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居北海君南海 - 分卷阅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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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要连唱百日大戏,人手略显不足,就连落英这样跑的孩也临时担起了几个小角。

    谁知,戏台之上唱了二十日后,刘家的小娃娃忽然发起了烧,郎请了不知多少个,汤药也不知了多少碗,却是丝毫不见好转。

    刘府的老人家对刘老爷说,许是小公染了什么晦气,须得好好查一查这晦气的源才能解决。

    刘老爷心急如焚,也只能病急投医,便立即派人去查这虚乌有的晦气。

    这一查,便查到了戏班上。

    不知派去打探的人从何得知,他们的戏班在来苏州前刚刚唱完一家的丧戏。

    刘老爷一听,认定他们带来了什么“不净”的东西,惹了晦气。

    班主叫苦不迭,连忙解释请他们唱戏的那一办的是喜丧,那家老年逾九十,且是寿终正寝,绝对没有什么晦气可言。

    刘老爷哪里肯听他们辩解,当即便撤了戏台,把戏班众人扣在府,说若是小公的病一天不好,他们便一天别想离开。

    十几天之后,噩耗传来,小公药石罔效,不幸夭折。

    刘老爷悲怒加,直言要让这整个戏班给小公陪葬。

    刘家编了一说辞向外散播,说这个戏班向来手脚不净,见刘家富裕便动了歹念,结果偷盗不成心生怨愤,便狠毒手害了刘家嗣。

    这说辞本是错漏百,偏偏刘家与当地官员好,官府睁一只闭一只就打算放任刘家自行解决这桩“私怨”。

    就在这个时候,解无移到了刘家。

    他带来了当初给刘家夫人接生的稳婆,毫不避讳地破刘家谎报孩生辰,混采婴大典,骗得了所谓的“灵童”之称。

    刘老爷大惊失急之将解无移和稳婆一并扣

    解无移面不改地告诉他,自己在京还留了后手,若是十日之不回京,这件事就会直接传到里,传到通天殿

    刘老爷不敢冒险,但听解无移这么说,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便赶问他握着刘家这个把柄究竟意何为。

    解无移告诉他,只要他放了府的戏班,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刘老爷本就自知理亏,如今听闻只是这个要求,二话没说就连夜把戏班众人给放了。

    解无移也没再逗留,带着稳婆和戏班到了云州,将他们安置在了寄雁阁。

    老班主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带着众人连连叩首,激涕零。

    解无移任由他们拜谢完毕,而后告诉班主,如果他们愿意,从此便可留在云州,寄雁阁送给他们经营,只是有两个条件。

    第一,凡见离失所,不果腹者,须得行善接济,不得视若无睹。

    第二,在寄雁阁设“默室”,以供江湖人士至此涉。

    老班主郑重应,之后一直都依解无移所言带领戏班行善积德,并在阁默室。

    两年后,老班主患病故去,临终前将寄雁阁托付给了落英。

    不久后,解无移第二次来了寄雁阁。

    他将落英单独带到生殿,让他去看镜神尊的雕像,那时落英才发现,自己竟然与神尊的样貌颇为相似。

    解无移将一本写好的《四季山》给他,让他试着将这戏编排来,自己过些时日来看。

    落英不敢怠慢,编排来之后便反复试演,就等解无移前来验看,可却左等右等也不见他前来。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今日。

    说完这些,落英冲季青临一笑:“托你的福,否则我都怀疑这辈再没机会将这戏演给他看了。”

    季青临没理会他的调侃,抿想了一会,偏:“这么说来,他便是这寄雁阁最初的主人?”

    落英一愣,眨:“什么?想劝他收回去?”

    季青临摆了摆手笑:“我哪有那么无聊?”

    他只是忽然想起之前说到这寄雁阁名字的时候,解无移似乎闪过了一丝别样的绪,如果他是这寄雁阁最初的主人,那这名字会否也是他所起?

    落英见他神,拍了拍他的胳膊:“欸,听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什么想?”

    季青临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好笑:“你是教书先生吗?讲完课还要学生答题?”

    落英“啧”了一声:“我是问你听没听来我这故事有蹊跷。”

    季青临奇怪地皱了皱眉,要说蹊跷,但凡是个传奇故事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意外和巧合,比如解无移为何恰好在苏州,为何知刘家在采婴大典作假,为何能找到当年的稳婆,又为何要手救这个戏班

    不过这些在季青临看来都算不得太突兀的存在,只要理由找得好,怎么都能圆回来。

    他一时间也拿不准落英指的到底是哪一,便索不去猜,直接问:“哪里蹊跷?”

    落英见他果然没有听来,有些着急地提醒:“你觉得无移兄今年多大?”

    季青临哭笑不得,这跟蹊跷有什么关系?解无移看上去最多也就二十呗……

    等等!

    季青临猛地看向落英:“你方才说你们在苏州唱戏是哪一年?”

    落英见他终于反应过来,这才一字一顿:“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

    季青临不可置信:“他救你们的时候……还是个孩?”

    落英看着他这瞠目结的反应,觉得终于遇到了知音,苦笑摇:“这才是蹊跷所在,当年他将那戏文给我后就再未来过,所以我也一直不曾发现有何异常,可今日一见我才猛然惊觉,他的样貌与当年相比竟然丝毫未变!”

    仿佛是怕季青临不信,他又认真:“否则你想想看,我方才上楼看到他时为何那般惊疑不定,又为何要对一个比我年轻之人以兄相称?”

    季青临愣愣地眨着,脑一会浮现释酒所说的“生”,一会想起银锣的“先尊”,一会又想到解无移腰间挂着的九尾鲤鱼佩,无数念一闪而过,却又好像抓不着关键。

    落英见他沉默,也知此事若非亲所见的确很难理解,故又继续补充:“你觉不觉得,无移兄看上去不太像是会闲着没事瞎编故事的人?”

    季青临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说,这《四季山》可能本就不是杜撰,而是确有其事?”

    第27章 夜市同游辨真

    “对!”落英兴奋地拍了一,左右看了看,低声,“我小时候也听过不少关于神尊的传说,所以起初见到无移兄这个戏本时,只以为他也是神尊信徒,可今日看到他这经年未变的容貌,我才突然怀疑似乎没有这么简单。”

    “你怀疑他就是镜神尊?”季青临问

    落英郑重

    季青临皱了皱眉,摇:“不瞒你说,我之前已经问过他是不是镜神尊,他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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