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了初八再走。”
“好。”
卓昀走
室，轻轻带上门，小方桌上
着一盏昏昧的油灯。借着微弱的光线，卓昀看到桌上一角搁着一个
致的青瓷小瓶。
这又是什么新奇东西？
这其实是“
值”的奖励之一，今天刚冒
来的，卓亦忱不知
那是什么玩意，他还以为那是卓昀随
携带的小瓶，里面装了药
。
☆、第五十章 ：心猿意
是日初八，东湖南畔，甘英桥边。冬日虽冷，但风清月朗，在画舫上设宴请客，观景赏味两不误。
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受邀的众位刀客已经在桥边等待了近半个小时，可天一阁设宴的人却仍然不见踪影。
“怎么还不来？桥边也没个人接待一
……”旁边有人晃着脑袋，不满地发起了牢
。可这句牢才发完，只见远
蜿蜒曲测的湖面上就驶来一艘雕
画舫。
众人顺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左首边的河拐角隐隐有明亮的烛光映，随着那光芒越来越亮，一艘致的画舫从河另一侧施施然拐了来。原来灯光就是从这艘画舫上映的。
画舫通
纯木而制，白窗红舷，古古香。船
撑槁的女
梳着
的发髻，穿蓝底碎白的单袄单
，也是古朴素雅的打扮。
画舫推开碧波，向着甘英桥所在的方向缓缓而行。船舱门
人影一晃，卓亦忱从
走了来。天一阁把邀请帖都送到宅邸了，岂有不来之理。本该属于筹者的御膳职位因为卓亦忱不在而被赵菡
了去。不过这一倒也两相适宜。
在一片璀璨的月，卓亦忱奉天一阁的
意，眺立船，朗声：“诸位有请。”
说话间，那画舫已经稳稳地靠岸停，卓亦忱
了个礼让的姿势：“久等了，请上船。”
那撑船的女早已摆好舷板。等大家都依次上了画舫，卓亦忱在前带路，把众人引
船舱。
船舱正是一张黑木大圆桌，铺着猩红的细绒桌布。桌边一圈白底蓝的细瓷圆凳，凸现几分雅气质。船舱四周缀着各梅，里飘着些许淡淡的香。四角各立着一名侍女打扮的年轻女，面带微笑。见有人屋，侍女立刻款款上前，引导着众人在桌边各自坐。
“请诸位坐好，上就要开船。”赵菡作为卓亦忱的助手，也是帮着举办这次的游船宴。
“初八的晚上，既然来到东湖，不去五亭桥赏月，那可就白白辜负天一阁的一番意。”
不一会，船微微一晃，显然是离开了岸边。
景虽，如没有佳肴相伴，终究是不足。在众人上船之前，他们已经备好了几样冷碟，现在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侍女从船的后门走了去，再来时，每人手已多了一个托盘，每个盘都有两样冷碟，共计八样，分别是：胭脂鹅脯、味茄鳌、
晶肘、紫香虎尾、金钗银丝、堡醉蟹、翡翠羽衣、香酥鲫鱼。
冷碟一一摆放上桌，然后又
上青瓷碗碟和上好的女儿红。这八个冷菜荤素搭，泽和谐，一
就勾起了众人的
。
“在座的诸位不必客气，请先享用冷碟，一会儿就上
菜。”卓亦忱一边说，一边站起。
“怎么？你不和我们一块赏景吗？”赵菡问，“你要去哪里？”
“我就在船上，只不过和你们有一帘之隔，这样不至于让油烟搅了大家的雅兴。”说完，他转从船舱的后门走了去。
就像卓亦忱所说的那般，船舱后门只是挂了一张薄薄的布帘。明亮的月光把卓亦忱的影映在了布帘上，隐约可见他正立于船尾，面前似乎有一张四方的案台。此时众人都已明白，卓亦忱是要在窗尾掌勺，为大家奉上筵席的菜。
只见卓亦忱的影右臂轻舒，一翻腕，手已多了一
，从形状上看，正是一柄厨刀。
果然，随着他的右手有节奏的不断翻动，“笃笃笃”的刀声不断传舱。那声音时缓时急，忽重忽轻，听在耳，有时若骏急奔，有时又如木鱼轻敲。
刀声节奏
极佳，虽有变化反复，但毫无停顿之时，足见运刀者刀法娴熟，已化境。舱的几位多半都是尖的刀客和客，虽然隔着布帘，对卓亦忱的动作看不清晰，但只听声音，便对其是剁是切是劈是斩，
刀、拍刀、推刀、锯刀，无不了然于
。
忽然船舱也响起了“笃笃”的声音，与那刀声呼应成趣，赵菡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李师傅在用指关节敲击着桌面。再看其他人，除了卓昀是一副悠然慵懒的模样之外，其他人都是一副郑重的表
，聚会神地侧耳倾听。
赵菡问卓昀，“他们这是怎么了？”
“哥哥的刀法很厉害，这些刀客听了心
，都在暗自同自己的刀功较劲。”
赵菡恍然大悟，既诧异又好奇，目光忍不住又在众人上多转了几圈。
刀声刚刚止歇，又听得“篷”的一声轻响，布帘后腾起一团火光。卓亦忱略略弯腰，左手从案台抄一件圆圆的品置于火光之上，不用说也知，那自然是一铁锅。
不一会，船舱外响起了“劈劈啪啪”的爆油声。卓亦忱等待了片刻，忽然间手一扬，将一盆原料倒了锅，只听“叱啦”一声大响，铁锅上火焰飞腾，竟蹿起了半米多！虽然隔着布帘，那声势仍着实令人惊讶。
卓亦忱右手掌勺，左手持锅，两手相谐，不停地上翻飞。他的动作虽然快捷，但一招一式却又
待得清清楚楚，
净利落。即使是看他映在布帘上的影，也丝毫没有拖泥带的模糊觉。
一番爆炒之后，原料起锅，船舱外暂时安静了来。隐约可见卓亦忱拿起一个椭圆形的东西，上端凑于嘴边，端则接着一个瓷盘。
“他这是在什么？”赵菡不解地问。
“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只
，两应该都打了孔，他这是在把清从壳里
来。”李师傅说话的时候，其余众人也都表示赞同。
卓亦忱完一只，又拿起了另一只，如此反复，共计了八只之后，这才停了来，然后把接清的盆放了锅。他又往锅加了一些东西，然后扣上锅盖，开始静静地等待。从姿势上看，他似乎正背负双手，向湖畔远眺，一副从容不迫的气度。
忽然间，一阵清风从湖面上掠过，门的布帘被刮得向船舱扬起，卓亦忱恰在此时揭开了锅盖，一
香味随风而，冲着桌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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