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青山多妩媚(GL) - 18 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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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起来。”

    夜人静,弦月空悬,怀澜正在寒夜风瑟缩成一小团,乍闻人声吓了一,轻轻从臂弯间抬起,见华熙大大咧咧蹲在她面前,满脸疲惫地看着她。

    在冰冷的石砖地上抱膝坐了这样久,听了满肚冷嘲讽闲言碎语,上又疼又冷,也有一难言的委屈。

    院里模糊的滴答声扰得人心烦意,怀澜不愿再多想,伸手撑着摇摇晃晃站起来。满镣铐方丁零当啷地响了一声,而远更漏恰好已满,怀澜正浑僵冷,被竹筒“笃——”的敲击声吓了一,登时又跌坐回了地上。

    骨在锁链上狠狠一磕,怀澜疼得发麻,为这一件小事而更加沮丧。

    华熙蹲在一边无语半晌,觉三哥说得有理,这女人太过脆弱无用。

    她生来就没着一副细腻的脏腑,也没会国破家亡的恐惧和绝望,即便幼时备受冷落,也没让她与生俱来的骄傲折损半分。

    北周人尚武慕,方开国时仍沿用游牧打仗时的规矩,到她父亲这代才开始模仿原旧制。兄俱改称元帝为父皇,只有她,因为厌烦南朝的一切,执拗地仍旧俗称作父汗。

    父汗啊……华熙忽而神地想,除了母亲被那女人害死之外,父汗的态度也是我这么多年难以释怀的原因之一吧。

    “冷吗?”

    怀澜轻轻地,了一

    冷就对了,这座别苑,从前一直这样冷的。

    华熙扯着嘴角笑了一,将地上的女人一把抱起,踹开房门了屋。

    一片漆黑,华熙也懒得再叫人灯,她就着透过窗纸的朦胧月光扔一把钥匙,对面前的怀澜说:“自己解开,上来睡觉。”

    这人向来这样刁难人,吩咐只说一半。

    一把钥匙两条锁链,要我解哪一个?若猜错了意思,岂不是又给她机会打我?

    怀澜握着那把钥匙,呆滞了一瞬,觉得今夜刚被藤条来的新鲜伤又疼了起来。

    脚镣成日在地上拖着,脏兮兮的不好上床,手上的还好些,怀澜这样想着,作赌般蹲,将钥匙脚腕间的锁孔。

    “咔——”

    竟然真的打开。

    怀澜如释重负般叹气,华熙朝她伸手,她意识将钥匙一递,华熙却不肯接。

    由此可知,让金枝玉叶拥有自己的觉悟,确实是件很困难的事。

    华熙并不着急,坐在床沿静静等着怀澜自己反应过来,满脸屈辱地跪来把钥匙还给她,才施施然接过,拍了拍怀澜的脸

    “明日记得再把自己好好锁起来。”

    听得这句,怀澜秀的眉微微低垂了来,是一副委屈难言的隐忍样

    华熙悄悄气,只觉得上某隐秘的所在被轻轻地撩拨了那么一,连腰背都跟着一阵酥。

    她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又故作缓缓:“只有殿的钥匙,值得我贴藏。”

    怎么、怎么这样会调戏人!这个女人……也太可恶了!

    怀澜腹诽着躺在华熙边,正阖睡,后却又伸来一只手,准确无误地覆在她一边酥上,,又掂了掂。

    怀澜呆住,后那人又将火贴上她整个后背,耳边尽是她灼的鼻息。

    “不许动。”

    -

    华熙这些年在行伍,起得比常人都早,天晚上再怎么折腾,次日清晨也依旧准时醒来。

    怀澜还在睡,昨夜抱起来十分僵直的已经被化,华熙在她胀着红痕的两把,又顺着她腰线一路摸,肤若凝脂轻,简直让人不释手。

    怀澜在睡梦挣扎几,终于在晨光艰难地睁开——

    是生生被华熙这登徒土匪摸醒的。

    怀澜后背腰腹,华熙常年习武的手指跟她久居养尊优的肌肤一比,甚至堪称粝。殿被这样把玩似地摸来摸去,不片刻便脖一齐红了。

    锦被之,怀澜竭力想要挣脱后的桎梏,却实在不争气,不仅力气小得可怜,捷度也跟不上华熙捉人的节奏——

    华熙要伸手摸,怀澜抬手一挡,她便转攻大侧狠狠了两把;刚要把双,她那手便如一条溜的鱼一般退去,照着殿来了两掌;女儿家最隐秘的双足,也被华熙用脚抵住肆意磨蹭。

    你来我往,上三路全失守,怀澜终于气,认命般放弃抵抗,被华熙纠缠着双,黏糊糊地从脖颈亲到锁骨。

    将人在床上调戏得心满意足后,华熙还是起洗漱着衣,传了早饭。

    到府两日有余,怀澜还是一回伺候华熙用早饭,她从前在也不太刁难侍女,自己安安生生吃完便是,因此未曾想过有一天会跪在地上端碗举勺喂华熙吃饭。

    怎么会有这样懒的人……怀澜将手里那勺木犀鲜栗羹,抬手递到华熙嘴边。

    华熙正坐在窗塌边看小桌上那一沓请柬,连神也未移开,侧将那甜羹

    她若不张,怀澜便得一直举着,姿态卑微骨酸痛不提,这样零零碎碎的折腾也实在消磨意志。

    “不够甜,赏你了。”

    喂了几次,华熙便不肯再喝,怀澜沉默地看着手的膳,北国烧瓷技艺不,皇族多用金,描刻的纹样也十分陌生,是自己不曾见闻的图腾。

    她久违地、想起已如梦境般遥远的往事。

    南朝富饶,皇族用餐排场极大,一餐饭往往数十珍馔佳馐夸张地摆上一桌,主们常常略用几,剩的便都赏给了阖仆婢。

    本是从前也惯了的事,落到自己上来才觉得难堪。

    怀澜故作镇定地抬手,回想着自己那两个小侍女的样,一,尽数咽

    这样的事,你们得,我也得。

    榻上华熙依旧看那堆啰嗦的请柬,把不太愿意搭理的那些拿来扔了,略有几分的拨到一边,单单将五皇生母里来的那份捡来,慢悠悠地撕成碎片。

    “来。”她拍拍自己的,示意怀澜靠上来。

    怀澜将手的碗放,膝行上前,把脸贴在华熙边。

    华熙伸手一抚着她的黑发,心人如斯,只是僵拘谨,不够婉媚可怜。

    家元温站在门外,所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两个公主,年岁相当,格迥异,却能如此依偎在一起。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华熙,元温想起昨夜自己对侍说的话,不由得摸着白的髭须,朝天边望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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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日沉,山径难行,怀澜手里拎着脚腕间那截十分碍事的锁链,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在后山石阶上。

    这别苑太大了。

    怀澜觉自己低估了北国的地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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