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再婚

    黎明时分，她就已经起床，在喜婆和几个丫的帮助，穿好了针脚细密致的大红嫁衣，带上了珠光宝气的凤冠，坐在房里，默默等待着。

    待门外传来动，她像木偶一样，被喜婆扶着，踏房门，伏在何岩背上，鞭炮声震耳聋。他们穿过嘻嘻哈哈的人群，一直到坐香气馥郁的轿，周围的笑闹声就没停过。

    她不知何岩准备了多少聘礼和嫁妆，只知，一路上打打的奏乐，都没盖住路人的赞叹和羡慕之声。

    路似乎很，好像过了很久，迎亲的队伍才停了来。

    轿门被踢了，她借着喜婆的手，踏轿，和何岩各执赤红绣球的一端，缓缓步上低矮的台阶，直到喜堂，拜了天地。

    这明明是第二次成亲，她却只觉得陌生。那些鞭炮声、呼声，嬉闹声，赞叹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切都太不真实。

    虽然她现在就坐在新房里，仍然能隐约听到前院的闹。

    而房里一片寂静，她从坐之后，动也没动，空气已经凝固，伴着微凉的秋意，像被压在石早已枯朽的落叶。

    她盯着前红盖上均匀方正的隙，直到累了才眨一次，天光渐渐暗了，房里也变得黑沉。

    门吱呀一声开了，有人来燃起了红烛，然后又关上了门。

    柳绡静静地听着，直到她猛然察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前。

    先吃东西吧。话音刚落，她的盖便被捧起，放在旁边的架上。

    她眯了眯，这才看清了房里的一切，屏风、衣柜、桌椅、香炉、书架、梳妆台、草绿植

    何岩牵着她的手，绕过屏风，坐在桌边。桌上是他端来的托盘，两荤一素，一碗药粥，还有一壶酒。

    不等何岩说话，柳绡自顾吃起饭来。何岩见她这副模样，一丝笑意，也拿起筷，给她添了些菜，一天没吃东西，看来她是真的饿坏了。

    见盘碗空了，何岩执壶倒了两杯酒，递给柳绡一杯，温声：喝合卺酒，以后你我就是真正的夫妻。

    柳绡挽过他的小臂，仰一饮而尽。何岩看着喜服，她细白的手腕，还有修的脖颈，底暗了暗。

    该休息了，柳绡。

    她刚放酒杯，就被打横抱起，来到了床前。

    先放我来。她垂着，淡淡地说了句。

    怎么了？何岩吻了她的额。

    衣裳太重。她回了句。

    我帮你脱。何岩贴在她脸颊上，轻声说。

    我自己来。她持。

    何岩盯着她看了看，她依然垂着，并不回应他的神。

    算了，他不想在两人的大喜之日闹别扭，更何况，她说的也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左右两人要同床共枕，行敦之礼，何必计较脱衣裳这样的小事。

    何岩松手，扶她站稳。柳绡微低着，脱外层厚重的嫁衣，松了腰带，一层一层脱掉，直到衣，最后只剩鸳鸯戏的粉荷肚兜。

    何岩见她毫不避忌自己，不知怎的，心底涌起几分喜悦，看着她的神不自觉地带了些柔，别再脱了，上床吧，免得着凉。

    柳绡没有反应，当着他的面，解了肚兜的系绳，然后略微弯腰，褪掉亵，整个人一丝不挂地站在地上。

    何岩听到自己剧烈有力的心声，柔黄的烛光落在她上，像是镀了一金边。他恋思慕了这么久的人儿，终于和他喜结连理了。

    他刚想伸手去抱她，却见柳绡转，径自躺在床上，两手安放在侧，唯有双慢慢屈起，斜向两边，那耻稀疏的，大开着，展在他前。

    你这是什么。

    何岩的声音冷得几乎要将她全冻起来，攥手掌骨节的咯吱声，让她怀疑一秒，那拳是不是就会落在她上。

    让你上我，房烛夜，不就是要这些事么。柳绡平静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