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甘堕落的Beta - 88

    曾悦实验室的时候，面容有些憔悴。因为他是全理系研究所唯一一名omega，所以教授将他和beta安排在一组行实验。他有一个坏病，就是迟到早退。国家学术协会对omega有优待政策，所以教授希望将来发论文的时候把曾悦的名字加去。全理系的人都对此心照不宣，有一些人也会在背后说他的闲话，但曾悦从来没理会过。

    他一晚上没有睡着，走起路来。一个在实验台上摆机械件的beta见他昏昏沉沉的，关心地问他：“曾悦，你没事吧？脸看起来很差。”

    曾悦迟钝地抬起，看了一对他说话的beta。然后他转动珠，缓慢地扫视一圈周围的人的脸。然后他笑起来：“我没事，就是昨晚有些没睡好。”

    他没有用心实验。事实上他几乎没有独立完成过一个实验。他是omega，总会有很多人愿意帮他的。很多时候他只要笑一笑，就会有很多人对他产生好。从某程度来说，omega活在这个世界上要比其他别轻松许多。最重要的是你本得有这个能力。一节课时为五十分钟，理系的实验课一般都是四个小时的大连堂，他常常只会上间的两个多小时，对一些重要的数据行记录，其他的实验等beta来。这次也是一样，他心不在焉地了半个小时实验，就找个借走去。

    他躲omega专用的卫生间——实验楼里omega非常稀少，所以这里的环境比普通卫生间整洁许多——然后在隔间里看手机。他在聊天工的主页面不断刷新键，但是手机没有任何动静，于是他又试图给各各样的助理打电话，没有人接。没有一个人接。他一边刷手机，一边不自觉地把拇指的指甲放在牙尖啃咬，他的牙齿重重地啮着的指甲，于是卫生间空的墙间就回响指甲被不断咬动的“咔哒”声。

    等他再度实验室的时候，几个beta已经等候许久。他们对曾悦说：“教授说你可以测试一这组数据，如果用上的话论文里就可以加你的名字了。”

    他顿了一，再度扬起虚弱的笑容。他说：“我有不舒服……你们帮我测一，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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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草今天又有新的生意。

    海草的大名叫李东，他弟叫李西。他们兄弟俩从七年前开始以影片演员份工作，本来以为这行的就算不是每天吃香喝辣，至少也是隔三差五能个女，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在片演员的这七年里，他由一个壮的小伙日渐变成如今这幅骨瘦如柴的倒霉样。黑圈比黑还，嘴比还白，比年糕还。那个该死的女人一天到晚让他买白质粉喝，他说他妈的我每个星期要两百块钱买伟哥，你们这些个吃人血不吐渣的资本家把老的都给挤扁了，还让老喝白粉，你倒是给报销啊，你给钱吗？那个女人就用她沾满了屎一样的假睫的珠瞪着他说你连都不来还想让我给你报销，你算老几？

    所以他现在脆连发也不洗了。他妈的他们用摄像一天到晚拍他的怎样了十分钟起又怎样再三分钟彻底疲。他的发呢就跟他的一样怎么样都不起来了所以他脆也不洗了。他弟李西比他好一，起码是三分钟起然后可以持个十分钟再，所以他现在还是每天呆在这垃圾一样的地方打牌烟。有一段时间没片拍，他没办法就跑到各饮店里吃霸王餐——这很简单，你趁着人多的时候和其他吃饭的人拼成一桌，然后快吃完走去，本没人会抓你——他弟李西呢不跟他一混，因为他起的时间比他很多，所以他走起路来也是大摇大摆。他怀疑他弟在家里藏了私房钱，他们住的那个摇摇坠的烂尾楼里到都是烂了心的泥，他怀疑他弟把钱藏在那些里但他暂时还没找着。不过他知他弟瞧不起他。

    每一天午他踏这个倒霉的酒店房间改造成的“公司”，那愤怒的绪就从他的燃烧起来了。他觉得他应该不是起不能只是这么多年了他暂时地失去了对人类的兴趣，所以如果你让他去这个烟酒痰臭味混合起来的恶心的屋他也许还能持得更久一些——那个摆着各式各样摄影材的架就不错，他妈的他有时候也想总有一天老要把你最的徕卡镜敲碎掏空剩间那一圈变成一个飞机杯把老的放去，那时候我铁定比现在兴奋个几百倍，然后那个狗东西就不会一天到晚用一张镜纸像抚隆过的一样着那些比玻璃还亮的镜了。他那张狗嘴会张得比被去的时候还要大，因为他李东的和满满地了这些比还金贵的东西里。那个狗东西会像个娘娘腔一样尖叫：“你他妈的你他妈的你他妈的知我的镜多少钱吗？这个一万多等两年以后我还要买一个五万的你这个穷连都不来的穷。”

    到那个时候他就会笑得比被烂的还要灿烂了，虽然他至今还没烂过一个，因为他的太小了。等他有钱了他就要去一个一万多块钱的增手术，两年以后再一个五万的，得比那个镜还要还要大。呸，谁看得起谁。

    总之他一天到晚不是打牌就是在这些白日梦。他挠了挠他黏腻的，把手指放到鼻底闻一闻，叹一他的的气味和他的气味差不了多少。说不定再过个七年他整个人就变成一了。就算他变成一那也是一都不起来的。不过这句话他是不可能对自己说的。他觉得如果他能真的变成一那他这一辈也算是没白活了。

    前一段时间一个omega跟在那个beta后面了他们的屋。他看见那个omega的时候刚萎的差又要起了——这现象在他上可以说是比铁树开还要稀奇，他对李西说这个omega要是能让他的话他愿意吃十片伟哥完就死。不过omega跟着那个女人了办公室没多久又来了，他们就把他当成空气似的忽视了过去，反而又去找那个跟摄像机谈恋的狗东西。等这个omega走了之后那女人藏藏掖掖地从兜里掏一沓钱，竟然给他们一人发了两千现金——他后来了一个星期的时间把这两千块钱挥霍光——然后她对他们说把今天早上beta来过的事忘掉吧。他后来趁着狗东西吃饭的功夫旁敲侧击地问了一番——狗东西一句实话都不跟他说，但他猜丫的肯定至少拿了七八千。

    他没钱的时候就会想自己有钱的时候，然后他就懊悔自己怎么这么快把钱光了。懊悔完以后他当然就开始期待一次有钱的机会来到，当然等一次有钱的时候他又是很快就会把它们光了。对于一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尽快来更重要的了，所以这对于他来说也无可厚非。

    他今天去一家面店吃午饭，人很多的时候他掏半张之前从地上捡的五块钱窗旁边的桶里，手往外伸的同时他顺手又捞走一张十块钱。等吃完面走来，他躲到一旁的小巷里开始钱——一张五块钱撕成两半可以当十块钱使，一张十块钱当然也是同理。所以他手里的钱只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