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康哥儿,我已给他开蒙,如今正在家里写大字呢,便没让他来。”
刘二老爷如今的目的也不是康哥儿,所以只是随意地问了一句,他的重依旧是放在劝他去
那市舶司小吏上。
“这官,图的就是升官发财,这官职虽小但权力不小啊,文博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他语重心,“除了这差使费之外还可以和王家的船队一起
海,过个十年半年你也能置办
我刘家这般的家业。”
“光宗耀祖!”
钱秀才一直默默听着,这时候忍不住嘴了,“岳父,这市舶司的这个缺是只要举人功名的?”
刘二老爷叹气,“可不是,要不是得有举人功名,我就让延铮去了。”
刘家大爷刘延铮也笑劝:“是啊,妹夫,你若是嫌烦我可以去给你
师爷替你跑
,你只需要每天到衙门里转一圈就行。”
“这千里官只为财,你瞧瞧隔
的周家大爷,在外奔波十几年官了如今也不过依旧是个县令。”
“每年拿回家的寥寥,有时还得往外倒腾银,但市舶司这个缺却不一样了。”
“广州府那是何等繁华之地?”
“不可多得啊!”
钱秀才有些想劝,但后想到他不久就要去参加乡试,若是能
那也是个正经举人,顿时便目光闪烁闭上了嘴。
至于刘家二爷刘延镇,今天不知怎的一个劲在打哈欠呢,其他几人说了些什么也没在听。
……
刘家父二人
番上阵都没把陈世文劝妥,但也烦人得很,陈世文回到屋里还是觉得耳朵边嗡嗡响,摇了好几回
。
刘玉真不满推他,“你这是怎么了?我和你说话呢!”
陈世文抓住她的手,诚恳:“抱歉,一时恍神了,过继一事我此前也说了不急于一时,这事你我都不好替岳母
决定,既然岳母说了过两年再考虑,那便过两年再说吧。”
“你我都还年轻,此事不急,我们留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了,往后我多陪你回来看看岳母。”
第79章
“什么叫留在家里的时间不多了?”
刘玉真确认般问:“你已经定
什么时候去京城了吗?”
“对,”陈世文:“我们在家里过个年, 开
后启程, 那会儿不冷不
的正是赶路的时候。路上的景
也好,到了广州府若能赶上海船启程,你还能看到载重五千石的大海船, 壮观得很。”
刘玉真:“真的吗?那可能见到你之前信里说的那些绿
睛、蓝
睛、白
肤和黑
肤的人?”
陈世文:“你说的可是外藩人和昆仑?也有, 他们
有的还会说我们的话, 但大
分都不会, 只能靠比划
,你若是见着了定会觉得有趣得
。”
“我此番在京城, 见着了一个会说外藩话的举,他家里
有
辈是鸿胪寺的。”
“鸿胪寺你可知?那是一个掌大典礼仪、外吏朝觐、诸蕃
贡等事宜的地儿, 里
很多人都学了一两门外藩话。”
刘玉真:“这我知,我小时候在京城待过一阵
, 我记得我大舅舅就会
丽话。”
“对,”今天的陈世文话多了许多,“前些年陛登基时
丽曾遣了使臣来,除了
丽之外, 还有
毒……”
他背课文般说了许久, 这些都是寻常书上没有的,刘玉真也听得津津有味。
夜里, 两人在刘玉真的闺房歇
, 许是有些日
没睡了, 她半夜便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侧过
一看原本睡在外侧的陈世文不见踪影。
这是到哪儿去了?
她起来披上一件衣裳走了
室,发现他竟然开了门在外
望着月
发呆!
这可真是太令人惊讶了,刘玉真返回取了件披风搭在手臂上走了去,问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
什么?”
陈世文回,歉然
:“抱歉,可是把你吵醒了?”他走了几步扶住了她,“睡不着便
来转转,今晚的夜
不错,如
银泻地。”
刘玉真把披风递给他,“夜里凉,你的虽然好了但也得注意着,若是再受了寒可不得了。”
“知晓的。”陈世文依言把披风穿上,笑问她,“我刚刚瞧见角落里了昙
,如今正是开
的时候,你可要去瞧瞧?”
“竟开了?”不等他领路刘玉真就走在了前方,“难得得很,这昙只在夜里开,往常娘都不许我这么晚看的,不过我睡前都会偷偷吩咐桂枝,让她夜里喊我起来。”
“可惜的是十次有八次都不开。”
“哎呀,这一朵都开完了,你刚刚可是瞧见了这一朵?”
“这里还有一朵,”陈世文弯腰指了指另一侧:“你瞧,这一朵也要开了。”
刘玉真:“我看看,真的呢,这有个小
了,我们快站远些,免得把它给吓着了。”
昙开时极快,先是
开了个小
,然后两人便闻到一
幽香,
接着那
越来越大,外围的细小
颤动着散开,层层叠叠的白
次第舒展。
月朦胧,
影动人。
刘玉真看了许久才满意地往回走,“今夜能见着这昙,也不枉我半夜醒来了,没准是昙
有灵呢,对了你不会是梦见这昙
开了才醒的吧?”
昙开后陈世文便一直沉思着,听到她的话顿了顿才老实回
:“不是,我其实是一直没睡。”
“一直都没睡?”刘玉真抬望了望月
,惊讶
:“这已到丑时了,你今日是怎么了,往常不是躺在床上就能睡着的吗?”
说话间,两人已回到了屋,陈世文解
披风放在一侧,给自己和刘玉真倒了一杯
。
解释:“我刚才在想事
,今日二老爷与我说了件事,他说广州府的市舶司有一小吏的缺,
那
检之事,每艘船能得两百两。”
“此职乃从九品,问我可愿意去。”
“等等,”刘玉真打断了他,问:“每艘船两百两?是什么船这么金贵,检查一次便得两百两,上
装了金
?”
陈世文摇,“自然是有蹊跷的船,装了五万两的货只报三千两,不然哪需要用两百两来打
?朝
大相公们月俸也才这些许呢。”
“从九品的月俸,能有十两便不错了,不过这两百两定也不会全落到这检手里,他能拿个一二十两便很不错了。”
“那你可不能去!”刘玉真被他吓了一条,张地看着他,“这等事若是被人发现、告发了,那全家都要吃挂落的。”
“发苦寒之地还是小事,若是拖到菜市场砍了
,那可就太冤枉了!”
“你莫要张,”陈世文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安
:“我如今离同
士只得那层薄纸,怎么会去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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