有,人就已经睡着了。

    思仪伸手:“主,我把他送回漱玉堂吧?”

    “玉漱堂只怕早已经没人了。”姜雍容说着,把年年给思仪,年年的手犹抓着狐裘不放,姜雍容把狐裘解来,覆在年年上,年年睡颜顿时更安稳了,“让他留来吧。”

    思仪又惊又喜,直想大声应个“是”字,又怕吵醒年年,忙忍住,然后笑嘻嘻向鲁嬷嬷,“嬷嬷你看,主小孩的……”

    鲁嬷嬷直接给了她一记爆栗:“就你事多!”

    姜雍容喜不喜小孩,鲁嬷嬷不知,但从方才姜雍容看年年的神,鲁嬷嬷知她定然是想起了过去的自己。

    曾经在上,什么都拥有,一朝跌落尘埃,什么都不是。

    鲁嬷嬷地叹了气。

    转瞬一颗心又揪起来。

    主都落到这个地步了,里还有人跟主过不去?把这手山芋送过来的人会是谁?

    *

    清凉殿添了个小小人,有一件事摆在等。

    年年他,还没断

    母养人,里的孩多有吃到八九岁的,年年如今两岁多一,正是离不开母的时候。

    但清凉殿没有母。

    这天实在是他累极了,被鲁嬷嬷糊着喂了一鱼汤,便沉沉地睡着了,但可以想见,明天一早醒来肯定又要找吃。

    鲁嬷嬷去了趟漱玉堂,想找找年年的母。

    可果如姜雍容所料,漱玉堂里已经是人去楼空,再问执事太监,说是一个母死于叛军之手,另一个母告假还乡了。

    母尚未找到,年年一觉睡到午,人还没醒,却总是踢被,再一看脸发红,额烧得

    鲁嬷嬷到底有带娃的经验,:“不好,定是之前受寒了,得快去请太医。”

    思仪立即忙忙地去太医苑,结果空手而回,哭丧着脸:“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太医们一个个不是肚痛就是家里有事,全都来不了。”

    姜雍容没有说话。

    原因很简单。因为登基之后便是大婚,万众期待的是新任帝后生,年年,已经被所有人放弃了。

    就像当初她被放弃一样。

    她还是把事想得简单了,不知小孩是这样脆弱的东西。也许这就是那些人的目的,杀一个孩不用见血,一场急病就足够了。

    所以,她如果抱养年年,且养得不错,那就是明摆着得罪新帝新后,是罪。

    如果见死不救,让年年死在她的清凉殿外,还是罪。

    如果抱养年年,照顾不周,导致年年夭折,当然还是罪。

    把年年驱赶过来的人,已经将她置于死局之,手段还真是不坏。

    鲁嬷嬷怒:“就算是住到了清凉殿,主也依然是皇后!我就不信了,是谁给他们的胆,这样怠慢皇后娘娘的懿旨!”

    她说着就要去太医苑。

    “阿姆。”姜雍容唤住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

    将近酉时了,天边铺满云霞,辉煌灿烂。

    太庙斋戒有一定的时辰,规矩是踏着清晨第一缕太庙,然后在最后一缕霞光消失之前回皇,意谓“光辉永沐,泽被万民”。

    风天快回了。

    太庙在皇以西,他必然是从西华门来,那将是他离这里最近的时候。

    “就算这次能令太医医治,次呢?”姜雍容,“要留这孩一条命,就得为他求一条活路。”

    鲁嬷嬷和思仪已经很久不曾见过姜雍容这样的神了。几年来姜雍容的神常常是空悠悠一片,对什么都无所谓,对什么都不在意,而此时她的眸透着一抹微光,冷然,湛然,明净人。

    在这一个瞬间,鲁嬷嬷和思仪仿佛看到了从前的姜雍容。

    姜雍容回到自己房里,在琴案前坐,一面看着天,计算着风天的归程,一面让思绪一直沿着时光回溯,回溯到学琴的最初,萤弹《黄莺啼》的时候。

    她弹的《黄莺啼》清丽畅,萤弹的《黄莺啼》豁达潇洒。

    她的人生背负得太重,丢失的又太多,这辈就没有会过什么叫“豁达”。

    但她可以学。

    她的耳朵还记得萤当时的琴声,她的睛还记得萤当时的神态,她用她的记忆将当时的景全盘复苏,等到酉正到来之刻,手指铮然动了琴弦。

    琴音从弦上,洒脱如隐世的老者濯足而歌。

    为了让声音传得足够远,她将音了不少,更多了一丝利的意味,无意倒是更接近记忆的琴声了。

    这里离西华门尚有一段距离,但据说练武之人的耳力远超常人,风天的武功已经到了刀枪不的境界,耳力也一定很厉害。

    她猜对了。

    几乎是琴声刚刚停歇之时,门外传来了风天一声咆哮:

    “姓、萤、的!你给我来——”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清凉殿的大门步上坤良的后尘,裂作两半,轰然倒地。

    姜雍容:“……”

    失算了。

    应该先给他开好门的。

    第4章 .  医治   说人话行不行?

    姜雍容只觉得一劲风扑面,人已到了前。

    才从太庙回来,他上穿的是月白祭服,前后背、双肩并前后衣摆各绣着一条团龙,摆是江牙海纹,腰束玉带,益发显得肩宽腰细

    明明是清雅如明月般宁静的衣服,却被他穿了清刚劲烈的风采,看上去不再像是只宜在太庙静坐的祭服,更像是随时都能上阵杀敌的戎装。

    风天五指成扣已经伸到了她面前,显然是想直接扣住她的脖,好在最后认了她:“咦,是你?!卧槽,我又跑到坤良来了?所以弹琴的又是你?”

    他脸上有说不的失望,但打量一周遭,困惑,“不对啊,我记得坤良离那边大门还远着呢,而且这房怎么这么小?”

    “妾见过陛。”姜雍容起行礼,“这里是清凉殿,妾在此。”

    “人儿,爷求你个事儿行不?没事能不能换一个曲弹?”风天叹了气,“你一弹这曲,我就以为能抓住姓萤的报仇,尤其你这次弹的还跟那天不一样,活脱脱像他。”

    姜雍容心说像就对了,面上还是低眉顺:“妾遵命。因妾的琴本是萤教的,有几分相像也是有的,还请陛恕罪。”

    说着,她跪,一展衣袖,双手平托于额前,躬地,行了大礼:“今日陛临此隅地,实在是苍天怜悯妾,妾有一事相求,还望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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