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 - 第148节

    (小画音树开灵智…)

    “不客气。”

    缘杏怔了怔, 才回答。

    师兄想得如此通透，倒让她觉得意外。不过，若是如此，缘杏也就放心了。

    一行人重回北天。

    缘杏一白鹿车, 就舒服地舒展肩膀, 师兄也原地伸起懒腰。

    东天女君的宇固然风雅, 但终究比不过住惯了的北天。

    缘杏喜地去望羽师兄, 想与他说说话，谁知刚一看过去，便瞧见公羽背着琴匣，满脸都是未来得及收起的愁容。

    “……师兄？”

    缘杏歪了歪耳朵，疑惑地唤了一声。

    “嗯？”

    听到缘杏的声音, 公羽回过神来, 他笑看向缘杏,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羽师兄温的神态，几乎让缘杏以为，她那一刹那看到他满目的忧愁厌烦全是错觉。

    缘杏问：“师兄, 重新回到北天，你不兴吗？”

    “怎么会。”

    公羽谦雅如玉。

    他望向天。

    “于我而言, 北天便是自由之所。”

    “……？”

    缘杏并未听懂师兄话的义。

    就在这时, 北天君款款从车上步，往缘杏和公羽这里横了一, 声：“羽儿, 你随我来一。”

    公羽微微迟疑。

    “是。”

    他垂首应。

    等应完师父，公羽回, 歉意地对缘杏说：“那我先到师父那里去了。师妹，一会儿见。”

    “嗯！师兄你去吧。”

    缘杏善解人意地对师兄。

    然而, 她望着羽师兄的背影，却有不舍。

    等回到玉池楼，缘杏捧着小画音树，将它放到窗台上晒太。

    尽三个月没有回来，但玉池楼日常有仙娥打扫，依然和离开前般一尘不染。

    缘杏坐到画桌前，想要画几幅简单的话笔，然而笔蘸了墨，却半天未能笔。

    没有灵，缘杏索还是放画笔，抱了蒲团坐到窗台边，将手肘抵在窗框上，托着腮看小画音树。

    她心不在焉地：“小画音，你说，我们才刚回北天，师父会有什么事要找羽师兄呢？”

    小画音树努力挥舞着叶，想和缘杏沟通。

    缘杏看得有趣，温柔一笑，抬手去碰小画音树的叶片。

    在东天的这三个月，东天女君时不时就会给小画音树讲讲诗赋文辞，自从小画音树吞了文心，这些对它很有帮助。

    东天女君在书文上造诣极，是文仙的佼佼者，以文风简洁朴雅见。小画音树听东天女君讲讲了这段日，智慧明显增，既调又聪明。

    缘杏抚着小画音树的枝叶，猜想它可能是饿了，正要去给它拿灵。

    就在这时，只见小画音树的树上忽然张开了一个小，像是个小小的树，但仔细看又不是。

    缘杏一愣，正要上去仔细检查这个，就见小画音树那小动了动，开始发细微的声音。

    小画音树：“啊……啊……阿……”

    缘杏很少听到小画音树发声，它虽然任，却一直是棵很安静的小树，最多有一些沙沙响或者吃太饱打嗝。

    然而此刻，小画音树却仿佛是有意识地扭动着形，试图说话。因为效果不尽人意，它树冠的树拧成一个小小的“川”字，很像是在皱眉，非常费劲的样。

    小画音树卖力地扭动树叶。

    缘杏从来没有见过小画音树这个样，吓了一，第一反应就是要去找照看灵植的仙官。

    缘杏起，抱起小画音树，就要往外跑。

    而就在一刻，只听小画音树地呼了一，然后完整地吐了两个字：“阿娘！”

    缘杏惊住！

    缘杏的时间，霎时静止。

    小画音树费了老大劲说这两个字，将想说的话说了来，它好像一松快了，快地摆动着枝条，努力摇曳满树的小。

    缘杏却是呆滞。

    她甚至还没有回过神来。

    刚刚那个声音，是小画音树发来的？

    它在说话？

    小画音树，竟然会说话了？！

    这是……小画音树开灵智了吗？

    有生以来，这还是缘杏初次真正目睹一个生灵开灵智的过程，更何况小画音树是当初师兄送给她、由她一一浇大的灵树。

    缘杏惊呆了。

    她先是错愕，继而惊喜，然后迫不及待地将小画音树捧起来，急切：“刚刚是你说话了吗？你在喊我？”

    小画音树的叶摆得更，好像在。

    然后它又使劲发声音：“阿……阿娘！阿娘！”

    缘杏欣喜若狂。

    小画音树是她和师兄一起抚养的小树，说是他们两人的孩也不为过。

    正因如此，缘杏听到小画音树喊她阿娘，也没有丝毫觉得不对。

    这可是小画音树第一次说话啊！

    缘杏在房间里兴奋地转了两圈，满心激动却丝毫没有平复的意思。

    这么重要的事，应该立刻告诉羽师兄！

    这个念一冒来，缘杏当机立断。

    她连忙抱起小画音树，连衣衫都顾不得整理，就飞快地往玉树阁奔去。

    而同一时刻，公羽正跪坐在北天君面前，正襟低，神容淡然。

    “我们之前说过，从东天回来以后，你要给我决断。现在，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北天君缓缓，他侧着，一双眸浅浅地看着公羽。

    他们在说公羽师返天之事，在前往东天之前，公羽承诺过，等回到北天以后，他会给师父一个明确的答案。

    说是说让他考虑，但实际上，有责任在，弦羽本不可能有推辞的选择。

    即使他本并不喜，仍是如此。

    无非是现在顺了父亲的意，立即回心天，还是着压力再拖延一阵，将来再回去的区别而已。

    弦羽了气。

    他的神黯淡来，语气却是平静，似是定了决心。

    他缓缓说：“我会回去。”

    弦羽：“既然如此，我就在近日回心天。”

    “也好。”

    北天君欣地拍了拍公羽的肩膀，但又叹气：“难为你了。”

    公羽未言。

    过了片刻，他说：“不过，我想要好好和师弟师妹们别。另外，在北天修炼多年，要离开也不是一时半刻那么脆的，还请师父将时间给得宽裕一些，父亲那边，我会解释。但我保证，这个月，我一定返回心天。”

    “这个倒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