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壹零章 事成

    绮雯矮蹲在山小解，月光从罅隙似泻来，白日里落过雨，气氤氲，蚊虫嗡嗡，她觉得有甚麽刮刺过，又又疼，回首看是叫锯锯藤的野草，有似螳螂前臂的大刀钩，她蓦得想起去年有个婆、说在这里看到一条盘着的黑蛇，忽听八面来风窸窣响动，顿时骨悚然，急忙忙提起亵撩着裙摆、兜就往外走。

    恰左边过来位年轻的爷，脚步有些虚浮，两人撞个满怀，绮雯啊呀惊叫一声，定睛看是萧旻，萧旻一把搂住她的颈，亲了个嘴，嗓音沙哑：可抓住了你。

    且这萧旻与同僚在外吃酒，才刚府，远远就见绮雯钻了山，他便悄走到假山背面，从个掌大的窟窿往里瞧得分明，原来是解裙蹲着溺，两圆俏蛮的，被月光染成了瓷实的青白，他想起梦里抱着她的白的利，一时火大盛，看得燥。

    少爷好没理，我又不是你房里的丫，你抓我甚麽？绮雯摔他的手，语气不冷不淡的，转要走。

    这是林婵替她谋划的擒故纵之计，她先还犹有存疑，此时反倒笃定了。

    萧旻看她穿着杏红洒斜襟衫，葱白镶银丝锦裙，撩着裙摆一双绣双桃的红鞋，发丝压过枕，鬓边落几缕细碎的乌发，微却自有其媚动人之。

    他上前几步，从背后搂住了她的细腰，轻笑着问：你还未告诉我，更半夜你在这里甚麽？

    绮雯：少爷的宽，还人家吃喝拉撒！

    萧旻佯不懂，戏谑：一定是在这里会小！瞧她因是天困觉时梳了个缠髻儿，光溜溜的一截粉颈。

    绮雯脸腾得红了：谁敢在园会小？巡夜的人多，被发现还不得打府去，糟践了自个的好名声，不值当的。

    萧旻低亲她耳后最柔的那：你说的在理，若被我瞧见你私会小，有得你受苦。

    绮雯肩膀微缩，抿起嘴：少爷好大的酒气，尽说醉话了，还不赶回房，让少夫人等的焦心。不知想到甚麽，斜睨他噗嗤笑了一声。

    萧旻也笑起来：她不得我！

    绮雯回盯他：她不得，谁还能得？

    萧旻一本正经说：你得！

    绮雯冷笑：我哪里得？我不过是个不讨老爷夫人喜的二等丫，随时准备府小去。

    忽然察觉有红笼的光若隐若现从远过来，她惊慌的挣着，急说：巡夜的婆来了，少爷赶把我放开，被她们瞧去，一的嘴都难辩。

    萧旻反把她搂得更：正要让她们看见，明儿我就纳你为妾。

    绮雯怔了怔，待再问，那团火儿已要近至跟前，唬得连忙扯住他的胳臂躲到假山后一棵古樟。就听一个婆在嘀咕：明明方才见着人影的，怎一恍就没了？

    另个：怕不是！恰一溜烟窜过只叫的虎大猫，那婆笑说：原来把猫儿当成了人。

    两人提着灯笼晃晃悠悠朝别去了。

    绮雯放心来，吁气才发现萧旻贴着她的，要伸手推他，却被攥住了指尖儿，一只抵她的间，俯首亲她的颈，嘴里喃喃：绮雯，我要娶你妾，你前世是爷的人，今生必定还是。绮雯动弹不得，佯装泣泪：少爷喝醉酒，就拿我开心耍乐。等明日清醒不认帐，我羞愧无脸只能井去了。

    你甚麽井？我是真的要纳你。萧旻松开她的手，在袖笼里摸索会儿，没掏个所以然来，想了想，了绾发的赤金簪其一枝递给绮雯，一面：这枝簪刻有我的名号，你收着，不怕我日后不认帐。

    绮雯拿腔作势，不言语也不收，只是要走，萧旻又许了若真心，才见她犹犹豫豫的，索把簪往她袖笼里放，正到她酥骨的小臂，便顺着往上抚摸，很快握住了肚兜一捧雪。

    绮雯浑打颤，着声儿：不可在这里，怪没廉耻的。

    萧旻一把把她抱起，笑：前面有间空的客房，我们往那里。

    说话的功夫，一双人影已经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