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一年後，在奧地利維也納新年音樂會和玫瑰舞會裡長髮瘦的女著白底黑玫瑰紋絲質布裡面同紋路的紗質布料一角舞用的長澎裙禮服，腳踩白瑪莉珍式舞鞋匆匆離開舞池，時間還不到半夜。

    「海玉旒！」安德魯走隱的後，用力扯住她的手。

    他觀察一陣確定這個女人是海玉旒才支開保鑣，現抓住她的手腕。雖然她上沒有一樣飾品是他看過的，長而捲的浪漫髮型和過去直髮大不同，她原本臉上就沒有特別的記號，但他還是認得是她。穿著打扮可以改變，但天生氣質無法改變。

    在音樂會舉辦的金大廳時他就注意到她了，在歌劇院擁擠舞池裡近看，他更確定是她！海玉旒也發現他，所以才匆匆想溜。

    「您恐怕是認錯人了。先生。」她對他欠行了個宮廷禮。海玉旒沒料到他會現在此，因此她發現後匆匆離開舞池。妝可以化得不同，但沒有經過整型手術，外表還是同一個，更何況他是她的丈夫，怎會認不來。他不是個喜愛古典樂的人，雖然掌國娛樂集團，但他是個商人不是藝術家或欣賞者。奧地利三大國寶的新年音樂會、玫瑰舞會、新年馬術表演，他只對奧地利皇家馬術學校表演有點興趣。

    「妳。」安德魯皺眉，這女人把他耍得團團轉。他又被她擺了一。

    「素昧平生，您有什麼事嗎？」海玉旒落落大方，活脫脫不像被捉到的人。

    在室外冷風他放開她。她還來不及氣或把他推開，他就將她拉歌劇院建築，將她拉階梯。老城環路上來的冷風讓來不及向寄處服務人員取回自己大衣的她直打哆嗩，他放開她的手，脫上黑長大衣蓋住她的肩，緊緊將她擁在懷，沒有要讓她走的意思。他頸上圍巾在冷風飄啊飄的，手的手緊壓她背。他終於明白失而復得的覺。

    「濃妝不適合妳。」安德魯低頭仔細端詳她的臉。思念和失而復得的心在此時只是令他更冷靜想知她這整年到哪去了。要是換成以前，他大概會先將她好好罵一頓，再帶回家鎖起來。

    安德魯搖頭要發現他和海玉旒而幫他取來海玉旒大衣的保鑣兼司機先別接近，然後指指司機後的車。司機意會轉準備開車。

    燈火通明的歌劇院將路邊照得跟白晝般，新年奧地利處處展開的奢華舞會是歐洲人對經濟不景氣的黑幽默吧。

    「你又知了，我們不過剛見面。」醫生說她還活著簡直是奇蹟，但她自知在他旁她壓力甚大，離開就解脫，能專心養病。

    「不必再費心假裝，連司機都認妳來。」安德魯半開玩笑提醒她。

    海玉旒靜靜任他抱著，從他懷抬頭看他。他還是那麼疲憊的模樣。

    她偷偷去看過他幾次，在好幾個夜晚，黎老公寓改造的住處，那間公寓和瑞士的城堡一樣在戰爭期間完成的建築都設有暗門，黎公寓一牆之隔也是她的。安德魯大概沒有心去看所有權狀，相鄰的兩間其實是同一個權狀，看坪數就知那間公寓只有登記的1/2尺寸。原本她沒料到他會跑到她的公寓住，畢竟不遠處芳登廣場他有舒服豪華會所可住。

    那夜，她開門進公寓，剛在國見過殺害她父母並帶領安德魯販賣軍火的軍火商，搭機回到法國想好好休息，沒想到室內燈亮著，他在裡面。她走近他，發現他睡著但不安穩。她貪戀多看了他一陣，結果她的手機振動起來，急之，她推開落地窗，讓冷風房間，引他的注意，她則從另一頭暗門不著痕跡離開。在國，她或許死了，但在台灣，她改名金玉旒，金姓是愛新覺羅家常用的姓，這是安德魯忽略的，他真的以為她死掉，所以沒去查吧。後來她常常在他到來的時候，夜晚在床邊偷偷看他。

    「被貓咬掉頭？」安德魯長指托起她因他問話轉為低垂的：「我沒有怪妳的意思。」她看來恢復健康，他夫復何求。

    「先生。」海玉旒還想否認，話還沒說就被他拉扯到司機駛來的車旁，將她進車裡。

    車沒有開到任何旅館，反而直接往機場開。

    「安德魯。我還有事，不能現在離開維也納。」海玉旒挫敗的認輸，一邊想著要如何不讓他發現自己的秘密。

    安德魯點點頭，雖然他的行程很緊湊，但他達到來此的目的，他真的找到海玉旒，人真實在他前，不是他的想像。

    此時什麼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前活生生的她。他手邊的工作只能暫時擱，再怎麼樣他都不會再犯過去以工作為首要的錯誤。

    「告訴司機妳想去哪。」安德魯滿意她不再假裝互不相識。

    「請到麗池卡爾登酒店。」海玉旒向司機要求。

    「照她的意思吧。」安德魯說話同時見她低頭從司機幫她取來的大衣裡拿小包包和手機。車裡一片靜默，窗外城市璀燦夜景燈光反映在車窗，海玉旒手指快速在手機上敲打，在安德魯還來不及看到她打的內容之時傳送鍵之後望著窗外不語。

    「妳這一年到哪去了？」安德魯不理她的沉默抗議徑自發問起來。

    她尖發現她的婚戒掛在他前鍊上，窗外燈光隱約照在藏在他領裡真鑽閃爍光芒。她那天趁著月黑風雨天返回現場，想找法國警方尚來不及找帶走當證的東西，圓桌學會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才們好不容易面幫她處理一些國園博館被偷好不容易找回的文和古董，但還來不及送回給原擁有人，就隨坍塌建埋在方，也折損人力。她當天沒有現展示份，而是讓另一位圓桌學會成員穿她的衣假扮她現。   那夜冒著冷風細雨，她行匆匆到達十三氏族炸毀的古老黎地通，發現安德魯已在她之前早一步抵達。他的影躍過警方封鎖線，就著手微弱燈光東翻西找著殘破現場遺留的東西。海玉旒躲起來，強迫自己轉過、用力捂住嘴，不讓自己哭聲來。淚從她眶滿溢來，到捂住嘴的修長手指間。但她分不清是淚還是雨。以她對他的瞭解，除非他以為她死了，不然絕不可能放國待處理的事務趕回歐洲，再親自跑到這裡來。原本她想避過十三氏族找她的鋒頭再現，但現在她不禁遲疑起來。

    救她隧的圓桌學會會員是個有名、外表猶如男模的外科醫生，早在來到隧和十三氏族專偷古文的族群易前，她已經答應讓他實驗質開刀，將轉移癌細胞切除，換取微小生存機會，如果她不幸死去，起碼能為以後的人留些有用的學理。安德魯也可能會反對她開刀，畢竟以她的狀況，死在手術檯的機率不小。現在他以為她死了，她何不剛好趁此機會，長痛不如短痛，她如果因為開刀死去或是開刀之後病不穩死去都一樣，他還是同樣傷心啊。她於是將婚戒從手指脫拋去，微弱亮光劃過冷空氣，落在牆角，他太過專心在另一端尋找，沒有聽見微微撞擊聲，她只能希望他會撿到，而他最後果真撿到。她躲在傾毀牆邊看他一舉一動，直到天都快大亮，他才拿著婚戒匆匆離去。她什麼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