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丝带 - 【人鱼AU】海的女儿(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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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白的闪电急促地掠过漆黑的夜空,曳一帘磅礴的雨幕。飞溅的雨不断拍打在快速行车车上,发一连串有节奏的“噼啪”声。这场不合时宜的雨越越大,像是怀着某不可言说的愤恨,急于迸涌,迫于宣

    经行的路也随着雨势越发泥泞,幸而驾驶车的车夫经验丰富,老而熟稔地驱使匹,车厢得以平稳如常。

    又是一闷雷炸响,短暂地将黑天鹅绒般的夜幕撕开一小片曲折的、蛛网状的裂痕,雷声隆隆,绵延地、波浪似地蔓向远方。

    车在一栋略显陈旧的小楼前停住。这栋三层小楼有些不不类,它没有院,像是一间招待行商的酒馆或者旅店,但也没有任何招牌标识,又像是某曾辉煌过的人家目前迫不得已的临时住所。不过毫无疑问的是,这栋小楼早已到了该修缮的时候。外墙原本雅致的灰粉黯淡斑驳,显几分人垂暮的郁郁颓,没打采的,正和此刻的乌云盖、暴雨倾盆两相映衬,灰扑扑,暗沉沉。

    矮小灵活的小男仆从车后一跃而,跪趴在车前,车门慢悠悠地打开,一双绣着金线的致靴,踏上他的脊背,披着斗篷的金发男人漫不经心地踩着小男仆车。这男人的后还跟着一位为其撑伞的仆人,仆人佝偻着,不停调整着手的雨伞,生怕有一滴雨沾上主人的或者服饰。

    金发男人的靴将将从小男仆的背脊落到地面上,面前的小楼便倏地打开了门,一个面苍白的男人举着一盏三枝烛台从门后警惕地探半个,他一瞧见金发男人的正脸,望过来的那双绿睛里立即燃烧起远比烛台上更为明亮的火焰。

    “爵大人!”绿睛的他撂三枝烛台,不顾门外如瀑的暴雨,兴奋地迎了上来。

    “谢天谢地,您终于来了!”

    撑伞的仆人几不可察地撇了一嘴角,他的目光在绿睛男人的袖上挑剔地多停留了一瞬,认纹样式早在一年前就已过时,而且这男人从到脚的衣着无一不是糙得可笑,还洗得隐隐泛白,连作为仆人的他都不会让这样的衣服上。他更加困惑爵大人为什么要和这样的破落往来,甚至还特意冒着风雨远赶到此,实在是有失份。

    爵拨动指上着的那枚祖母绿戒指转了一个整圈,他海般碧蓝的睛盛满友好的、亲切的笑意:

    “真兴见到你,秦先生。”

    “……大人,正如我在信上告诉您的,二十年前我的父亲意外捕到了一条人鱼,和传说一样,的确是非常丽神奇的生,它的泪能够变成珍珠,歌声也有惑人的能力。”

    秦先生举着三枝烛台,带着这位挥退仆人的爵在暗失修的走廊里前行,小楼里安静萧条,雨从秦先生上滴落的声响格外清晰明显。

    “不过很遗憾,这条迷人的人鱼只活了几年——虽然我的父亲竭尽所能地挽救它,但非常可惜,它太脆弱太贵了,我们没能留住它——”

    爵低低笑了一声,这声笑引得秦先生回过望向他。

    烛台扑朔的火焰投明明暗暗的光亮,游鱼般没有章法地涌动在二人的面容之上,他们的神因此都多了几分莫测的

    然而故玄虚对爵并没什么效力,他看着拿着烛台、全透的秦先生,率先打破沉默,直言不讳

    “那秦先生是打算请我看什么呢?你在信所提的‘不虚此行’总不该是观赏人鱼的遗骸吧?”他不急不慢地补充:“我想秦先生应该知,我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别着急,爵大人。”

    秦先生立刻表态,他的步迈得更大了一些,衣服对他没有半影响,很快,他引着爵来到一扇大门前,这是目前为止他们在这栋小楼里经过的最为华丽、保存得最完好的一扇门。

    “既然我向您承诺是‘不虚此行’,那一定必须是‘不虚此行’。”

    雕刻着贝壳和百合纹饰的大门被面带笑容的秦先生一把推开,他的目光完全没有落在门后的事上,一双牢牢盯着旁的爵。

    秦先生把手的烛台举得不够,非但使得大门之后的景象一时间不能尽收底,他那双碧绿睛也跟着淹没在不可捉摸的光影里,这一瞬,犹如两摇曳的磷火。

    不等爵发号施令,秦先生微微一笑,举了那盏三枝烛台,任由光亮从银的灯枝上泻而

    门后,是一只大的鱼缸,一只足足占据了多半个厅室的玻璃鱼缸。

    饶是富贵如爵,在亲目睹型如此庞大的鱼缸,瞧见缸底铺设的夹杂着宝石的细沙,以及缸那几株彩艳丽的珊瑚之后,也意识地倒了一凉气。这无疑是一笔恐怖的销,甚至哪怕用“奢侈”来形容,都教人不禁怀疑是否有些太过“轻飘飘”。

    秦先生走上前去,把三枝烛台放在浴缸的一角,烛光倾洒而,细沙里多彩的宝石颗粒动人的烁光。

    “爵大人。”他的语气恭敬,但笑容里却多了一丝莫名的自豪。这自豪来得诡异,作为一个家族危在旦夕,父亲疑似重罪潜逃在外,不得已四卑躬屈膝以求苟延残的人,实在让人无法理解他当的“自豪”来源于何

    爵微抬颔,再次扫视了一遍前豪奢的玻璃鱼缸,他知秦先生如今窘迫非常,家产几乎变卖殆尽,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居然还舍得留着一件如此无用且贵重的什。

    “爵大人,请您上前来。”

    尽爵的回应相当敷衍,秦先生的态度仍然殷勤切。爵没有拒绝秦先生的想法,相反,他很好奇这个几乎可以说是“穷途末路”的男人,能够拿什么样的筹码来引诱他。作为自幼就锦衣玉的大公私生爵甚至不觉得尚未倾覆时的秦家能够有资格拿得让他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好奇心,终归是人类难以摆脱的缺陷。

    秦先生随手把贴在脸侧的漉漉的发丝拂去,他看了已经走到鱼缸前的爵,对他笑了一笑,随即便打一声响亮的哨,拍了两手。

    “阿杏!”

    他的呼唤像是一颗石井,先是毫无回应。接着,那缸原本平静的清忽地泛起层层涟漪,粼粼的波纹起起伏伏,缸成海藻模样的丝绸摇摆着、晃动着,缓缓地,自那重重迭迭、人造的绿里探一只白得发青的手,纤细秀,小心翼翼地,仿佛在试探或者等待着什么。

    “来!阿杏!”

    这只手只犹豫了片刻,秦先生的语气便带上了命令的味,他早参透了如何与手的主人打

    于是绿的丝绦剧烈地摇动了一,一位少女,不,一位着鱼尾的少女一跃而,她墨绿的尾甩在玻璃缸上,发一声响亮的“啪”。

    “阿杏!”

    这一声又从命令变成了警告。

    她忙不迭地调整游速和姿势,轻盈地调转游向他们,毫不遮掩地显她清丽的面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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