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无心梦呓，杀之忧 (H)(2)

    为此，她差就沦陷在他的神，差就喊了。

    清。

    惊觉自己有这念，齐熙心凛如寒冬冰浇。

    她不能忘记是谁让她家国灭亡！

    是谁让她必须委屈承！

    在她驰骋的男人不是该以大婚大聘迎娶她的冯敬之，而是大靖曦王啊！

    真唤了他的名，习惯了他的侵略，会无法保有自己的傲骨，那么元齐就真的亡了，她就彻底完了！

    齐熙咬牙关是不叫他的名，怎么也不肯让他的名字心里。但越是不肯，越是厌弃他，他的名字却如细丝钻心，缠绕。

    『这是残余的元齐意志，还是对那男人的忠诚！？』莫曦俯视着齐熙，握住她的双，将之弯曲，压向她的，暴涨的愤怒凝聚在灼的男上，狠狠地没在齐熙的，捣了细细的银沫。

    她抿，不肯说。

    他都猜了，何必再问？

    莫曦瞅着她越发晶亮倔的神，气得威胁她，若是不喊，他第二日天一亮即刻令翻遍岚都每一吋土地，诛杀冯敬之。

    他是大靖曦王，一人之，万人之上。元齐覆灭已成事实，他也绝非无辜之辈。他是大靖军要将，否则大靖皇帝不会留他来镇守岚都。大靖皇帝不在这儿，那么大靖曦王在这岚都即是王法！他要杀谁，都无人能拦阻！

    想到冯侍郎，她的心便如浮萍，酸楚飘。莫曦要杀冯侍郎易如反掌，但她却不愿冯侍郎为了她而死。

    齐熙隐忍着即将夺眶而的泪，带着鼻音松低低叫了一声：『清。』

    那句清叫得如此委屈凄切，饶是痴愚蠢儿也知她心不愿！

    但莫曦闻言并未有欣之意，反倒是握拳往床榻上一击，在她肆的男。

    不想听她这为了其他男人而委曲求全的叫唤！迫她时，怎就没料到他反而更加难堪？

    他翻离榻，摔门而去。

    ***

    昨夜景历历在目，齐熙犹记得莫曦盛怒时的狠戾。夜不成眠，直至天将明，莫曦才又回殿，坐在暗默然望着她，不一会儿才躺上榻，吓得她缩床榻角落，不知何时才困倦睡着。

    齐熙小心翼翼翻，就怕惊扰莫曦，但她旁空无一人，只余床榻上那抹刺的暗红血迹。

    她咬银牙，撇过不想看。纵使不看，也无法忽视间涸的白浊男微微拉扯她的肌肤。就算人不在她边，犹要张牙舞爪提醒他的存在不容抹灭。

    耻辱。

    齐熙再度将自己摔向床榻，埋在枕，不想面对现实。但枕上却沾染着莫曦的香，让她慌忙起拍落枕在地，又羞又恼，红了眶。

    寝殿外窸窣衣袍声响，侍女已察觉她的动静，轻声问：「苏姑娘醒了？」

    她没应声，侍女却鱼贯而。她以锦被掩盖那落红，仍旧被侍女发现，手脚迅速地更换净的床巾。她倍羞辱，垂不看，不想知染红血的榻巾被侍女收往何，只希望那块榻巾安静而沉默的消失。如此她遭曦王辱的事实便会沉心不再碰的一角。

    但她心里清楚，有一便有二，这样的日会再持续，直到她逃离公主府──曦王府邸。

    犹不愿承认元齐覆灭，不肯承认这座府邸已不再是她说了算，不再是她能作主。望着整屋陈设如昔，只让国仇家恨的痛苦更为锋利地刨刮自己的心，直到脆弱半不剩，仅余钢铁意志。

    但，谈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