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骑白ma过青山 - 23-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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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3

    第二日早朝,晏告了病假。他得了风寒,发烧得额

    前一夜他吐完就昏昏沉沉地睡了,可是心里压抑了太多事,本睡不安稳,而是接连了无数个噩梦。杀死的女、李妃、还有李妃肚里那个孩,他从一个噩梦另一个噩梦,像泥沼,无法挣脱、醒不过来。

    御医被请来为太诊治,没多少功夫就了诊断:受惊梦魇,寒邪

    倒也算不上什么大病。

    皇帝派人过来让晏好好休息,其他的什么也没说,更没有要过来看看的打算,他是铁了心让晏死心。

    宋奉仪经过昨晚的事,也不敢来亲近太了,一起床就溜回了寝居。

    皇帝把每日送来的折也撤了,说是等太病愈后再理政事。

    有了陛的旨意,脆也清闲了起来,只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翻着闲书。这时候忽有来报:“殿,尚安侯来向您请安。”

    尚安侯姓名复,并不是别人,而是先太女当年嫁的丈夫,是晏的亲爹。

    可他们并没有多少父分。

    他被皇帝养在边十几年,尚安侯府从来不闻不问,这是第一次,尚安侯主动来求见。很显然,尚安侯不是无缘无故过来找他。

    晏不不慢将手里的书翻了好几页,将尚安侯在外晾了半晌,才:“宣。”

    “臣复,给殿请安。”复被人引室,然后俯,恭敬而卑微地对他的儿行礼。

    和万千俯首的臣民一样。

    晏让人给他赐了座。

    尚安侯这才抬看向榻上的太,上一次两人这样父相对还是多年之前,尚安侯已经没有多少印象了,现在再看,他这才发现晏与公主得很像,尤其是那双圆睛,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大概因生了病,脸很苍白。

    “臣与老母在家日日挂念殿,今日听闻殿风寒发未能早朝,十分担心,因此特来问殿安。”

    他说得真意切,十分动容,可晏却淡淡的: “难得两位还挂念,不过是场小病,过两天就好了。”

    尚安侯觉晏的冷漠,不过他早已料到的,:“那臣和母亲就放心了。对了,公主在后陵住了十几年了,不知殿有没有去见过她?”

    晏看向他,看他浮在面上的笑容,:“一个遁空门的女人有什么好见的,难尚安侯见过了?”

    尚安侯摇摇:“臣去过,可惜公主一直不肯见臣。”他说着有些惋惜,“殿公主得很像,臣年岁渐老,见了殿,就忍不住回忆起旧事而已。”

    尚安侯确实已经年岁不小,保养得再好,那张英俊的脸上也起了皱纹。

    是的,他得好看,当年凭着这样的一张脸,他才从一众青年才俊脱颖而了太女的

    他这时候神起了一丝苦涩,像是愧疚又无奈,他对晏说:“殿,我知,您一定很怪我。当年我答应过只与她白偕老,最后却辜负了她对我的意,甚至连一个父亲也没有好。殿,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和你大哥,你们大概永远不会原谅我。这是我罪有应得,我没有什么可怨恨的,只是可惜这么多年,我再怎么惭愧,却没有办法弥补你们。”

    尚安侯的话虚伪得让晏厌烦,他的烧虽然退了,却极痛,一边着太一边冷笑:“尚安侯,你不用在我这里演这样虚假意的戏码,全天都知你当年妾灭妻,将失势的妻家,现在过来说心惭愧,你不觉得好笑么?”

    这话实在是太不留面,何况晏是他的儿,可尚安侯稳稳地坐着,甚至还:“殿倒是耿直,只是殿还太年轻,许多事并非表象所见。”他没把话说完,只静静地看向晏。

    晏看了他的意思,摆手屏退了人,想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尚安侯这才说:“殿多年,贵为储君,尚安侯府从不敢与殿有往来,殿可知为什么?”

    为什么?天人都知,因为当今的陛乖戾,尚安侯府又不得圣心,所以只求被领晏能多讨些陛心,本不敢多吭一声。

    可尚安侯却:“因为这样陛能对殿放心,相信太是陛的太,而不是侯府的太。”

    “哦?”:“那今日尚安侯来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来给孤这个幽禁的太献计,孤的党羽助孤登基?”

    “殿相信这样的理由么?”尚安侯笑了笑,但随即便正起来,郑重:“尚安侯府不是殿的党羽,而是与殿休戚与共的一。将来殿若承帝祚,侯府便可平安无事;若殿失位,那殿与侯府,没有一个能幸存。”

    “殿,今年日后有人死产了男胎,而陛又有新的血脉将要诞生,您怎么确定生的不会是位皇呢?您又如何能确信自己可以稳坐东?若哪日陛立自己的血脉储君,您在东呆了这么多年,会不惹人忌惮么?陛、储君、朝臣、后,您觉得,哪一个能放过您?”

    “其实,殿心里大概也明白,公主当年是德才兼备的太女,即便后来离开了那个位,依旧得先帝的。如果真的是因为一个妾室,她何需去后陵避世而居?若公主想,整个尚安侯府又有谁敢违逆公主半分?

    她是被陛的!削发家抛夫弃,不过是陛容不她而已。殿,这天是陛从自己母亲和的手里抢的,他本就不曾放过公主。您想一想,若是今后,他会放过任何一个隐患吗?”

    “那尚安侯觉得,孤应该什么?”晏看向尚安侯,神嘲讽:“孤是陛一手培养大的异姓太,除了陛,世上又真正有谁容得我!都姓又如何,你们尚安侯府不过想靠着孤荣不衰而已,若是那天孤不成这太了,你们又敢认我么?”

    “殿!”尚安侯恳挚:“这天的许多事并不只有利益的往来。您可以不信臣说的话,但今后无论您如何,尚安侯府都会永远追随您。”他起晏再次跪伏了去,声音带着颤抖:“殿,臣如今已经年过不惑,自知已没有多少年岁可以效忠殿了,只愿殿不论何时都能保全自,帝王无,记住,不要太相信任何人。”

    “臣已言尽,就此告退,愿殿保重。”

    24

    “殿?”小太监小心翼翼地朝晏喊了一声。

    晏这才猛然从沉思里清醒过来,“什么事?”

    尚安侯早就离开了,可晏的心却仍然很。他自然不信尚安侯是好心来帮他的,舅舅这些年一直压制着尚安侯府,而尚安侯来挑拨他和舅舅的关系,大概不过是想要利用他而已。

    可除此之外呢?

    尚安侯的动作让晏意识到,如今朝众人都知舅舅和他生了嫌隙了,有人来他这儿效忠,自然也有人把期望放在了李妃怀的孩上。

    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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