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合作愉快

    儘對南野秀人的話有些將信將疑，但考慮到他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據如此有限的信息就分析自己發生了變異一事，林至然還是決定藉助他的能力度過近在前的危機。

    由於距離與警察約定好的時間已經只剩不到三個小時，南野秀人在詢問了林至然一開始與警察打的經過後，為林至然制定了一「事不關己，盡力合」的談話方案，主要目的不是要撇清關係，而是為了不讓警察在談話過程察覺到林至然明顯的態度轉變。

    除此之外，南野秀人還與林至然過了一遍關於凱文的描述，在各個關鍵的時間節點夾雜進了一些他人難以驗證的私貨，目的是誘導談話的方向，將警方的注意力從林至然上移開。

    林至然本來還想再些準備，南野秀人卻表示這些準備暫時已經足夠了，如果問到沒有準備到的內容，林至然可以以「忘記了」、或「沒有什麼特殊的」的說法糊過去，現在而言更重要的，是將這些約定好的說法演練幾遍，爭取自然地表現來。

    在兩人演練時，頂著一頭亂髮的克里斯從樓上略顯慌張地來了，直到看見了坐在會客室的林至然才鬆了氣，故作自然地跟林至然點頭示意，然後又回樓上去洗漱。

    南野秀人將克里斯來了又走的過程看在裡，待他離開後，直接對林至然說：「你不能把他留在這裡，警察只要一看到他，就會知你們之間的關係。」

    林至然挑眉：「這麼明顯嗎？」

    「你覺得呢？」

    「我跟他說一聲。」林至然點點頭，給克里斯發了一條短信，大意是讓克里斯盡快離開實驗樓，今天都不要再回來。

    信息發去沒多久，穿整齊的克里斯便從樓上來了，他意識地看了一林至然，對方卻在認真演練與警方的對談，絲毫沒意識到他的視線，他有些委屈地抿了抿嘴，轉走了。

    「冒昧問一句，你的變異與官相關嗎？」南野秀人推了推鏡，「死者凱文與你發生過行為，扎克里說有個叫威廉的和你有親密關係，這位小哥昨天還跟女朋友在一塊兒，一晚剛過就跟你發生了關係……這應該不是巧合吧？」

    「暫時還不能告訴你。」林至然坦然，絲毫沒有編故事的意思，「時間不多了，我們再從頭排練一遍吧。」

    看著就要到與警察約定的時間，實驗樓裡也陸續來了人。

    林至然和南野秀人依然在談話，但談話的內容已經從如何應對警察，轉到了對實驗數據的分析上——這是南野秀人早就準備好的，他現在生實驗樓裡的合理理由。

    兩人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林至然便接到了伯納諾打來的電話，對方在電話表示和同事已經到了生實驗樓的門。

    林至然「不好意思」地向南野秀人表示要離開一段時間，南野秀人點點頭，示意她先忙。

    林至然來到門，與伯納諾和哈見了面，伯納諾居向兩人分別了介紹，向林至然解釋說死者凱文還牽扯進了另外一起案件之，希望林至然能夠回答一些問題，或許能為另一個案件的調查起到幫助。林至然同意了，並邀請兩人

    進實驗樓聊。

    穿著警服的兩人的到來引起了實驗樓里的學生和老師的關注，伯納諾主動表示只是找林至然了解一些況，並未透她與前日自殺死亡的男有關。林至然低聲謝伯納諾的保護。

    在向後勤處的老師申請過之後，林至然領著伯納諾和哈來到了一間相對安靜的辦公室，並請他們坐。

    林至然主動要給兩人倒，被伯納諾婉拒了，伯納諾用神示意哈去倒，自己留跟林至然打開話題。哈與伯納諾僵持了一，最終還是去了。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缺乏一些對前輩的尊敬。」伯納諾咕噥著，一張紙巾了額頭上的汗，「突然造訪真的很抱歉。但就像之前說過的，這個案背後牽扯不小，我們掌握的資源又有限，所以我們別無選擇，只能來打擾你了。」

    「如果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地方，我會盡力的。」林至然並不與他客，直白地說了自己的顧慮，「但就怕我知的也幫不上忙……」

    「你知什麼就說什麼，能不能幫上忙由我們來判斷。」哈端著三杯回來了，將杯往她面前一放，語氣非常生。

    林至然皺眉，用困惑的神打量了一哈，又看向伯納諾：「難說，我被懷疑了嗎？」

    「——沒有。」伯納諾斬釘截鐵地說，瞪了哈一，「哈探員平時跟嫌疑人接觸得比較多，你不要把他的態度放在心上。我代替他向你歉——」

    林至然也微微躬：「——您太客氣了，雖然我認為不應該是您歉，但由於我的時間有限——一會兒我還要去照顧我的實驗組，以及跟朋友探討實驗問題。所以我決定不追究此事，讓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她停頓片刻，「就像上次說的，我是在友軟件上認識『凱文』——或者說『胡安』……」

    「叫凱文就行。」伯納諾小聲提示她。

    「——嗯，我還是叫他凱文吧，更習慣一些。」林至然從善如，將稱呼又改了回去，「那款友軟件你們已經看過了，還用看嗎？」

    「——如果方便的話。」哈說。

    林至然將手機調到軟件界面，遞給了哈。哈隔著一層布接過了手機，同樣隔著布翻閱起了林至然與凱文從相識開始的聊天記錄。

    「他聯繫我的時候，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過……那個了，再加上他發來的那些照片……實話說，還不錯，所以就答應了他。」林至然回憶的樣，「他剛來那會兒，我有一點後悔，因為他問了很多問題，讓我有些尷尬——」

    「什麼樣的問題？」哈打斷了她。

    「就是家關係，生活況，研究進展之類的——我知他是想讓我放鬆，但我不太習慣跟陌生人聊這些，所以並沒有說太多。」

    「體有什麼問題，你還記得嗎？」

    「什麼問題……？」林至然遲疑了片刻，「我記不太清了，但大致就是問我有沒有兄弟妹、在MAU學什麼之類的……」

    「你回答他了麼？」

    「簡單地回答了一些，比如說我的專業，以及研究的方向……」

    「只有這些嗎？」

    「我們還換了體檢查檢查報告——就是進行這種易之前一般都會提供的電報告……但我只是確認了他的體健康，並沒有拍照存檔。」

    哈在警用終端上一邊記錄著什麼，一邊發問：「你近期進行過體檢查？」

    「是的，就在上個月，是學校組織的例行體檢。」林至然拿手機，將手機的檢查報告拿給哈看——她這番話沒有任何造假的成分，從學校組織檢查一事到最後的檢查結果都是真實的，只是那個時候的她還沒有被蜂後蟄過而已。

    哈翻閱著報告，詢問：「能拍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