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难忘过去，辗转难安 (1)

    初秋微凉，桂苞待放，已有暗香迎风拂面。公主府邸，她及笄之年开府至今，占地辽阔，每一都有她的足迹，一一草一木都由她指安排，只是这里再也不是公主府邸。

    曦王府摆设与公主府邸一致，唯有园造景有所不同。

    齐熙伫立于甫挖设的辉月池，池畔栽满桂，原有植满相思树的小院已被铲平。她有些错愕，却又无能为力。

    难怪方才她向朱嬷嬷央求为她另派差事、迁至相思小院时，朱嬷嬷满脸困惑。

    莫曦待她如何，她不是不知。

    元齐遭逢剧变不过半年，就让她如塘面残荷，几乎要挨不住飘摇零落如尘的生活。而他手搭救两次，她激。但他对她太好，让她受若惊，更有惊惶害怕，唯恐避之不及。

    他的纵容，让她忘了两国本是敌对；他的温柔撩拨，让她敢三番两次在他前撒泼、装傻、扯谎。他的态度时而淡然，时而戏谑，但就像清晨火盆的灰烬，微温舒服，直到今日他的一个「会」字，爆火星，让她的心防几近溃堤，宁愿些使工作也不愿与莫曦有太多接，就怕对他倾心。

    就怕再久了，漏分；就怕再迟了，会动摇心念。她只求别再与曦王朝夕相。

    朱嬷嬷望着齐熙叹气：「苏侍行，多少大靖门贵女想攀枝，为何独独你不识好歹？咱们大靖曦王哪儿不了你的？娈婢且要另居他，不得侍奉笔墨；你能侍读，是你修八辈也难得的福气。」

    对，她完全明白莫曦什么都好，多少人争破想这个曦王妃之位，但偏偏她不能。

    见她垂不语，朱嬷嬷皱眉说：「若你今日不说所以然，还是请回吧。」

    「──倘若我说，我已许给人呢？一女如何事二夫？」齐熙思忖半晌，抬眸咬牙说。

    朱嬷嬷懵了。

    没料到齐熙如此说，朱嬷嬷急问：「你多大年岁？许给哪个人家？你不是曦王殿由街带回？」

    她贵为元齐帝女，自然不愿多谈女闾受人侮辱一事，仅是淡淡说：「国破家亡，我奉母命投奔定亲夫家，奈何突遭恶人袭击，幸赖曦王手相救。」

    朱嬷嬷叹了气说：「既然殿搭救，那你怎能负了曦王对你一片心意？都已改朝换代大半年有余，你又怎知夫家景况？你与曦王已是一夜夫妻，贸然离府，才真是一女事二夫。那男人权势地位绝对无法胜过曦王。曦王如今一人之，万人之上，绝不会委屈你。何苦心心念念其他男人？」

    齐熙默然不语。

    在这王府她不奢望有人明白她的心思与痛苦。

    「你一心一意想离开王府，是要寻你未成亲的夫婿去？要是你那未婚夫见弃你，拒你于门外，你又该何去何从？」朱嬷嬷看齐熙与曦王应对，知她心气傲，初来王府当日便让曦王沾了，如此，她的夫家还会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