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生子系列 - 上

，竟也觉是白得一孩，有些喜。就唤了邢忠来，见他面红耳赤，小伏低讨饶，心里便平了两分。之后再送他几包补品吃，叫他养胎安产。

    不过邢夫人毕竟是个吝啬不散钱的，就将自己屋里平日得的赏赐赠收拾整理，捡了些品相低劣，形有缺的，又自份例扣自己几菜品，这才凑得几包什。

    如今这事又叫邢德全说，他虽不知，却钩得邢夫人真怒，就见她站起来，甩手：“好！好！谁想到我家里有一算一！俱是些鸣狗盗的贱货娼！”说罢，就转要走。

    邢德全得一声骂，也不恼，只是心里犹自想着要钱，就也起，拉住邢夫人不放。邢夫人恼：“混账！混账！”说着拼命要将自己衣袖拉回。因她不人见娘家亲眷泼赖模样，故遣了众丫鬟去，屋只有他二个对坐，此时拉扯争执，也没个劝解阻拦的人。

    也不知这对弟究竟如何推来搡去，忽就见两人四手都是一松，俱跌跌撞撞后退两三步。邢夫人尚无大碍，一个趔趄便站定了。就见那大肚的邢德全，踉踉跄跄不住后退，不想重，且脚上歪扭一，便支撑不住，仰面跌倒去。

    他直直摔在地上，撞得肺腑气血翻涌不止，几乎呕一血来。且不及反应，肚就一缩一坠，猛地暴起剧痛，叫他禁不住痛呼声。

    就听一声凄厉大叫，地上哗地涌一大滩血迹，再看他人，已然昏死过去。

    外侍候丫婆听得声音不对，忙就叩门。见满地狼藉，邢夫人目瞪呆，两战战靠在墙上，地上邢德全闭，哗哗淌血。

    众人皆是惊慌失措，忙将邢夫人扶去，又去外请医。王善保家的见邢夫人神木讷，生怕惊了病症，忙又扶边上屋里歇息。

    这时候邢德全已然醒转过来，觉肚痛愈烈，且上腹上，俱是闷痛难忍，于是声嚎哭起来。

    “啊——啊——”

    邢夫人坐在隔屋里，闻得他呼号，手上就是一颤，又撒一桌茶。她手脚战战问王善保家的：“他怎地了？怎地……”

    王善保家的忙答：“太太且放宽心，已去请大夫来了。”

    邢夫人刷地起，扶着桌走了两步，面上也俱是汗，看着手脚也是发颤，目光又是无神，猛然回来：“啊呀！啊呀！这诊金银！他付得么！”

    王善保家的看她面恍惚，就温言语迎合：“太太……太太得远看，这……这银就当作散了去罢……也是为得贾府面，我们这样人家，哪里有问亲戚讨钱的呢！舅爷行事无状，万一闹得老太太知，愈发不。”见邢夫人着桌面发怔，又扶住她：“毕竟见了血，恐怕不吉，太太不如再给些银钱，也好打发了去。”

    邢夫人神仍是恍惚，见是叫那血淋漓景况唬住了，恐怕也不知自己说了什么、旁人说了什么，不过要将自己心恐惧发作来罢了。许久，才怔怔：“便如此吧。”

    她心仍是惊得隆隆作烧，然亲弟正在隔屋辗转，怎好径自歇息，于是勉抚额，扭着巾帕坐着罢了。

    那厢邢德全在屋，正是腹坠痛臌胀，肚缩，两之间又咸腥粘，冰凉一片，愈发又惧又痛。手脚四肢似是锈蚀一般，不能挪动，仅是将手伸去摸自己肚腹，就叫他了一冷汗。

    他才将手搭在肚上，里便是咕溜一动。不若先前胎动似小鱼游走，却像刀自肚划开，叫他腹里吃痛，骤然缩起来。

    邢德全猛地闭住双，扭曲了面孔，直得酸胀，耳边沁汗。他两手攥住衣袍，脚禁不住支起，那连着壮腰肢俱绷着，低低悬空。

    待那一阵缩过去，他腰上一松，失力，骤然在炕上。“啊——啊——”肚在炕上又是一震，激邢德全两滴痛泪，两手就在肚底胡搓。

    这样一摸，方觉肚不似先前一般饱涨圆，却是坠得厉害。

    “呃——呃——”他肚里涨得发痛，禁不住又着腰肢两，叫那膨隆大腹愈发往间挤去。

    这胎虽非他所愿，不过发觉怀了，便生罢了。却毕竟相伴七月，如今邢德全自觉上灼，间却又冰凉，不禁淌泪来，心里知恐怕保不住了。不由得阵阵发冷，兀自蜷缩，默默揽肚自哀罢了。

    05

    “先生快请瞧瞧！”一仆妇就拉着个老儿急急冲门来。其余几个屋侍奉的老妈妈虽年纪很，却也不曾见过这样光景，惧怕得厉害，不过给邢德全拭汗面罢了，连他浸满血迹的也是不敢脱的。于是见大夫到了，皆庆幸不已，忙就让开位置，又侍奉净手，准备布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