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沒能傳達的吶喊

    亞萊·艾凡西斯一旋腳跟，回眸，後卻是空無一人。

    她將視線拉遠，望向陰裘的紅跑車，車還停在原地，儘她沒看到陰裘坐在車上，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狀況，而路上行人們匆匆忙忙來來往往，熙攘如常。

    「……錯覺嗎？」

    她住自己的耳朵，方才似乎有聽見陰裘·布斯大聲喚她的名字。

    「亞萊！」

    柔和的嗓音傳來，她到心頭一緊，回頭，只見喬托·迪歐正揮手向她跑來，這次他穿上了一件藍七分袖西裝外，比起上次約會，看起來又多了分俊。

    「抱歉，等很久了嗎？」

    才一見面，那少年就向她綻開溫的笑靨。

    「沒有……剛到。」

    從昨晚到今晚，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她經歷了各種波折，終於看見朝思暮想的笑臉，亞萊頓時覺得臉頰熱熱的，她低垂頭，卻看見喬托向她遞來的掌心。

    抬起頭，少年有如太陽般洋洋的金瞳凝視著她。

    「手，牽著吧。」喬托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泛紅的臉頰，「那個……我們上次說好了，以後的每一次約會都要牽手，還記得嗎……？」

    她紅了臉，卻毫不猶豫地搭上了他的手。

    喬托一愣，隨即輕輕地笑了，他將亞萊的手握在掌心，手指伸她的指縫間，兩手十指扣，緊緊的。亞萊望著兩人緊扣的手，第一次覺得，牽手竟是件那麼令人心的事。

    「今天我想這樣跟妳牽手，可以嗎？」他紅著臉，表卻很認真，「如果妳覺得不舒服，或是不喜歡別人的視線，隨時可以揮開我沒有關係。」

    「我不會不舒服，也不在意別人的視線。」亞萊幾乎是立刻就回答，她緊緊回握了喬托的手，連耳都紅了，「我不會……不會揮開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羞怯地低頭來。喬托注視著她，底滿是傾慕與憐愛。

    好想立刻親吻她、擁抱她，撫摸她的長髮，但喬托心想自己或許還之過急了。他們才不過十七歲，彼此都沒有經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認真地想要好好看待他和亞萊之間的關係，不想讓她認為自己是個隨便的男人。

    想著，喬托壓自己心底純純的衝動，牽著少女轉過。

    「時間還早，我想妳大概還沒吃飯吧？」他輕咳了一聲，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氣定神閒，「我知附近有家咖哩很好吃，走路幾分鐘就到了，如果妳不嫌棄呃……和妳平常吃的比起來應該算是Ｂ級的話……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飯？」

    亞萊搖搖頭，往前跨一步，與喬托併肩而立。

    「我不會嫌棄。」她說，聲音很清，也很堅定，「你覺得好吃的，我也想吃。」

    喬托望著她，頓時覺得眶有些酸澀，他趕忙別開頭。

    沒有矯飾的詞語，沒有作的嬌柔，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那樣的真。在遇到亞萊以前，喬托從來不知，會有一個人能讓他如此傾心。

    他不曾相信命運這一，但若真的有命運之輪的存在，或許在他與亞萊初次見面的瞬間就已被推轉，喬托開始想相信，也許，前這個少女會是與他共度餘生的命之人。

    ＊

    與此同時，布斯財團娛樂事業版圖的一間五星級酒店裡，坐在浪漫燭光晚餐桌前的瑟裘·布斯的手一，玻璃腳杯摔落到大理石地磚上，鏘啷一聲碎得徹底。

    「沒事吧？瑟裘小！」

    餐桌對面，一個西裝筆的男立刻站起，掏手帕。

    殷紅的酒在地面擴散，像一灘殷紅的血。

    瑟裘·布斯始終沒有接過男人遞來的手帕，她低垂著頭，瞳孔倒映地上橫的紅酒，突然，她到耳側一陣疼痛，就像被什麼尖銳的體劃到那樣疼。

    「怎麼回事……」瑟裘的視線不安地飄移，「這種覺……怎麼回事……？」

    「瑟裘小？」

    俊男的呼喚再次傳來，瑟裘卻毅然站起了。

    「抱歉，威廉先生，忘記我們今晚的計畫吧。」她匆促地說，毫無血的臉幾乎就和她手裡的信封包一樣白，「我家的弟弟——可能事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