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 - 分卷阅读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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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被打散开来,随着那些遗漏的黑雾往人世间……

    从此连辗转了一千多年。

    一千年……

    光是渡灵都痛不生,剥离灵相会是什么样的受?

    谢问本不敢去想……

    明明这个人,连一血他都舍不得对方

    他连一血都舍不得对方,却是这样一番结果。

    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心幻象的人笑了一,哑着嗓闷声地说:“看,我也骗了你一回。”

    谢问仰起,过了许久才睁开。

    从回忆里脱开的那一刻,闻时攥着满是血的傀线闯过障幻境,跌撞着走来。

    他还是只能看到谢问所看到的东西,除了谢问自己。

    所以他像一个失明的人,目光四转看着,茫然不知焦

    谢问结动了一,忽然伸手抓住他。

    闻时愣了一,立刻反抓回来。

    他抓得极其用力,仿佛要刻骨血里。在找到人的瞬间,他像是终于支撑不住,半跪在地上。

    他垂着,嗓哑得几乎说不话来,只动着嘴

    谢问跟着半跪去,偏去听。

    他听见闻时低哑又固执地说:“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想起来了,你走不掉了。”

    谢问心疼得一塌糊涂。

    “你走不掉了。”闻时说。

    谢问眨了一睛,哑声应了一句:“嗯,走不掉了。”

    从一千年前,他所不知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纠葛在一起,一个不死一个便不会休,再也走不掉了。

    谢问抵着闻时的,让他把抬一些起来,低声:“你还有灵相碎片在我这,我渡给你。”

    说这话的时候,谢问松掉了闻时上的傀线。

    那些细的棉线混杂着狼藉的血迹,红白错着,垂落满地。

    渡灵需要以血来喂。

    谢问上朽木的痕迹尚未消退,依然是半枯萎,手指像瘦森白的荒骨,本挤不血来。

    他在上挑挑拣拣,居然没能找到一块能划净血滴的地方。

    他叹息似的苦笑了一,枯骨般的手指很轻地拨了一闻时苍白无生气的。他垂眸静静地看了片刻,然后咬了尖,侧探了过去……

    这天跟封印大阵落的那日一样……

    阵幻境重重,荒草遍地。八百里血海蜿蜒、朽木丛生。

    他跪坐其间,吻了红尘。

    第81章 苏醒

    灵相碎片又一次, 依然让人受罪。

    像上回一样,闻时觉自己昏昏沉沉地睡了很久,也在梦里记起了很多事

    他梦到自己一遍遍地往来于松云山, 却很少真正上山。山靠近官边有所驿站, 立着拴桩、支着茶酒摊。他有时候匆匆而过,有时候会在茶酒摊那里要一壶茶坐一会儿。

    摊主老伯人很好,笑声朗,跟谁都能聊半天, 哪怕是闻时这看起来霜天冻地的。

    不足的是,老伯是个跛

    常有些不识时务的人拿他的脚打趣, 老伯也不恼, 总是笑着嘘说有回山上掉块大石,他这跛脚跑得比谁都快。

    如果闻时碰巧在场,要不了多久就能把那些不会说话的玩意儿冻走。老伯就会笑呵呵地给他添一壶茶, 聊些近日趣事。

    他总能在那些事里捕捉到松云山、以及山上那个人的踪影。

    后来他灵相全无,记忆全丢、空有一躯壳的时候,意识回过松云山。

    只是山不见了、村也没了踪影。只有一座驿站孤零零地站在官边,背后是一片野树林。

    闻时站在曾经摆过茶摊的地方,望着那片野树林, 只觉得这里似曾相识,但他抬起脚, 又茫茫然不知该往哪里去。

    还是一个乞丐似的野孩嘘了一声,他才回神。

    那个孩从驿站背后的草丛里爬来, 手里还攥着不知放了多少天的粮。他绕着闻时转了两圈, 犹犹豫豫地从那可怜的粮里掰了一小块,递过来说:“你也找不见家啦?”

    小乞丐说自己爷爷是个跛, 年纪大了有次摔了一跤,没过多久人就没了。他年纪小,不记路,绕着树林转了不知多少圈,就是找不到家在哪,便成了野孩

    后来,那个小乞丐成了闻时的徒弟。

    关于这个徒弟,后世传的说法不一。有人说他是闻时故的孩,刚生就被定当徒弟了,只是命不好,没过两年师父就折在了封印大阵里。好在他天资卓越,愣是没辜负闻时徒弟的名,到了十三四岁,终于现在了名谱图上,于是闻时这条线,一脉单传。

    这个徒弟跟闻时的格截然不同,倒有当年钟思的影,也可能是爷爷那里继承的天

    闻时这里聊不动,他就满天找人聊,聊完了来问闻时,那个大家讳莫如的祖师爷什么样,有画像么?

    那是某一年的夏末秋初,夜雨连绵,落在屋外的树上,沙沙作响,总让人想起山里的雨声。

    闻时提笔蘸墨,站在桌案前,盯着微晃的烛灯想了很久,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人的模样。

    不论他怎么努力,都只能记起一张廓模糊的面,半善半恶,半鬼半仙。还有鲜红袍和一束白梅枝。

    他东拼西凑地画完一张图,想在旁边写名字,结果落笔就是一个“谢”字。

    徒弟直接看愣了,问他为什么要写这个字。

    他答不,沉默而茫然地站在那里。

    笔上落一滴墨,啪地一声落在那个“谢”字上,转便漉漉地化成一团。

    闻时心脏猛地一空,就在那一刻惊醒过来。

    睁前,他在残留的梦意里听到徒弟问他:无相门里来去一次那么痛,何苦要受这罪。

    他说:丢了东西,找不回来不得解脱。

    徒弟问:丢了什么?

    他看着自己空空的躯壳,想了很久说:我的灵相。

    ***

    闻时睁便看到了一木质横梁,地悬在房,单靠味就能分辨来,是松木的。

    接着,他又看到了熟悉的枝,以及枝上悬挂的鸟架。

    鸟架是空的,在风里轻轻晃着,好像须臾之前,那上面还站着一只掌大的金翅大鹏鸟,只是忽然展翅飞了门。

    这是……他在松云山的房间。

    他怔怔地看着晃的鸟架,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旁边传来一惊喜的声音:“哥你醒了?!”

    是夏樵。

    闻时眨了一,倏然回神。

    他从床上撑坐起来,夏樵连忙过来帮忙,还端来一杯茶,却被他抬手挡住了。

    “人呢?”闻时嗓又沉又哑,话也没没尾。

    夏樵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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