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夜南 - 八

    行了半节课的思想教育，老驴让齐雨先走了，只留程寻真一人在办公室，他看着少年一张挂着淤血和伤的脸，气得将手机直接扔给他：“打电话！这事必须通知你家！”

    “家不在，差了。”

    “那上次给你开家会的是谁？让他来！”老驴指着他，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地压着声骂：“寻真啊寻真，你怎么回事！平时看你我都放心得很，这会儿三了搞什么幺蛾，居然还去和齐雨那混混打架！”

    程寻真垂着眉，没有说话。他手里随意翻看着手机通讯录，拇指悬在“江夜南”那个名字上，迟迟不去。

    虽然不想让他来，但此刻却真的有些想见他。

    半个小时后，江夜南匆匆忙忙地赶到学校来，一办公室就看到满脸挂彩的程寻真，心瞬间揪了起来；“怎么回事，小真？”

    老驴便把江夜南招呼了过去，他详细讲述了程寻真的况，从这一次打架扯到升学和工作，甚至谈到了程寻真未来的婚姻。但江夜南似乎注意力本没在谈话上，他不停地趁着讲话的间隙转过脸来，注视着程寻真脸上的伤，眉宇间尽是担忧和心疼。程寻真也看他，视线刚好与他对接。江夜南的睫真，程寻真看得心里面酥酥的，眨了一，用型和他说：“没事。”

    漫的谈话之后，晚自习也不用上了，老驴让程寻真回家去好好反思。两人一前一后走校门，走到一片绿荫之时，程寻真忽然拉着江夜南坐在了小路拐角的石阶上，他四张望一番，确定了并没有人经过。

    “是不是太疼了？”江夜南蹲，挽起程寻真的脚想看看伤势，却又被制止。

    “不用看，没那么疼。”程寻真朝他笑笑，一脸无所谓的样。

    “怎么和别人打架？那个人很过分吗？他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就是人太傻，欠收拾。”

    江夜南便又把手缓缓收了回来，他从来没有和别人起过正面冲突的经历，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只能蹲在程寻真的脚边看他，模样有些可怜。

    “其实还是有疼的，江哥。”程寻真故作虚弱地说：“我肋骨好像被踹到了，还有鼻梁，睛，刚刚没觉，现在慢慢开始疼起来了……”

    江夜南慌忙：“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

    程寻真摇了摇，扒开，示意江夜南靠近帮他看看。江夜南担心得很，不得贴着程寻真的脸凑上去瞧，结果睛还没看到，他的腰倒是被两条手臂给抱住了。

    “诶，你什么……”

    他愣了愣，轻轻推了推对方的，却被不容挣脱地半抱着放在了对方的大上，那手臂一收。他看着程寻真还挂着淤青的嘴角往上扬了扬，声音沙哑着对他说：“坐在我上看吧。”

    这话实在是容易让人面红耳赤。江夜南维持着这个被半抱住的奇怪姿势，俯过去查看程寻真脸上的伤。心在此刻安静的环境里被无限放大，他终于维持不住地看了看周围，小声问：“小真，我们这样，被看见了是不是不太好……”

    程寻真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怕什么，我刚刚看了，这里没有人。”

    或许本来是没有什么，但这一解释却又盖弥彰地的说明了什么。江夜南结上动了动，觉程寻真的脸靠得越来越近了，两嘴卷着的呼凑到了他的脖颈旁，却没有贴上去，只是若即若离地移动，像是在嗅些什么：“江哥，你用的什么沐浴，好香……”

    只是一柠檬草混合着烟味，程寻真平时不喜烟味，可在江夜南的上烟味却不太一样了，带着他天然的肌肤的味，光是闻着就能上瘾。程寻真慢慢嗅着，鼻尖贴着柔的颈，慢慢蹭到耳去。

    “就，就是普通的沐浴。”

    江夜南支支吾吾着回答着，心得越来越快了，他咬住了，觉贴着程寻真大的私有了些奇异的觉……但那并不是疼痛，而是渴求的，随着程寻真闻他颈间的动作慢慢沿着淌了去，即将打……他被自己这的反应给吓清醒了，慌忙从程寻真上站了起来。

    “我们先回去吧，小真……”他快速背过去，耳尖却红得像能滴血：“我回去帮你消毒……帮你药。”

    程寻真直直地盯着他的后脑勺，不动声地摸了一自己大刚刚被江夜南坐过的那个位置：“嗯，先回去吧。”

    江夜南是骑着电瓶车过来的，却没曾想回去的路上起了雨，车上也没有雨。程寻真坐在后座抱住他的腰，江夜南则把外取来让程寻真披在，结果扛不住风大，雨斜，两人回到家时都被雨淋得一塌糊涂。

    客厅空的，程寻真在玄关就开始脱衣服，边脱边往卧室里走，随问：“江哥，你以前是五的？”

    江夜南顿了顿：“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程寻真敷衍了一，推门走卧室：“这样说起来，你还算是我学。”

    江夜南沉默地垂着，雨沿着脸颊一路去，把地板打……程寻真是已经知些什么了吗？他咬嘴，有些担心起来。忽然又看见程寻真把从门里伸来叫他：“江哥——不是说回来要帮我药吗？”

    江夜南抬起脸看过去，只见那颗着因为脱衣服被搞得七八糟的发，脸上绽开一个帅气又无害的笑容。他原本的担心霎时间又烟消云散了。

    “先等一！我上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