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後悔莫及

    模模糊糊地，他聽到了一些聲音。

    陰裘·布斯在黑暗慢慢清醒，起初的意識還是模糊的，後腦傳來陣陣疼痛，他像是搭了三個月的船，首次踏上陸地的手，覺得整個世界還在天旋地轉。

    「好、好多次了……」

    隱約聽見了亞萊的聲音。

    陰裘尚未意識到話語的內容，只覺得有種安心，也許她逃走了？也許……

    「用……大雞的洗……」

    一異樣的熟悉讓陰裘的意識逐漸清醒，他記得那個對話，他在哪裡聽過亞萊說過一模一樣的台詞。陰裘·布斯睜開雙，只見前站著一個穿白大褂的陌生男人，他撫摸著，若有所思地看著手機，而手機裡正不斷傳亞萊的聲音。

    陰裘瞪大了雙，他從那熟悉的手機殼認來，那是屬於他的手機。

    「哈……這就是人類所說的『騷浪賤』嗎？」

    另一個偏低的女聲傳來，陰裘的體一顫，視線往左移去，只見在那穿白大褂的男人旁，站著那個自稱惡的瘋女人——茱莉亞·艾凡西斯。

    「再說一次我家小亞是騷浪賤，我就把你踢回界。」

    「又這麼兇？大小那個木頭人到底有哪點值得老闆這麼多關注？」

    「閉嘴，反正你要是敢找小亞的麻煩，我會讓你在人界過得很淒慘。」男人低聲警告，將手機畫面切了，放上一旁的方桌，隨後，他的視線直直望向了陰裘·布斯的底。

    男人鏡片那犀利的目光讓陰裘心裡一顫，知現在裝昏迷也無濟於事，但他也不打算與神經病正面衝突。陰裘避開男人的視線觀察四周，這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一張木質椅上，他的雙手被反綁。這是一個沒有幾坪大小的密室，周圍是辦公桌和幾台電腦，桌上堆滿了散亂的資料，櫃擺著的全是和磚塊書差不多大小的外接碟，房門就在男人的後，並沒有門把，門邊加裝著應，看起來必須用特殊的方法開門。

    「……我也算是謝你，少年。」男人打破了沉默，他的體微微向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十指優雅地疊在一起，托著，「拍這種影片，剛好為法官判刑的證據。」

    「哼，我和她是你我願，又沒把影片公開發布，哪來的判刑？」陰裘·布斯的眉頭緊鎖，咬牙，「倒是你，你就是那女人的爸？侵犯未成年親生女兒，你以為……噗咕！」

    女人猝不及防的一腳狠狠踹過來，命他的腹。

    那是遠遠超乎那條纖瘦的所能發的可怕力，陰裘長這麼大還沒被如此暴地對待過，只覺得所有五臟六腑全在瞬間撞得一蹋糊塗，他發一陣痛苦的乾嘔，連淚都了來，一時之間不過氣，肋骨傳來陣陣疼痛，或許被踹裂了。

    「你小，這是在老闆的跟前，說話不知禮貌？」看著少年痛苦氣的模樣，女人只發一串偏低的咯咯冷笑，「要先把頭給低來啊。」

    「夠了夠了，貝利士，我說過我超討厭暴力的。」白袍男人對旁的瘋女人比了個手勢示意她退後，又緩緩望向陰裘，「首先，少年你似乎誤會了什麼，我不是小亞的爸，也沒和小亞發生過關係，我是艾凡西斯企業的首席法研究員，我叫威斯林格。」

    陰裘好不容易才上氣來，他忍痛咬牙，沒打算回話。

    「喂！說話啊！」

    女人惡聲惡氣地威嚇，上前跨了一步，威斯林格一個手勢制止了她。

    「……再來，就像你說的，第一，有可能你和小亞你我願，雙方又同樣未成年，而且影片未公開，你或許能無罪；第二，小亞和他爸的確是有亂倫關係，就算是為了偉大輝煌的目的，從法律層面來看，犯罪就是犯罪。」及此，威斯林格沉默了幾秒，抬手稍稍推了鏡，反光讓陰裘看不清他鏡片底那雙睛。

    「所以，少年，很遺憾地告訴你——我們不會用正當手段處置你。」

    ——唰！

    彷彿是呼應了他的話，威斯林格後的房門自動開，一個有著一頭銀髮，外貌還算得上英俊的年男人拄著雨傘站在他們後，看見陰裘，他的俊臉頓時扭曲。

    「就是這傢伙嗎！」他一拐一拐地衝上前，厲聲大吼，「是不是這傢伙！！！威斯！」

    「是、是，冷靜點，奧里，你要是再激動去，傷會迸裂的。」穿白大褂的威斯林格一從椅上躍起，側讓了座位給那男人，「這孩叫陰裘·布斯，是布斯財團的公，跟小亞是同個學校的，不過讀的是法科。」

    「法科？這小是法科的？」銀髮男人連聲音都氣得發抖，「就是你給我女兒的陰施了法！這該死的渣崽！」

    他不由分說抓起雨傘用力一揮，狠狠重擊少年的腦袋。陰裘連人帶椅倒去，頭又一次撞上地板，鮮血濺了來，他的腦疼得就要炸開了，男人抓著雨傘朝他的體又是一陣亂打，他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臉因劇痛而扭曲成一團。

    「喂喂、奧里，人家是脆弱的公哥兒，別把他打死了。」一旁的威斯林格不慌不忙地制止，「我還想要拿他來當召喚第二個惡的祭品，要是隨隨便便就把他打死，屍體的數值可是達不到祭品的基準啊。」

    奧里洛大著氣，收了手。

    他扶住冒汗的額頭，向後退了幾步，威斯林格適時將椅往前推，讓奧里洛坐倒在椅上，順便還遞上一瓶。那男人扭開瓶蓋咕嘟咕嘟連了幾，看起來虛脫似的相當疲倦。

    「……亞萊呢？」

    他問，陰裘的角了一。

    「這個……」威斯林格和旁的女人換了神，「抱歉，小亞逃走了。」

    「逃走了？」男人的嗓音突然放大了三倍，他惡狠狠地瞪向那個女人，怒吼，「你是幹什麼吃的！！貝利士！沒把人抓來還敢站在我面前！好日過膩了嗎！！」

    被喚作貝利士的女人肩膀顫了一，在男人面前跪：「非常抱歉，主人……」

    「別靠過來！我看到你這個體的這張臉就煩！！」說罷，男人朝女人的頭狠踹了一腳，女人被他踹倒在地板上，默不吭聲，任男人一陣踩踏，「什麼界的首席兵團長！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個十七歲的女人都抓不到！當初怎麼會挑你這廢召喚！！」

    他大發一頓脾氣，女人上被踩好幾個骯髒的腳印，陰裘看到茱莉亞·艾凡西斯的面容因屈辱而微微扭曲，她所表現的態度卻還是沉默而恭敬。

    「好了、好了，冷靜點，奧里，你的後腦勺都開始血了。」任奧里洛發完脾氣，威斯林格才終於開勸，「不是貝利士的錯，小亞警覺比較，加上這個叫陰裘的小夥一直阻撓我們，他可算是厲害的喲，貝利士要是再鬧去就會太引人注目了。」

    奧里洛氣得發抖，他一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來，又連著了幾，鮮血從他後腦杓的傷滲來，白的紗布上染一圓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