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反溺(1)

    「……就這些，麻煩妳送去許家了。」

    賣豬的大嬸將秤好的豬整齊堆放在竹籃裡，給在攤前等待的一名約莫十六歲的姑娘——唐澄澄，同時給了她跑費一文錢。

    「好。」長的扁擔挑起沉重的竹簍，斜放在纖細的肩，唐澄澄「嘿唷」一聲，挑了起來。「謝謝陳嬸。」

    陳嬸笑了笑，轉去處理支解攤上其他的塊。

    唐澄澄並未直接往買豬的許家走去，而是又轉到了賣菜的攤。

    當跑打雜的工作已經兩年，唐澄澄清楚知鎮上的富商許家每日早晨除了類以外，還有其他的蔬菜等材須一併送去，唐澄澄請商家給予她這個活，她送一次，給一文錢，跑費各個攤販輪給，省了人力的支。

    別看唐澄澄長得瘦瘦小小的，力氣頗大，隱藏在窄袖內的手臂都已經練肌來了。

    唐澄澄巡迴街上店鋪一圈，將許家要的材全湊齊，小嘴兒哼著小調，步伐輕快的走向許家大宅。

    經許家廚娘驗過貨，確定沒問題後，她挑著空籃，又急急跑回，這回要送的是李家。

    李家與許家是鎮上的兩大富商，李家主司貨運，許家則是南北貨批發，據說兩家有意聯親，將今年二十二歲的李海喬與許家十六歲的許芷芊湊成對，這親事若成了，將是魚幫幫魚，富上加富。

    李家人比許家多，僅送個一次是不夠的，至少得跑兩趟，唐澄澄送完貨，將簽收單拿回給攤販時，太陽已亮得讓人無法直視了。

    她挑著一邊各裝著一蘿蔔的竹簍回家，把生財工小心翼翼地放在後門旁的儲藏室內，抱著蘿蔔，順手在後院小空地上了把菜，走廚房淘米煮粥。

    當粥香四溢時，其他的家人也起床了。

    唐家除了她，還有一個弟弟跟兩個妹妹，母親已過世，故她代母職，照料三餐也扛起了經濟。

    唐老爹拄著拐杖房，唐家二妹唐洛洛見狀立刻過來扶著父親座。

    兩年前，唐老爹不幸遇上車禍，被輛馬車軋了，從此不良於行，那馬車是李家的，付了點醫藥賠償費，本想這事就作罷了，但唐老爹原本是家的經濟支，木工的活兒因為傷不能了，所以沒點關係，進不得去的李家，讓據理力爭的唐澄澄是要了個工作，在浣衣房當職，一家五，就靠著她的跑費與李家工薪撐了過來。

    去年，弟弟唐泊泓經由父親昔日同行幫忙，現在也是個木工徒弟，唐澄澄估計過個幾年，待他晉升為師傅，也就可以成家了。

    唐澄澄稀哩呼嚕很快就把粥喝完了，連都沒坐到椅上，抹掉了嘴上的粥痕，吩咐妹妹們將菜園的菜蟲除一除，整理雞糞作料好幫忙父親施後，就趕忙換上乾淨的衣裳，匆匆忙忙跑向了兩里外的李家上工。

    當月亮升上天頂，唐澄澄忙完一天的工作準備回家時，行匆忙、面帶重重憂慮進了燙衣間的吳大娘，一便與她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