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七個王的宮

    夜，行人稀少的商業都心大街上。

    斯萊·米歐穿得一隨便的圓領白Ｔ恤和黑長褲，拿著清單走進了便利商店裡，目光掃過陳列整齊的各商品，偶然望見在上層架上的一盒盒保險，他的視線停駐了。

    今天午，他刻意用法改變泳池的密度製造溺事件，引開眾人的視線，為他製造侵犯亞萊·艾凡西斯的機會。而她擁抱著他體的畫面又在此刻逐漸浮現腦海，他想起她雪白的雙頰那時染著豔的，總是平淡的眸被望侵蝕得飢渴。斯萊歛眉，伸手拾取架上的一盒保險，今天他內在她的體內，如果亞萊·艾凡西斯因此而懷了，對年僅十七歲的她而言將會是多麼大的傷害。

    傷害他人並不是斯萊·米歐的作風，從小開始，他就知自己的慾望不見底，但一直以來他都努力壓抑著這份念，安分守己地扮演著「學生」的角，直到那一天，他以測試者的分站在那雄偉的石面前，收到來自磐石的訊息為止。

    磐石的主人，將覺醒於亞萊·艾凡西斯的宮。

    而他——斯萊·米歐，將成為磐石覺醒的契機之一。

    當時年幼的他未曾聽過亞萊·艾凡西斯這個名號，卻一直惦記在心，直到他升上二，以學年首席的分進學生會後，從新生名單看見了這個女人的名字。

    第一，他就明白了，這就是他命運的女人。

    這一年多來，他處心積慮尋找著接近她的機會，亞萊·艾凡西斯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看起來也不是那種飢渴難耐的慾女。斯萊並不想無端放棄自己規律節制的生活，他知，一旦他正視自己的慾望，他將被那黑暗的淵徹底吞噬，再也無法成為原來的自己。

    他掙扎著，糾結著，直到那一天，他們因為老師懷請假而調整課程，和普通科的學生一起上了體育課。在眾多青貌、氣質雅的少女之，他的目光立刻就捕捉到了那個獨自佇在角落的銀髮少女，她的氣質是那樣的平靜，存在卻是那麼的搶，像一隻優的白鶴，一雙白皙的長從到腳尖沒有一點瑕疵，與她相比，其他女人看起來竟像母雞一樣可笑。

    那一刻，他知自己沉睡已久的慾望開始咆哮。

    長期的掙扎與糾結被拋諸九霄雲外，他馬上就去接近亞萊·艾凡西斯，大膽地提案，大膽地碰觸，然而，在那天午他掀開少女的裙，看見沒穿內褲的白上全是紅紅的掌印後，斯萊頓時覺得，內心似乎有一處已經崩塌了。

    亞萊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但很顯然，他並不是她第一個男人。

    「我的任務本來就是讓她懷……」將保險放回架上，斯萊不禁喃喃地重新說服自己，「沒有必要為那種賤的平民多想，她有義務遵從自己的宿命……」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稚的女音從旁傳來，斯萊一愣，回過頭，只見少女——薇塔·維爾連斯就站在他旁，仰著小小的臉，那雙紫紅的靈靈大眸無辜地眨著。

    斯萊冷冷地瞇起了雙。

    從小到大，這個女孩都讓他有種不舒服的覺。

    「你有什麼貴事嗎？157號。」

    聽見那冷漠至極的稱呼，薇塔卻也不生氣，只是抿笑了笑：「叫我157號，真冷淡，以前的斯萊又愛哭又笨，比現在要可愛多了。」

    「請別說得好像我們很熟，157號，我和妳只是同為磐石屬對測試者的關係而已。」斯萊推了鏡，「大半夜的打擾我購，妳又有什麼目的？」

    「我只是了解一進度，聽起來你已經抱過亞萊大人了？」薇塔上前一步，瘦小的軀近得幾乎就要貼到了斯萊上，「在體內？還是體外？」

    「這跟妳有關係嗎？」對女孩骨至極的提問到厭惡，斯萊面嫌棄之，「滾。」

    薇塔盈盈笑著，沒打算繼續刺激那個冷倔強的少年，只是站在原地看著斯萊挑完商品去結帳，她目送斯萊走便利商店，又踏著輕盈的腳步跟了上去。

    夜晚的風沁冷，徐徐拂起兩人的髮，街燈將他們的影打在地上，一前一後，一大一小。

    「請不要跟著我。」斯萊推了鏡，頭也沒回，「我和妳沒話好說。」

    「好久沒見了，我想和斯萊多聊聊啊。」薇塔又眨了眨那雙無辜的大睛，「你是前任學生會書記，我是現役學生會長，我們可以談談關於學生會……」

    「——妳本沒在學生會的事，那些事都是妳的在的。」斯萊冷冷地接話，停腳步，回頭，鏡片一雙眸閃著犀利的寒光，「妳以為我不知嗎？薇塔·維爾連斯，妳清純可愛的外表只是欺騙獵的餌而已，真正的妳是個尖牙利齒的掠者。」

    薇塔並沒有否認他的指控，甜的嘴角開一抹狡黠的笑意。

    「我最喜歡聰明的斯萊了。」她甜甜地說，「本來還以為你會和我一樣保有記憶的……不過，因為你一直在抗拒真正的自己，所以到現在還是對自己一無所知。」

    「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相信妳的『惡轉生論』，沒有一點科學據。」斯萊又習慣地推了鏡，「你要妄想自己是轉生到人界的惡我無所謂，但別把我扯進去……」

    「——你以為自己怎麼會聽見磐石的聲音？」

    薇塔的反問令斯萊閉上了嘴。

    見少年不回話，薇塔的笑意更了，她又往前跨一步。

    「那種東西我們見過的，在界……在海的正心，皇殿的正方……那是我們主人的所有，你不記得了嗎？斯萊。」她柔聲說著，甜的嗓音彷彿有種蠱惑的力，「磐石之所以對你說話，是因為主人在呼喚我們……我們的主人需要我們的力量，所以……」她停頓了幾秒，將手指放到柔軟的紅邊，輕語。

    夜風呼嘯，捲去了少女脫而的秘密。

    鏡片，少年那始終冷淡的雙眸慢慢放大了瞳孔，少女所說的話像虛假的謊言那樣不切實際，然而，他的心竟像認證了那番謊言般，如此澎湃地撼動著。

    「那種事……是不可能的。」他握緊拳頭，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動搖。

    「我說的是真是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斯萊。」薇塔抿輕笑，轉，「不過，我想你的心裡應該已經有答案了吧？」

    說完，女孩踏著輕快的腳步離開了。

    斯萊·米歐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伸手住自己狂的心臟，一前所未有的在他的湧動，他頓時覺得呼有些困難，腦袋像是被人敲了一記似的隱隱作疼，薇塔所說的話語，竟令他想起了《典》第八章第十二節，智慧的鬼梅菲斯托透過巫士所紀錄的創世紀，那也是唯一一段關於「皇」的描述：

    在浩瀚無盡的黑汪洋央，立著一塊方圓十公里的大石。

    吾主站在那塊石上，起了雄偉的城殿，又一個彈指，覆蓋大海的廣大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