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几页，刚要把案档还回去，突然留意到什么，向前翻了几页，前后对照一番，最后扒着封线
隙里仔细辨认，良久才
：“这里少了一页。”
何仲卿面
一白，“可能是之前写错了，撕了吧？”
“可是条目对不上，前一页还是今年正月的借调记录，
一页就成了三月的，那整个二月期间礼
就没有借调
去过东西？”
苏岑拿着一双冷冰冰的眸
盯着何仲卿，直把人看的心里发寒，刚要
辩解，却听封一鸣在一旁：“前年的也是，二月的少了一页。”
几个人又接连翻了几本，发现有几年二月的借调都有一页缺失，而且撕痕尚新，应该是近期才撕去的。
宁三通：“可是去年的是完整的啊。”
苏岑凝眉想了想，“去年二月正赶上三年一度的会试，礼和翰林院在贡院里
筹备科考，人员杂
，不用钥匙也能轻而易举混去。”
封一鸣：“也就是说有个人在每年二月都要贡院里一趟，但是记录被人销毁了。”
苏岑回
看着何仲卿：“何大人不打算给我们个解释？”
何仲卿在秋
气
的日里
是被
了一汗来，拿袖几经
拭，才结结
：“我不知啊，这案档也不归我
啊，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是柳相？”苏岑突然。
何仲卿神一滞，噤了声。
苏岑心里了然，能让何仲卿这么维护的，只能是他的上司，当朝右相——柳珵。
“可是这借调是二月份的啊，”宁三通不理解，“贡院里的土很明显是最近才被挖来的，不可能是二月份挖的。”
“没说是之前挖的，”苏岑指尖轻敲著书面，“我的意思是他怎么知我们要来查他，能提前销毁记录，而且他既然能销掉之前的记录，那最近的就不能销毁吗？”
苏岑抬，直勾勾地盯着何仲卿，“到底是谁让你
的？”
明明没说什么重话，何仲卿却无端觉得遍
生寒，那目光有如实质，生生让人向后踉跄了一步，吞吞吐吐：“我不……”
“何大人想去大理寺谈？”
“是柳相！是……柳相……”何仲卿颓然垂肩，“就在你们过来之前，来了个人，自称是柳相派来的，让我把关于柳相的记录全抹掉。我也是听命于人
不由己啊，可是，可是真的只有往年二月的记录，近几天柳相真的没过贡院……”临了还不忘补充：“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没骗你……”
苏岑静静听完，
了，“多谢了。”
何仲卿这才愣过来，自己是朝廷命官，苏岑没有真凭实据是不能对他怎么样的，而且这人还低着他半级，自己叱咤官场数十载，到来竟被这么一个
小摆布了。
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何仲卿实在没脸再待去，刚走到门，只听后苏岑又喊了一声：“何大人。”
何仲卿青天白日打了个寒颤，愣愣回过来，只见那青年人面目如玉，冲他轻轻一笑，“我想再看一永隆二十二年的科考试卷。”
在礼昏暗的库房里，三个人每人守着一摞试卷开始翻看，毕竟已经过去十几年了，纸上的墨迹受
开，有些还发了霉，得仔细辨识才能看清到底是写的什么。
宁三通的速度明显不如苏封两人，让他对着尸看一天一夜他都不困，可就对着这么几页纸看了没多少就开始瞌睡，只能
打
神没话找话问：“你查这些试卷是觉得当年的科考有问题？柳珵偷了田平之的试卷，夺了他的状元？”
苏岑一边回答，手上的动作也一都没落，“柳珵偷田平之试卷的可能不大。就你今天看的那些笼，等人去后都会从外面上锁，门外还有号军把守，除非
卷走人，不然
本无法从里面来。要想在考场里调换卷，难度太大，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那会不会是有人帮他？”宁三通又，“买通了门外的号军或者值考的翰林？”
“可是当时柳珵只是个没钱没背景的寒门弟，他哪来的钱行贿？”苏岑看完了自己这摞，又从宁三通那里分了一半过来，“而且，那场考试负责誊录的翰林曾经说过，柳珵是‘没有真才实学，
虚作假’，也就是说柳珵当日作的文章肯定是不怎么样，一篇不怎么样的文章，需要柳珵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杀人来窃取吗？”
宁三通咬着笔皱了皱眉，“那我就想不明白了。”
宁三通突然从发霉的试卷里抬起来，“你们看这个。”
苏岑和宁三通凑过去，只见封一鸣单拎来的那张，署名是田平之，挥洒恣意的一手行楷，落笔天，分析藩镇割据，探讨边将拥兵自重的问题，直切要害，鞭辟
里，时隔多年还能看字里行间的少年意气。但这么一篇行云
的文章，却从
间戛然而止，纸上落了几滴血迹，多年来，发暗发黑，混在墨迹里，已然辨不真切了。
星拱之辰，殒于初升之际，在那么一间不足丈宽的号舍里，没落的无声无息。
封一鸣默默叹了气，伯仲之间才顿生惺惺相惜之
，田平之如果能活到现在，这朝堂上是不是又是另一
格局？
苏岑垂
帘掩住底的
绪，轻声：“接着看吧。”
看到最后，宁三通早已不知从何时起抱着一摞书睡了过去。薄暮之际，苏岑和封一鸣齐齐放手里的试卷，对视一，齐齐摇了摇。
这里面没有柳珵的试卷。
柳珵为永隆年间最后一届科考的状元，竟然找不到他当年夺魁的试卷。
突然之间，宁三通从书上抬起来，茫然四顾：“哪里烧起来了？”
封一鸣一愣，不禁调笑：“睡糊涂了吧你。”
宁三通
了鼻，“不是，真的有
烟味。”
话音刚落，书库角落里突然蹿一火
，顷刻吞没了一片书架。
苏岑面一沉：“快走！”
跑了两步却见封一鸣还站在原地，正妄想从数千张试卷再找当初田平之的试卷。
苏岑折回去把人拉了一把，“救不了了，快走！”
几乎是顷刻，火席卷上来，将一切化为乌有。
三个人连
带爬地冲库房，再回一看，
烟，火势窜天，漫漫烟尘之，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第173章 卧底
火光曈曈，烟蔽日，库房外顷刻就聚集了大批的人。但由于里面多是书本纸张，遇火即燃，连救的余地都没有，众人也只能束手无策地站着，看着火势渐渐吞没了所有。
何仲卿赶过来时库房烧的只剩个框架了，在门外来回踱步了几圈，看看苏岑，
言又止，只能无奈捶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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