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自甘堕落的Beta -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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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臂弯略过一丝寒风,曾郁本能地转过脑袋,打了个嚏。

    ,他收回视线,再看向晏邢宇时,对方已将空掉的针,随手扔角落的垃圾桶里。

    “嘭”——准确袋。

    他没有看曾郁一,兀自对着橱柜背后的镜看看脸上溢的血痕,“啧”了一声,纸巾将血迹掉,而后又从橱柜里几件衣服,上。

    曾郁见晏邢宇换起了衣服,也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同样是赤。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想要找衣服穿,却犹豫着不敢往前——双人宿舍是完的对称结构,连橱柜都是相对的,如果要到自己的橱柜前,他就必须走到晏邢宇边,而现在对方漠视的态度让他心里没底。

    由于临时标记,曾郁如今仿佛能受到晏邢宇绪的起伏,连带着呼也受对方信息素的压制。他一时没了主意,见床边地上有一团皱的布料,便意识捡起来,也不脏不脏,先往了再说。

    衣服覆盖至面庞时,郁的昙香四面八方地袭来。

    晏邢宇动作很快,曾郁刚手忙脚地穿好上衣,还没来得及找,就听见男人橐橐步近的声响,吓得立即就想往自己的床边爬。

    大的男人步履不停,直直越过了手足无措的曾郁,背对着他站在书桌前,不知拿了什么,没过一会儿,曾郁见他微微侧过了

    连一个正也没给他。

    晏邢宇说:“这件事是我的错。”低沉的嗓音里似浸满了冷漠的烟。

    这个前一晚还用实的臂膀锢着曾郁不让他走,粘腻地唤他为“老婆”的男人,此刻却用毫无愧意的语气:“过几天我会搬去,不会再住在这里了。我会给你补偿,多少钱都行,到时候会有人过来跟你再谈。”

    曾郁彻底傻了,四肢僵,愣在原地,微张着嘴,不知该回应什么。

    或者说,他清楚地知这里本没有他说话的份。

    在晏邢宇面前,就算你再怎么穷尽心思调自己的存在,都免不了一个结局:白费工夫。

    是阿,晏邢宇本来就该是这样的。

    他看着他、对待他的模样,本就应如同面对一只蝼蚁一般。

    对这次“意外”的发生,晏邢宇的“表态”总共就三句话。说完这三句话,晏邢宇就走了。

    没给曾郁任何回应的机会。

    直到门被重新关上之后的很久很久,曾郁都保持着纹丝不动的状态。

    他像一个被定住的僵尸,又如一姿态不算雅观的雕像,没穿,鞋,浑都是青紫的瘀痕,被侵犯得遍鳞伤的后里全是涩结块的,大侧成片污浊不堪。

    突然,他猛地打了个寒战。

    “好冷……”

    手臂冻得都有些抬不起来了,小更是不停地打着摆,曾郁迟缓地举起右臂,摸了摸后颈的——坑坑洼洼,凹凸嶙峋。

    的每一关节都向他的枢神经传递着迟缓的疼痛,他死死咬着牙,想起十三岁时作治疗没有打麻药的自己,那个时候带着罩的笑起来总眯起和蔼的的牙医钦佩地赞扬他:“小伙厉害,很多成年人不打麻药都疼得大叫呢,你一声都不,能忍,将来是个成大事的苗。”

    他用力地,心底里慢慢涌起自豪,整个治疗过程愣是没哼一声。

    他怕痛,也忍不了痛,他只是不敢把痛叫来罢了。

    孩童的啼哭、撒泼、吵闹,其实都是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力,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父母才会跑来抱起他们,搂在怀里哄。这就是亲

    曾郁不喊,是因为他知,即使自己喊破了咙,也不可能有人过来哄他。

    治疗持续了两周的时间。结束的那一天,牙医摘罩和手,向曾郁递过收据:“小伙,怎么一直都没见有人陪你来呢?这么小的孩,应该很怕看牙的吧,这个时候应该有家陪着才是。”

    曾郁接过收据,折三折,将它兜里,不自然地扯起嘴角:“他们……太忙了。”

    就算不忙,也不会陪我过来的。

    站在拥挤的公车里,曾郁望着窗外疾速驶过的红红绿绿的店铺招牌,如是想

    ***

    浴室架上陈列的瓶瓶罐罐七八糟地躺在地上,曾郁扶着酸痛的腰,一个一个将它们捡起来,摆回到原来的位置,收拾的时候,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瓶罐,将所有用品的商标朝向一面对齐。

    这是在晏邢宇期的“要求”养成的习惯。

    他准备好洗脸盆和巾,站在脏衣篓前预备脱去上衣。

    双手叉揪起衣摆的瞬间,曾郁突然意识到这件衣服有太大了,衣摆直接盖过了,明显不是他的尺寸。

    镜里的自己穿着一件天蓝的大码衬衫,而这件衬衫分明不属于自己。曾郁回想起来,这件衣服是晏邢宇的。

    他忙不迭将衬衫脱,丢脏衣篓。

    ——怪不得香味如此刺鼻。

    可恨的晏邢宇。

    在最不应当的时刻,曾郁竟后知后觉地生气了。

    妈的。

    妈的。

    这本就是暴。

    犯。

    还敢堂而皇之地说给钱。

    钱,钱,呵呵,钱。

    曾郁使劲扯洒,不锈钢绕绳“啪”地打到他的手臂,但他未作理会,任肆意砸在上,双目闭,一手探抠挖里面结块许久的痕,因为事后的不及时理,有许多块堵,令清理变得极为困难,曾郁只得用洒一边往后里洒,一边往外导那些恶心的白浊。这让他到后异常刺痛。

    “妈的,妈的,妈的……”曾郁忍不住,骂了声。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不知是过于密集的雾还是什么别的导致的。堵涨闷给他一永远也不可能清理净的错觉,手臂也酸痛无比。

    浴室好小,可还是有让人蹲的空间。

    也许是累了,他渐渐停止了别扭的动作,在随时可能倒的环境慢吞吞地俯,用手臂遮住

    “呜……”

    “……呜……”

    窄小的浴室竟然传来曾郁哭泣的回响。

    他的世界太安静了,安静得从来只能听见自己跟自己对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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