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NP】 - 第五十九章 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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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威胁



    任由骆时雨和卢小玉斗得是你来我往风生起,在男人们不过又是一番欣赏人的好景致罢了,今儿的主角刘修撰还有些小得意,沾沾自喜自己是如此的优秀,竟让两位人争夺自己的青睐,他还与同僚唯恐天地调笑:大伙都瞧瞧,哪位姑娘更胜一筹?宴厅一时充斥着乐的气息,胡莺莺这才松了气,推起笑容投宴席

    宴席的一角,沈涯正喝着酒,饶有兴味地就着前的闹剧酒菜,他今日也算是被当同僚邀请了来,本以为是些乏味的陈词滥调,没想到竟能看到如此彩的一。只是抬望去别人边都是玉温香在怀,他转望向边,怎么自己边就是个气鼓鼓的小姑娘面凝重地在刨木呢?只见穆惜惜左手握着掌大的木料,像是杨木,倒不是什么昂贵品,经得起她右手那把平凿的霍霍。她也没什么目标,只是拿着平凿沿着木纹切割,不一会儿上就积了一层薄木屑,像是哪家的胖老鼠在为了过冬窝。

    什么呢?沈涯夹了一筷喂了过去,穆惜惜倒是来者不拒,张大了嘴,恶狠狠地一抢了过去,正都没给他一个。沈涯一看,大事不好这回是真生气了,他先是自省,自己最近倒还真没什么能让她动肝火的事儿,想来想去也只能猜测是钟家两兄弟那破事?可穆惜惜也不吭声,嘴噘得老,足以挂个油瓶儿,沈涯见状只好继续试探:难妆奁?买个现成的不就妥了。他话音未落,惜惜倒是先嫌他烦了,手的凿往左右两边一划拉,竟给那形木料挖了个伞状来:!得,这让他怎么接。

    沈涯碰了一鼻灰,索连那脸都不要了,不依不饶地又撕了块羊炕馍穆惜惜嘴里:我这月的荷包还够厚,你要是心里有气,乐意奉陪。刚炕来的馍带着一人的焦香,咬开酥脆的薄面后,咸香的羊四溢,好吃得都要吞去。,穆惜惜心里的气一了一半,嘴却还是噘着,闷闷地嘟哝:我要你荷包嘛那你说说,在你看来骆时雨和卢小玉哪个更有才气?,骆姑娘作诗对仗工整,但过于矩,不过立意新构思巧;卢姑娘遣词用句要更为老辣些,只是大多是闺怨词,读多了有些乏味。沈修撰不疑有他,沉片刻后了定论:各有所吧。沈修撰评判得公,可他哪能料到穆惜惜问这本来就是别有用心,听他如此褒扬,许是羊激发了火气,小姑娘手起凿落,就将木料端用力切了来,看得沈涯隐隐一痛,大都有

    反正我作的诗文采和立意都不行,说白了我也不会作诗、也没有什么招人喜你不如就去找她们去好了。和她手起凿落的魄力相反,穆惜惜语调平静,唯独攥着凿的手指骨节泛得惨白。沈涯怕她伤着,赶丢了酒盏去掰她的手指:惜惜!我不去找骆时雨和卢小玉的原由你难不清楚吗。他还是第一次见小姑娘如此失控,一时也有些慌了手脚:两年前你问过相似的问题,我当时说的话你都忘了吗?

    怎么可能会忘,两年前穆惜惜初来京城在宴席上茫然无措时,就是沈涯伸手替她解的围。沈涯当时刚升官至修撰,风神秀逸面如冠玉,惜惜知他是因为前世他既是学士也是少傅,她经常从昭儿听到沈学士的大名,知他博学多闻满腹珠玑。昭儿每每从尚书房回来,都要摇晃脑地讲上几番:少傅讲了,古者四民异业而同,其归要在于有益于生人之,则一而已。   而这样一个怀天的大才怎么会瞧上她?当时她也问了相似的问题,而他只是抿着杯酒浅笑:擅技的姑娘京城千千万,而穆惜惜万里挑一、独一无二。

    可沈涯官升修撰都已经是两年前的事儿了,这两年竟毫无动静,他该是要大学士的人啊。穆惜惜抬看着不远哈哈大笑的刘修撰,像那不学无术之辈凭什么在翰林院立足,还接连升官,就凭一个姓氏吗。她越想越委屈,咙就像是被千言万语住了般,说不一个字。

    穆惜惜这一并不是无理取闹,而是真的有些急了。事要从十天前说起,她向六爷摊牌后,原以为狗皇帝会知难而退。第二日清早,穆惜惜心极好地服侍他更衣,想想以后就再也见不到这人在自己前装模作样了,心里还有小得意,那眉都带着藏不住的笑意。谁知一直沉默的六爷却突然开,不死心地说了一句:惜惜,后永远留你一席之地。她当时听罢只觉得五雷轰,暗骂自己是低估了这狗皇帝的脸厚度,她才不稀罕他的后一隅,脆低着不作声,专心手上给他系腰带的动作。

    见她装聋作哑,六爷微眯凤,伸手钳住惜惜的是将她的脸扳起来,用指轻描着她恐慌的眉:我等着你来求我。摊牌没有让他退缩,反而撕了他原本的遮羞布。此时在惜惜面前的不是温文尔雅的六爷,是在夺嫡登上皇位的六皇,是和她共枕眠几十年生养了四个孩的夫君,也是和她同样重生归来的老妖怪。

    求他?穆惜惜吞发苦的唾沫,有捉摸不透这人哪来的自信,她要遭遇什么才会去求当朝天?皇帝也没有解谜的意思,他宽大的手掌在她柔面颊上挲了片刻,又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溜了去,在她绷起的脖连忘返。六爷黑眸沉沉,噙着一丝笑意看着惜惜颤抖的睫,指在她加速的脉搏上轻弹,任由望沸腾涨,幸好他还记着小姑娘来了月事,最后只是在她锁骨收回了手,俯在她额上落了一吻后便大步离去了。穆惜惜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心想这人往后肯定不会来了,他如今就是要个垂着直钩的渔夫,等着胖鱼主动上钩,她绝不能给他机会得逞。

    穆惜惜是够谨小慎微的了,可她没有料到皇帝本舍不得对她手,而是给她在乎的人使绊

    她手上失了力,任由沈涯扒开自己的手指,低看着被自己挖得坑坑洼洼的木料,轻声说:沈修撰若是和个能红袖添香伴读书的女,定能平步青云,至少要比和我这惹是生非的家伙一起要顺得多。她生来就是个灾星,害死了血亲,害死了闺友,害死了良人,就连那不甘的反抗,恐怕在五爪金龙也如同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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