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我是谁 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

    所以她到底是谁？

    二黄想要救她、2楼想要杀她，再结合她在radita组织不一般的地位，以及背负着的额欠款，迹象都指向一个答案：她就是烛公主本人？

    而帝姬，是她的真小姨！？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大大的不对。

    她所在的修仙界是专为烛公主渡劫而创造的，凤洛洛是天书的主角，她才应是烛公主。

    但如果凤洛洛是真正的烛公主，那她又是谁呢？

    更奇怪的是，在天界，她居然没有看到任何有关《凤洛洛传奇之旅》的信息，而在修仙界，在司命柒陆伍的手机上，她明明看到，这本书广受众人迎

    莫非

    正在此时，一个浑脏兮兮、叫模样的老姑从人群钻了来，打断了谢秋灵的思路。

    咳咳，请问施主，您见过小克吗？

    老姑穿破烂青衣袍，左胳膊里夹着一黑黢黢的浮尘，右手里拿着一张全息照片，逢人便问有没有人见过照片这只全透明的八爪章鱼幼崽：它白胖的躯和手将满是青苔、空间狭窄的玻璃杯挤得满满当当，探的圆小脑袋无打采的挨在杯上，看上去和它的主人一样缺乏生气儿。

    谢秋灵被这位ID为777的老引住了：这游戏里所有的玩家角都是男，唯有此人是女，而这样不寻常的现象竟没被周围人所察觉。

    而她更没注意到的是，她后不远的玩家0在老人家一现时便悄然线了。

    哪来的臭老！

    远。

    一边去！

    老姑浑散发着的臭气，其他人捂住鼻纷纷躲避驱赶，只有谢秋灵没有。

    自然而然，777佝偻着，颤颤巍巍走到了谢秋灵面前。

    小，你见过小克吗。老人家目光浑浊，沧桑憔悴，像是半只脚已踏了坟墓。

    谢秋灵可没见过这只透明的章鱼，令她更疑惑的是：她怕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故而在游戏重生后注销了原账号，重置ID，游戏的别也都是完全保密的，老是怎么知自己别的呢？

    没等她回答，老便像是已听懂了她似的自顾自说：小不必疑惑。老能看到你的真，你也能看到老真，这说明小克认识你，你也见过小克，可你却不知谁是它的真，因为它总是变化多端，神鬼没。

    ？

    看来小还不甚了解，章鱼曾是宇宙最智慧的碳基生，他们的文明，辉煌程度要远超过神族。可他们因建立反女尊宇宙联盟得罪了β，β灭了它们全族，并给其后代永久的上了基因锁，自此章鱼族群都活不过两岁，一生独来独往，不能将智慧传承，也就再也无法发展文明。

    小克就是老从β手里救的，他已经活了一万亿岁了，大概是这个宇宙最后一只聪明的章鱼了。

    它不仅会读心，会预知未来，更擅控人类的梦境。它总恶作剧，狡猾的把老丢它编织好的连环梦。这些梦境常常只与现实有细微的差别，几次过后，老便糊涂了，再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老姑神神叨叨。

    谢秋灵眨了眨，据她了解，天界星系年龄一百亿年，神仙的历史记载不过才十亿年。天界的宇宙史上，从没有发现过其他有智慧生命的外星系，更别提什么占领全宇宙的章鱼文明了。

    于是她上网一查，发现这位老所言的剧竟自一个渡劫局剧本《克苏鲁的十个连环梦境》，作者还是那位熟悉的司命柒陆伍。

    不修边幅的外形加上颇为疯癫的言行，谢秋灵不免觉得老分不清现实与幻境是神状况不佳导致的，但她表面上还是隐藏了心想法，一脸真诚的回复：

    原来是这样啊，我第一次听说这些，谢谢您告诉我这么有趣的故事。如果方便，我们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等我发现了小克的线索，会再联系您的。

    谁知，这老姑轻咳了一声，竟是直接拆穿了她：你在撒谎，你觉得老是个疯，不相信老所言。虽然，有时候欺骗是善意的，但生命可不会从谎言开灿烂的鲜。

    人撒谎是可以被识破的，但是谢秋灵撒谎却从未有人识破，不客气的说，她演技极为超。

    小时候，她对一切都表现的迟钝，被人认为是个痴儿，但这也使她更容易排除外界因素的扰，经过训练后比常人更确控制自己的绪和表。

    除了一她不会哭。

    她可以悲恸的表，但她的里却不泪。不过，这些伎俩已经足够骗过天宗众人，司明岚从未怀疑过谢秋灵的份。

    这老姑却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竟一看穿了她。谢秋灵愣住了，一时尴尬的不知作何解释，只好了歉，委婉的告诉她小克也许只是话本里的人，谁知老姑对此更是嗤之以鼻：

    老说的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老亲见过的事！老刚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小克丢在一个叫渡劫局的地方，那里的活人都被成了缸之脑[1]，他们自以为活了几百年几千年，那只不过是别人几分钟前输编纂的几行代码，这显然都是小克在兴妖作！

    谢秋灵仍然对老人家所言满腹疑虑，但这话也让她细思极恐起来：您您是说？渡劫局会篡改编纂他人的记忆，记忆发生的那些人那些事，其实从来没有真实存在过？

    是了，在小克的梦境，你相信的一切不过是小克想让你相信的，它甚至可以在几秒钟就彻底改变你们的认知。格、好、别认知、取向都可以被它重新定义，杀人可以成为大圣人，革命者可以转为压迫者。就连老也常被它玩。老有一个女儿，多年来一直在找寻她。可是，现实老却从未找到过她存在过的证据，这个宇宙，除了老，没有第二个生记得她。所以老糊涂了，是老真有一个女儿，还是小克在搞鬼？亦或者，老现在仍在梦？

    听了她的话，谢秋灵后起了一层疙瘩。她以前也时常会疑惑，她为什么总在莫名其妙选择？比如她为什么非要卧底到司明岚边？凭她的实力她应该能想到让自己损失更小的好办法才对。还有，她从小就不喜谢怜，与男人相比，她本更信任红谷的妹。以她的格，她早就会让弟弟多生几个孩，然后废了这个野心昭昭的家伙以绝后患，可她为什么一直把他留在边，还对他倾心照顾？这些选择真的是她自愿的吗？

    她觉得自己很可能跟老姑一样，被渡劫局搅了认知。

    一查果然发现烛公主渡劫局渡劫的时间竟只是在五天前。照天界与渡劫局的空间折叠率换算，小世界应当只运行了50年，这正好对应上凤洛洛的年龄！

    可她自己却有200年的记忆，也就是说，多来的150岁的记忆，是五天前输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