娩楼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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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蘅住馥王府已将近十日,世并未再次召她服侍。初时,小娘每日在自己院里不来,赏开在墙角的,观展在檐上的月,低沉思,抬遥望。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她遗落,任她如何努力回想都无法捕捉蛛丝迹。于是,便不想了罢。

    府后的三四日,总有人过来探探脑,都是些十几、二十岁多的小厮。起初阿蘅并不理会,装作没看见,他们观望了两日,偶尔会送些茶心,还有伙房的小厮送些为贵人们多来的饭菜。小娘不知何意,难这府里没女人了么?

    抓住个小厮细一打听,果然是府里没有年轻的女。馥亲王薨后,世几乎遣散了府所有的丫,只留一些上了年纪、在王府时间的老妇。这可苦了府正值青的少年们,连个能撩闲的侍女都没有。

    阿蘅觉得这王府的人都很是怪异,招她服侍的主对他不闻不问,府十日还不知他是胖是瘦什么样,一个个小厮倒是殷勤,光书便收了好几份。都是些“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有堪折直须折,莫待无空折枝”的酸句。

    和小厮们混熟了,就被他们带到外面的园里玩,去荷池泛舟、摘荷叶荷叶,相约过几月一起挖藕吃。

    初云世经过荷塘的时候,忽听一阵快的笑声,然后一个悦耳的女声唱:“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他攥了拳,心暗暗冒火,“我这厢困在偌大的牢笼里,诸事缠,却又见不得人。你们倒是活得畅快。”问边的家,“船上都是些什么人?”

    家仔细看了几,说:“回世,唱歌的是娩楼来的阿蘅姑娘,还有府里各院的几个小厮。”

    初云一拂袖,扔一句,“今日船上的小厮每人赏二十板。”

    自那日起,便没有小厮时不时约阿蘅去游玩,小娘很是纳闷。隔了两日,在园里遇到经常一起玩的青禾,问他为何不见人了。青禾当时就泪来,拉她躲假山哭诉。

    青禾是世院里的小厮,很是知一些幕。原来世不喜女,王爷过世后,府里年轻女一个不留。大家私猜测,是不是世男风,所以才会打跑诸多媒人。世在公事上沉稳有度,很能震住幕僚政客,在府却极为任,虽然不会苛责人,但是一旦了他的逆鳞就会受到惩罚。那日,他们几个与阿蘅泛舟的小厮都挨了二十大板,大家猜测,世不喜女人,难也让他们青虚度寂寞煎熬?

    阿蘅听完,问:“世若不喜,他腹的孩是哪来的?”

    青禾一把捂住小娘的嘴,脸吓得煞白,“这样的话,你也敢说?这是王府最说不得的事,若被世听到,非要活活打死不可。”遂又哭:“府都传,世厌恶女幸院里的小厮。他是不打算嫁人了,也让我们挨着度日。”

    阿蘅问:“世不打算嫁人了?”

    青禾竖起葱白似的住她的,“嘘!这话也说不得。”

    小娘笑问:“那他幸过你没有?”

    青禾听闻此言,不由得红了睛,“是怀疑青禾的清白吗?我……我……呜呜……”说着掩面哭起来。

    阿蘅忙笑着安抚他,“青禾别哭了,我就跟你开个玩笑。”

    “这事关男儿家清白的事,能开得么?”青禾半是羞恼半是撒

    阿蘅用手绢帮他泪,嘴上说:“好好好,是我错了,好青禾,别哭了,好不好!”

    青禾想接过手绢自己,没想到到小娘的手上,脸上一红,呼一滞,然后嘤咛一声,“你就会欺负人家……”

    假山外,初云世冷冷地:“你这贱卑,府不肖几日,就勾搭良家。来人,将这贱人绑了。”

    几个小厮不不愿地将阿蘅拉假山。小娘经过世边的时候,初云仍是愤然,骂:“我嫁不嫁人,也由得你嚼?你这贱女人,不知羞耻,不懂礼数。”

    阿蘅抬望去,前的世和自己年纪相仿,材颀,剑眉鬓,星目璀璨,鼻直而薄,一广袖轻纱,前挂着一弧度平添几分风相端的是一副好相貌,格也真的是糙汉泼

    初云见阿蘅看自己,更是气恼,“看什么看?拖去打四十大板!”

    青禾听了,忙跪,“世,世,阿蘅小并没有调戏,您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世显然对自己院里的小厮宽容许多,瞪他一,“你还为他求?这才几日就跟你动手动脚,你若一味纵容,过几日她便能摸上你的床。”

    青禾“腾”一红了脸,怪自己主说话没个遮拦,明明是个未阁的大家公,却能说市井话,真是羞死人。心急之,说:“四十大板也太重了,这么纤弱的姑娘,十板来,还不得绽!”

    一众小厮也跟着求,“请世息怒,轻罚阿蘅姑娘吧!”

    初云见众人为阿蘅开脱,更是愤恨,“她才来十多日,就把你们的魂勾走了?打!拉去狠狠打!”

    “云儿,何事恼怒成这般模样?气大伤,小心伤了腹的胎儿。”一的声音,笑的自众人后传来。

    初云世见来人,收了怒气,唤一声,“三叔”。

    阿蘅睁大睛,有些意外,真是人生何不相逢,来人竟是以前接待过的客人——郁。

    郁分拂柳地走来,脸上如沐风,神扫过小娘的时候,却定了定。这个人,好像在哪见过,很熟悉的觉。但毕竟是大家贵夫,喜怒不形于,只是一晃神,便走过阿蘅,来到初云边,笑:“怎么又动气,跟你说了多少遍,有最忌生气。你也不想生的孩刚烈吧?”又转向众人,“都傻站着什么?还不扶世回房休息。这府上没个辈守着,你们这群才便懈怠了。”

    初云的注意力都在上,他拉着三叔的袖,说:“早就跟您说过,让您暂住馥王府几日,您偏说尚书府事务繁多脱不得。让我一个人在府里待产,好生凄凉。”

    溺地初云的脸,“三叔这几日便搬过来陪你两月。”

    初云雀跃:“真的吗?”说着就要起来。

    郁吓得忙扶住他,“你也是快九个月的人,怎么还这么躁?平日在外院一派少年稳重的样都哪里去了?”

    初云开心地笑了,“在三叔面前,云儿永远是孩。怎么能拿您和外院那些老谋算的官腐之人相比。那些人,逐名的、趋利的,没有什么真心。”

    郁拍拍初云手背,笑:“好了好了,三叔陪你回房吧!”说着,朝青禾使了个,摆了摆手,示意带阿蘅去。

    一件风波,就此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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