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夜南 -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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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一整年是用不完的习题和卷堆积来的,老师上课除了复习就是讲错题,课间办公室的门几乎被蜂拥而至的学生挤破,只是为了问一条辅助线的作法。程寻真所在的重学校尤其如此,虽然他很少去问,但经常会有因为挤不办公室的人转而跑来问他。

    陶鸢鸢是最喜来问题的人,尽她的教室在隔

    “程寻真,帮我看一嘛,这个积我老是算不来。”

    尾音上挑,带着隐隐约约的撒意味。她把课外买来的练习册摊开在程寻真的桌面上。程寻真本来是准备补觉的,看了一角,是五三的最新版:“这本应该有详细的解析吧,你没看解析吗?”

    陶鸢鸢面上带了红:“我看过的,那个解析有省略,我不太明白。”

    程寻真轻轻挑了一眉,随手拿了一笔,在草纸上计算了一遍,又和陶鸢鸢原来写的过程对比了一遍,五分钟后勾了勾手指,让陶鸢鸢靠近:“你从这一步起就是错的,应该用这个公式……这样……”

    陶鸢鸢小心地凑过去,把发捋到耳后,看了一练习册,又近距离看了看对方的侧脸。少年校服洗得净净,颈边有一很好闻的味,应该是某……那是某同龄人很难有的特质,她心猿意地听完了讲解。拿起练习册满意地看了一过程,走到门时又转过:“谢谢啊,之后不懂的可以再来问你吗?”

    程寻真:“你最好自己多钻研一解析吧。”

    陶鸢鸢笑着跑走了。程寻真正准备把这课间剩的一时间拿来争分夺秒地补个觉,没想到陶鸢鸢前脚刚走,齐雨后脚就来了。他眯起,瞥见地上一双球鞋,视线顺上来,就看见齐雨正吊儿郎当地袋俯视他,悠悠地问:

    “你星期五是不是忘记什么事了?”

    应该说的是要找人去后街“修理”一程寻真那件事。

    程寻真慢慢坐起,伸了个懒腰:“我有答应过你什么吗?”

    “装孙是吧,行。”齐雨不笑,忽然一脚踹在他的课桌上,的一摞教材山崩一样从桌面和屉里来洒在地面。整个教室一片哗然,这是实实在在地要动手了,但从来没有人见过程寻真和谁动手,一畸形的兴奋在人群蔓延开来,都期待着这场好戏如何发展。程寻真冷着脸,起提着齐雨衣领凑近说:“你要那么想挨揍到外面去,别在教室里发疯。”

    齐雨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走啊,反正陶鸢鸢就在外面,好让她看看你是个打架只会求饶的废。”

    程寻真本不在乎什么陶鸢鸢,他以前初打架的,现在比以前稍微懂事,也没人敢来惹他,像齐雨这确实少见。他用了一腮,正准备说什么,就看见齐雨眯了眯睛:“那天给你开家会的不是你哥吧?”

    程寻真顿了顿:“关他什么事?”

    “啧啧啧。”齐雨面鄙夷地摇了摇:“他以前在咱们五可是过名的,你还不知吧?着名人妖,勾引老师,还被几个人堵到黑巷过……”

    程寻真太突突直,“人妖”那两个字在他的神经里划两个鲜红的,他本听不见齐雨之后说了些什么,便猛地发力将对方贯到了墙上:“你他妈说谁是人妖?”

    见他愤怒的样,齐雨似乎有些得意,活动了一自己被撞到的后肩胛骨:“别真是你哥吧?诶,不对,应该叫,你们倒还真像一家人……呃!”

    齐雨猛地向一边倒去,撞翻了好几张课桌,程寻真刚刚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颊上,痛觉瞬间从颧骨蔓延到整张脸,又疼又,他捂住半张脸,话都说不利索了,没想到程寻真打人这么疼,糊糊骂了一句:“你妈!”

    程寻真猛烈地起伏着,他俯视着齐雨,漆的瞳仁里像是燃了一团火,语气却冷至零:“他不是我哥,少他妈打听,小心我把你嘴给上。”

    齐雨脑里全是刚才程寻真给陶鸢鸢讲题的画面,脸上又是一片火辣辣地疼,越想越气不过,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扑过去和程寻真厮打成一团。

    教室里惊叫声此起彼伏,程寻真学过拳击,而齐雨又是经常打架的混混,两人一来一往正战得不可开,都是要让对方见血的架势。

    而这时上课铃刚好响起来,班主任走门,一就看见成一锅粥的教室,而人群的心,混的源泉,正是他在班上最放心和最疼的两个学生。

    “你们给我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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