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 - 分卷阅读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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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咙里如刀割一般,连忙接了那茶过来喝净,这才稍稍缓解了。

    “昨夜青衿听得屋里有响动,怕是大人醒了有吩咐,便连忙过来看,不料大人翻个儿便又睡着了。”青衿一边又倒了一杯茶,一边抱怨着,“今天早上白鹭来请了几次大人都不肯醒,如今醒了,却又一句话都不说。”

    我又接连喝了几杯,方才开,“我昨夜一直睡到现在?”

    嘶哑的嗓吓了青衿一,但他还是连忙回,“那可不,青衿与白鹭等了许久,怕大人有什么意外,这才将丁大人和余公请来了。”

    白鹭扶着我坐起来,往我腰后垫了几个靠枕,我依旧觉得有些乎乎的,像是宿醉的后遗症,但又不全然都是这觉。

    “没有旁人?”

    我又问了一句。

    “若白公来过,还与大人喝了一会儿茶,了夜若白公便走了,还特意来与青衿辞行。”青衿看了我一,“大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额角,忽然理解了余海打自己心底而生的那无力,大约那日的他也与我此刻一样,不知是在梦里还是梦在前,满心的糊涂,“昨夜若白走了,就是我睡到现在吗?”

    “不是大人还能有谁呢?”青衿愈发奇了。

    我知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去是得不到什么结果的。我要青衿证实我是我,对他来说,确实有些难。

    于是我住了,扶着青衿站起来。

    重脚轻,乎乎的,后脑还总有些隐隐作痛,像是被打过一样。

    昨夜我明明将若白留在了县衙里,自己到县里转了一圈儿,我摸了集上的黄铜锁,那不是假的。我还仔细看了县衙张贴的布告,布告上那两人有些熟,其一个与青衿还格外的像。昨夜我还碰见了一个乞丐,本想给他掏些钱,不想他跑的比兔还快。

    想起钱,我连忙摸了摸袋。

    我往日里装钱是往左边装的,昨夜那乞丐跑了,我觉得无趣,便一齐换到了右边。

    如今一探,两只袋里都有散钱,我拿来数了数,少了一枚。

    这就该想一想,不是什么大钱,便要偷也不该只偷这么一,说去都不值当的数。

    何况本在一边袋里的,为何非要放混了再偷?大约是我被人打了带回县衙,袋里的钱在无意洒了,那人于慌装错了袋,甚至还掉了一枚来。

    这样便可以解释我这隐隐作痛的后脑,以及昨夜县衙里的响动了。

    我清楚的记着我最后一看到的,是那个曾经放过瘟疫病人的院,那把雕着京师样儿的黄铜锁,上沾了血迹。

    极细的一丝。

    白天我去时便看到了,特意拿手抹了个净,夜里再去,上竟又染上些许

    “你们先去吧,本官与余县令有话说。”

    我话音刚落,门忽然探一个脑袋来,正是王县丞。他把我们几个挨个瞧了一遍,随即低声与余海耳语,而后余海忽然变了脸,王县丞则笑眯眯的看向我,“大人,您既说自己是盐运司使,不如把朝廷的委任状掏来,给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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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章

    了五仙县, 我是第二次见王县丞。

    他这么一说,我脑里忽然嗡的一声,便如什么炸开了漫天的灰, 而在这灰里, 正有一条线,隐隐约约的现了来。

    在落鹰山上遇袭,只不过是要确定我们这一行人的份。那时我们虽换了衣裳,但毕竟音掩不住, 恰云潞的边军换防, 抓到孙三时,我们就借了这个由。所以孙三是故意被丁四平抓住的, 大约是要近距离的见一见我们,确定我是否是朝廷派来的盐运使。

    在平湖郡贾淳青和纪信又多番试探,接风宴上, 唐代儒虽说我是自家人, 但一走了之,把我留在平湖郡里任由纪信置。

    纪信不知是不是看顾着凤相故这一份,不便在郡里置我, 于是想办法把我送到五仙县。既然盐库一事暂时对我构不成威胁,便再生一计。盐运司是京师盐运总司直掌的门,倘若有人假冒,自然是抄家灭族的罪过。

    所以昨夜若白去找我, 而我顺理成章的了县衙。

    如此, 那黄铜锁上的血迹也该是刻意留的,就是为了把我引过去。

    那么我袋里的钱也并非刻意放的了, 必然是他们为着找我的委任状。

    王县丞现在要查验我的委任状,一定是他们料定昨夜那人已将委任状拿到手了, 知上没有。于是先撺掇余海因假冒朝廷命官把我杀了,往后找个合适的时机再替我平反,杀了余海。

    而纪信为凤相故,一来能很好的为自己开脱——他在平湖郡里忙着士雯一案,疏忽了。二来,还能仗着凤相这层关系,求个自己顺心的盐运使来。

    那若白呢?他一朝被卖,便终脱不了籍,饶是得了契,也绝不可在朝为官。

    只是若白这次为尹川王立了个大功,该算功的吧?否则他们怎么会有机会找得到我的委任状?

    一朝改天换日,自有尹川王为他筹谋。

    我的神渐渐冷了来。

    很好。

    曾经我一直觉得他是窗前白月光、心朱砂痣,所以才为他扑了满怀的心思。虽也纳罕,我并非少不知事,怎的见了他,便总是走不动了一般?却原来没有人能躲过去这样刻意的谋划,刻意到连每一颦一笑一步一动,都是为了我心练就的。

    他到底还是个倌儿。□□无,戏无义,古人诚不欺我。

    “大人?”

    王县丞又笑了一声。

    “您的……委任状呢?”

    见那边青衿在,我也笑了,“怎的?纪大人会诳你不成?”

    既然纪信要把自己摘去,那我便是再无能,也要把他拉。平湖郡里接风,节度使唐代儒和几位郡守都在。我是他们都承认了的盐运司使,如今王县丞提疑问,便是在反驳他们。

    “那倒不是。”

    王县丞笑了一声,“只是论理,盐运司使大人该从官来,大人们是从山里小路来的,官本就心生疑惑。唐老爷、纪大人等都是面慈心的,自然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方才有属官来报,说官来了一伙人,拿了朝廷的委任状,官便不由多问几句了。”

    委任状?

    是谁敢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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