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林至然呼停滯了兩秒鐘。
但她並沒有表明顯的驚慌失措,而是
了適當的困惑表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人類變異的例其實早在NW
線
現之後半年就已經
現了,只是各國政府一致隱瞞了這些人的存在,並以疾病控制為藉
封鎖了消息。」南野秀人自顧自地繼續說
,「昨晚我回去之後,發現扎克里正在分析你的臉書(Facebook),并且對我的一些行為表現
了敵意。之後我仔細分析了你帶過去的
和飲料,在每瓶飲料的瓶蓋上都發現了被扎穿後再被封
的痕跡。」他抬起手來,展示手
的一瓶飲料,「我已經將剩
的飲料鎖進了保險櫃裡,並且設置好了一封定時郵件,如果你不讓我進去,或者想要讓我不能說話,就會有別的機構收到消息,並對飲料瓶
的內容
進行全方位的檢測。」
林至然點頭:「我聽明白了,你想要什麼?」
「我直接來找你,而不是去找警察,某種程度上已經說明了我的態度。」南野秀人表不變,「我是一個研究者,我希望能夠參與你的研究。」
「只是因為扎克里在分析我的臉書?」
「還有別的原因,我可以一一說給你聽。」
「……」林至然沉片刻,為南野秀人打開了門,「請進。」
林至然將南野秀人帶進了一間相對開放的接待室——萬一現什麼事,她還有機會跑路的那種。
南野秀人並沒有異議,只是在坐之前詢問了一句:「可視電話的通話記錄抹去了嗎?」
「已經抹掉了。」
南野秀人點點頭,「我從最開始說起吧?」
「請。」
「我一開始覺得不對,是在無菌室裡。那個金髮男學生因為女友說了幾句貶低你的話而發怒了。」就算是坐在低矮的沙發上,南野秀人依然坐得筆直,姿態優雅而冷。
林至然回憶了一,「我看見了他們的衝突,可那時候我們已經進無菌室了,並沒有聽見他們在說什麼。」
「我會讀一些語,所以能夠看懂大半。」南野秀人簡單解釋了一
,「從他女友最開始說話時自然的態度來看,她顯然早已習慣了與那名男生這樣談論你。可男生的反應完全
乎了她的意料,所以她才那麼生氣。」
林至然點頭:「繼續。」
「再然後,你帶著我看了你的實驗組和實驗數據,你確實了一些心思,在數據上
了一些功夫,提
的問題也確實像是在分析上遇到了瓶頸之後會有的疑問。但如果從你的實驗設置
發,倒推你的實驗目的,就會發現你自相矛盾的地方,進而意識到你所謂的『實驗問題』,不過是用來掩飾你真正意圖的說法。」
林至然接著點頭:「我其實考慮到了這個可能,但一時間沒想到更好的辦法。」
「回去後,我本來是想細問扎克里與你相識的始末,卻先看見了扎克里在分析你的臉書。我並沒有直接指他的異常,而是裝作隨意的樣
問了一些關於你的問題,在最初談及你的時候,他十分興奮,就像是在研究
發現了什麼歷史
的重大突破一般,但當我質疑起你的來意以及真實目的時,他便完全轉變了態度,不僅拒絕與我
談,還將我趕
了房間。」南野秀人停頓了片刻,「因為這並不是我所熟悉的扎克里,我立馬就意識到有事發生,然後我就想到了你帶來的
,以及你之前試圖給我倒
的行為。果不其然,我很快便在飲料的蓋
上發現了針孔注
的痕跡,我不清楚它會對人類造成什麼影響,不敢直接飲用,只是將它們收了起來,準備用作和你對話的砝碼。」
「我本來以為我已經夠小心了,卻沒想到真的有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注意到這些細微的變化和疏漏。」林至然變相承認了南野秀人的說法,繼續提問:「但你說的這些都是昨天發生的事,你為什麼現在來找我?」
「我本來的打算,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多些準備再與你對話,因此一整晚都在搜集與你相關的信息。但是,今天早晨我
門慢跑的時候被一名黑人警察攔
並詢問是否認識你。雖然對方並沒有表明
份,但通過他的站姿,我認為他是FBI的可能
很大。我判斷你已經被FBI盯上了,所以決定直接找到你。」南野秀人平靜地看著她,「我不清楚你是否知曉政府的手段,但只要你變異的事實被他們確認,你就不可能再以自己的意志行事。」
林至然權衡了一,說
了自己的處境:「是的,我跟警察約了九點見面,關於昨天在百藍路自殺的那個人。」
南野秀人點頭:「我知那個案
,但他們的目標可能並沒有那麼簡單,你需要
好準備。」
林至然:「我明白,可是你想要什麼呢?」
南野秀人沉片刻:「你覺得NW
線
現的原因是什麼?」
林至然頓時明白了南野秀人的訴求。
在研究NW線的學者當
,有一個派別的研究者篤信NW
線是「更
意志」投
到地球上的「神跡」,是促使人類全方位躍變的「鑰匙」。
這一類研究者狂熱地信奉著NW線會給人類帶來「進化」與「新的未來」,是在NW
線的研究領域最為激進和活躍的一撥人。
她本來沒有將南野秀人和這一派聯繫起來,但回想起他自稱「神秘學研究者」的派和文章
那些綿里藏針的觀點,這才意識到是自己後知後覺了。
「但我不認為這是一次有目的的實驗。」林至然闡述著自己的想法,「成本太,效率太低。如果真有『更
意志』的存在,直接通過『神諭』命令所有人
合研究不是更好嗎?」
「或許這是實驗的一環,或許祂也有祂不到的事
。我們本就跟祂所處在不同維度,不能以我們的想象去揣測祂的意志。」南野秀人顯然不會因為她的三兩句話而動搖,「你可以不相信,我會自己找尋我所信仰的東西。」
「但我不相信你。」
「所以我才帶來了這個。」南野秀人推了推鏡,看向他在坐
時便隨手放在桌上的飲料,「如果你需要其他的保障,我可以喝
這瓶飲料,或者完成你提
的任何我能完成的要求。」
林至然望進南野秀人的雙,知
他不是在說笑。
「只是為了研究,有必要到這一步嗎?」
南野秀人反問:「如果不是研究,有什麼別的值得我為此付到這一步嗎?」
「看上去我別無選擇。」林至然點頭,「但我不知飲料放了這麼久之後效果是否會減弱,我可以重新為你倒一杯
。」
「那就麻煩你了。」南野秀人謙遜地低了頭。
「那這瓶飲料,我先拿走了。」林至然拿起飲料,見南野秀人沒有制止,便帶著飲料離開了。
不久後,她端著一杯回到了南野秀人面前。
她舉著杯,給了這位冷靜的觀察者一個最後的選擇機會:「這不一定是一個可逆的過程,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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