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隔房人

    窗外是一片霜月薄的朦胧夜。

    许彦昭平躺在红木床上，莲白鱼纹帐幔被大银钩各束一簇垂两边，这是他习惯使然，无法眠时，可以静等月光过窗棂，洒落地板一方清辉。

    冯氏的呼浅淡平稳，他知她和他一样醒着，夫妻数年彼此很是了解，她若了梦境，会像孩那般时不时咂嘴。

    隔墙是彦卿的宿房，值房烛夜，小妾又是戏班的旦角，见过两次，年轻轻如似玉，一掐细腰如柳条儿曲，瓜小脸，五官致，一颦一笑透着媚，旁观二弟看她那神，是吃这一的。

    既然喜那势必会搞些动静来。

    有架床嘎吱摇晃声，女人嗯呜嘤咛声，男人的息由浅渐，忽而嘎喑哑地笑起来，他因何发笑呢，许彦昭无聊至极的揣侧，那小妾定是极会奉迎人，让她甚麽就甚麽，很是乖巧听话，才会让二弟笑得如此满足。

    他都记不清自己的房烛夜是怎麽度过的了.......

    冯氏忽而坐起，抬手理了理发髻，窸窸窣窣地想越过他的床。

    许彦昭握住她的胳臂，温着声问：“你要去哪里？”

    冯氏似唬了一，呼急促两才渐平静：“有些渴想吃茶，你......也要吃麽？”

    许彦昭没有松开她，却略使力气拉拽一把，冯氏猝不及防朝他倒去，连忙用手抵贴他的膛，嗓音慌：“老爷........”

    许彦昭一手锢住她的脊骨，一手伸至她衣襟前。

    冯氏穿的里衣是一排扁薄且密的梅纽扣，一一棱角分明，扣又窄小，很难解的开，这是贞娴女正经的穿法，没有狐媚相，不刻意勾引夫君。

    他努力了半晌终是放弃，低笑：“你自己解罢！”

    冯氏没有吭声儿，手指到前，挲着一颗颗地解，灯未开，月亮来了又走，房里明了又暗。

    等到她终于半似小鸟般柔弱的，彦昭觉得他先时的念，已随着等待纽扣一颗颗解开而消失怠尽。

    他笑着拍拍：“它动不了，你坐上来动罢！”

    果然不所料，冯氏骇怕的表即使昏蒙在光线里，依旧显得目惊心，她喃喃轻语：“老爷勿要羞辱我！”

    这是羞辱麽？！许彦昭听见隔房那小妾噬魂蚀骨的叫声，他嘲讽的笑了笑：“你有这样叫过吗？”

    “老爷在说甚麽？”冯氏虽没听清，却自觉不是好话，问过一遍也就不再问了。

    许彦昭指着自己间笑：“你把它来也成。”

    默了少顷，隐听见女人压抑地啜泣声，他语气淡淡：“同你玩笑罢了，不是渴要吃茶吗？给我也倒一盏来。”

    语毕便微阖起双目，他恍然间记起了自己的房烛夜。

    那时的冯氏很秀气端庄的模样，穿的也是这样的里衣，一排扁薄且密的梅纽扣，窄的小扣，让他解得直冒汗。

    他觉得冯氏就钻在了那小扣里，难以解得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