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错误的哄人方式

估计小孩都是的，过路的时候有个小孩哭得震天响，指着我哥怀里的气球说想要。我哥侧过把气球挡住，那小孩哭闹得更厉害，他母亲怎么拦也拦不住。我哥只好把护了一路的气球送给对方，然后背地里翻了个白，用嘴型说：吵死了。

路过市里最大的图书馆，我哥站在门看了一会儿，那儿摆放著好几个他的工艺品，是人在看书的姿态，象的，路人可以坐在上面休息，形成与工艺品互相依偎的画面。等他看完了我给他一个气球。

他朝四周扫视了一，没卖气球的，于是惊奇地问：哪儿来的？

我还没说话他就发现了气球溜溜的，端贴著创可贴。我哥木工，总会有些伤，我都随带着创可贴。他问：这气球是破了吗？

我摇。

他又嘀咕：形状怎么有奇怪？

等他把创可贴揭来，看见那储，终于知这条形的气球是怎么来的。我哥笑得直不起腰，然后把我拉了图书馆，在闭馆前两分钟才离开。

刚刚在厕所里我哥抓着我的手，问我手臂上的瘀青哪儿来的。我说是工作时安装空调不小心撞到的。他不信，是抓着我手研究了五分钟。

我们去看急诊。比起瘀青，我哥抓得我更疼。他红着睛问我：是不是工人欺负你了？还是工？我们去验伤。

我说真的只是工伤，他不信，扯着我就要去医院，手都被他抓几血痕。他应激状态跟他说话是没用的，我捂住他鼻嘬他耳垂，把他捂到缺氧又嘬到浑发才把人放开。厕所隔间小，我抱着他坐在桶盖上，他要哭不哭的，小声喊我名。

我跟他说：现在除了你，还有谁能欺负我？

回家路上他睛都是红的，气球扔了，像犟驴拉着我走，说要把我锁在家里藏起来。

他对我上的伤总是这样怀有极端的疑虑和反应，这不怪他。

那会儿，我上时间青一块紫一块，我以为不会被我哥发现，因为都在衣服底。有一次他上完育课来找我，说他班上的男生都有腹肌了，问我有没有。我说没有，他不信，忽地拉起我校服，肚上一块手肘大的乌青。我哥吓傻了，我说我不小心撞到了书桌。那伤的位置的确跟书桌度差不多。我哥信了，但从那以后我不再让他碰我衣服。

渐渐地，我连也不让他碰，每次他挂在我上都会碰到那些瘀血的位置，疼得我咬牙死忍，可他总会察觉到，又要掀我衣服。谎话编得多了，我都记不住自己因为什么而受的伤，脆让他离我远。一开始他以为我在开玩笑，我也只是在他凑上来时往后退两步。

那天月考派试卷，我哥考得不错，拿着卷跑来找我。他常来我班，班上的人差不多都认识他，但很少有人知我跟他的关系。被领养后我跟我哥的名字都改了，加上得不像，连老师都没把我跟他往兄弟的方向作联想。我哥跟我说著话，我同桌听见了，随手奖励了我哥一支笔。很普通的一支蓝墨笔，还没我以前送给我哥的钢笔好看和值钱。就我同桌这么一个慷慨友好的动作，让我意识到我已经有好一段时间没送我哥礼了，实在是拿不钱来。

我腾地站起来往教室外走。我哥懵了两秒追到走廊上。他抓住我，我回过看见他握在手里的笔，那几块钱的东西着实让我难受。我甩开他的手在校园里四周走，上楼楼穿过篮球场，我走到哪儿我哥就跟到哪儿，最后被他堵在跑旁的小树林里。无路可走我只能回，一回，看见我哥眶憋得红红的，估计一路上引来不少人的目光。他又要上前来抓住我的手腕，我躲开了。

你别碰我。

我哥愣愣地问我怎么了，我没办法解释，只是一再调让他别跟我有肢上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