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只有我和你。安宁，我想和你多呆一会，只有我们二人，哪怕多一时多一刻。”
杨安宁低
看着切好的李
，李
汪汪的，看上去很是诱人。杨安宁拿起一半，把另一半递还给凌燃，问：“要多久才能回折柳山庄？”
凌燃盯着半个李很开心，这么多年了，这半个李是杨安宁主动给他的第一样东西，虽然李是自己切的，可他仍觉得这半个李值得找个盒保存起来。
凌燃不自觉地笑起来，说：“如果不作停留，大约两个月我们便能返回折柳山庄；若是你想多看看多逛逛，那时间便说不准了。安宁，你说过你想到江湖里走走看看，这次难得有机会，我带着你逛一逛江湖可好？”
杨安宁有几分心动，可最后他仍是拒绝了。
“不必了，我已过了那个
寻
闹的年纪。”
凌燃倾
上前坐到杨安宁边，杨安宁
意识地向角落靠了靠。
杨安宁还是会怕凌燃。虽然他没有说
，但一些细微的动作表
总是在不经意间显示杨安宁对凌燃的畏惧。杨安宁的疯病确实已经好了，可十二年的时光却在他的
里留磨灭不掉的印记，这
印记渗
血
侵骨髓，它们是一本能，是“疯”杨安宁留给“正常人”杨安宁的无法丢弃的礼
。
凌燃自然不敢奢求杨安宁如十二年前那般对他，杨安宁肯让他坐在边对他来说已是天大的恩赐。
凌燃说：“我们不必刻意去找江湖。弋城有个藏剑山庄，虽然跟你的折柳山庄一样都是山庄，藏剑的山庄的名号可比折柳山庄响上许多。藏剑山庄是铸剑世家，每年去山庄求剑的人数不胜数，他们有些是真侠士，有些不过是江湖里的小鱼小虾。在弋城总能听到一些有趣的江湖传闻，我们这次便去见识一。”
杨安宁吃掉李，抓起案几上的手巾把手
净，抬
看向凌燃。
“凌燃……”
凌燃打断杨安宁的话：“叫我阿宁，安宁哥哥，我不想听你叫我凌燃。”
“你……”杨安宁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说：“你是阿宁，可你也是凌燃。”
凌燃轻笑一声，说：“如果可以，我
不得只
阿宁。凌燃有什么好？凌燃差
害死你，凌燃还
疯了你。”
杨安宁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话题，提起这些杨安宁的脸
也变得很难看。
“不要再提了。”
“为什么不提？”凌燃说，“以前我不敢提，是因为你生病，安宁，我恨不得你时时刻刻在我耳边提醒我，我恨不得你天天拿这个敲打我，你要让我知
我是多么卑劣的人，你要让我知我欠你的，你要让我知我欠你的一辈都还不完……”
“凌燃！”杨安宁喝断他，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凌燃却不依不饶：“你过去了吗？安宁，我过不去，除非你能先过去。”
车厢里一时安静来。
过了很久，杨安宁才开：“我过不去，我忘不了，我永远没法原谅你。”
凌燃扯扯嘴角，说：“你不用原谅我，我也不能原谅自己，但是我可以用一辈补偿你。”
杨安宁撇过不再看他。
“藏剑山庄的少庄主跟我有几分
，我们可以在他那多逗留些时日。你病好的事我让人通知了张谦，他也会赶来跟我们会合，帮你再诊察一番。你在地牢里受了那么大的刺激，我怕对你有碍。”
凌燃突然转变了话题。
“弋城有不少山
景，那里山清秀、
奇石，与你之前见过的景十分不同。到了弋城，我们可以多去逛逛。”
“阿宁……”杨安宁很无奈。
凌燃将臂肘撑在
上，单手托着脸，说：“安宁，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不想说话就不说话，我说的话你若是不想听就不必听，你打我一骂我一句都可以，我保证不再声。”
杨安宁说：“何必呢……如今这般相
，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在一起吗？”
“有。”凌燃将车厢后方的卧榻铺好，“你觉得没必要，是因为你不知过去十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对我来说，只要能陪着你，一切就都有意义。安宁，你累不累？要不要躺休息一？”
杨安宁只能
叹一气，到车厢后方闭目躺好。
67.
杨安宁虽然闭着双，可他并没有睡着。
恢复神智以来，他一直在思考自己与凌燃的关系。
杨安宁疯了十二年，但即使是个疯，他也把折柳山庄打理得井井有条。柳三折已经大，折柳山庄不再十分需要他。杨安宁没有什么心的朋友，家人也只得柳三折和乔大声二人，孑然一无牵无挂，只有凌燃是他生命
不能估量的变数。
最初，杨安宁以为凌燃会是他一辈的伴侣，凌燃他敬他依赖他，而他对凌燃除了人之间的温，更多了些怜惜与护。他把自己最真诚的心、最诚挚的全
送给了凌燃，凌燃却弃之敝履，毫不留地将他们踏的粉碎。
到了现在，杨安宁已不知自己还有没有一颗完整的心、一份完整的可以送去。他仍是着凌燃的，如果不是因为还着，“阿宁”就不会陪伴他整整十二年；可他也是怨着凌燃的，凌燃打破了他对的所有期盼，让他不敢再去相信真。
凌燃的悔过他看到了，可他不相信。
当初凌燃也是一副
的面孔，没有丝毫破绽。
他太会演戏了。
凌燃今日的幡然悔悟，谁能保证不是另一场大戏的序幕呢？
杨安宁不敢再把自己给他，也不会再把自己给他。
杨安宁从来都对凌燃的死缠烂打无力抵抗，但他至少能够保证自己不会重蹈覆辙。
十万大山里的往事仿若昨日，十二年的浑浑噩噩仍在心间，短暂的甜
换来的却是久的伤痛，杨安宁痛怕了。
68.
车在官上走了七天。
期间他们走走停停，到了晚上就在驿站住。
凌燃依旧每天晚上为杨安宁熬药，自从了折柳山庄，杨安宁的药除他以外就没有他人经手过。
弋城是一座很闹的城镇，城门等待城的人群熙熙攘攘，但是每个人都规规矩矩地排着队，没有喧闹。
车停在城门外的空旷，凌燃对杨安宁说：“我们在此稍候，范瑜会来带我们
城。”
顿了一顿凌燃对杨安宁解释：“范瑜就是藏剑山庄的少庄主，我们在弋城就借住在他的别院里。”
杨安宁问：“方便吗？”
凌燃说：“方便，他欠我人。”
一路走来，杨安宁见识到了凌燃的“山清秀、奇石”，他第一次看
ql请记住本站地址http://m.quanb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