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相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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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明诚之与若白听了不妥。

    恰这杯酒又一次到了明诚之面前,他举杯一饮而尽,缓缓起,对着我挑了一抹似笑非笑,“固因浩然气,岂为界多消磨。”

    便是尾句。

    “今日多谢非原款待,很是尽兴。只是家还有杂务,不叨扰了,告辞。”

    明诚之放酒杯,对诸人一一颌首。

    我站起,留也不是,送也不是。

    诸人大约都会觉得是明诚之看不起我弹不熟的篇章,而唯有我知本不是因为这个。我错的时候,明诚之正好在看着我,他知我一直在看着若白。

    他从一开始就知,今日的心,我大半都扑在了若白上。

    若白始终坐的安稳。即便是听我调的错音,也只不过是将笔锋在纸上多摁了一。如今明诚之要走,他也不起相送,倒是后的小厮往前几步,借若白作画从不受旁人扰为由向明诚之告了罪。若白的画在京师的权贵圈儿一向是颇负盛名的,更何况确如钟毓所说,便是皇家也格外难求。于是明诚之也格外大度的宽宥了他。

    “只是孟非原的琴技还有望更上一层楼。”

    明诚之特意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笑的看着我。

    “我闲暇之时也琴,非原如若不嫌弃,大可到我府上,你我一起研究研究——”明诚之将手从我肩上拿开时,还特意掸了掸衣袖,搞得我也不知他到底是不是诚心的邀请我了,“不怎么说,总不能辜负了‘鹤鸣’清音。”

    我只能应了一声。

    明诚之走后,众人也无心再坐,纷纷借故离去,倒是钟毓临走前还神秘兮兮的对着我咬耳朵,“我有预,明大人要给你穿小鞋了。”

    我有些疑惑。

    “明大人还有一诨号叫‘琴痴’,你来的时间短,故而不知。这既称得上是‘痴’,必然就是人琴合一的,生平最恨弹琴时心不在焉的人,你今日弹错了调,虽到底接上,但对明大人而言,就是玷污了这琴的意思。”钟毓了一气,摆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来,“他既叫得你这琴的名字,想来这也是一把好琴,你当着明大人的面玷污了一把好琴……兄弟,我钟毓虽与你肺的好,但毕竟明大人才是我的上司,以后我若有什么顾虑不周的地方,兄弟你可一定要谅解我啊!”

    原来众人借故四散,还有这一茬关系。

    怪不得……

    往日里我常矜傲有加,只觉我这个从五品的官职上便上得台面了,算是在京里安了,起码也该是半个京师人。然而如今瞧着,依然是个不能行差踏错半步的外来者。

    琴痴?

    我笑了笑。

    这诨号不怎么好听,实在衬不上明大人的气质。

    大约我的笑也着实是难看了些,送完钟毓回来的青衿在我后站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对我,“公也不必太过于苛责自己。”

    我扭看了他一

    往日里青衿苛责我颇多,今日竟让我不必苛责自己,如此宽厚,真是奇了。

    “公初涉官场,今日又是第一次与明大人、众公及若白同聚,若有无一丝纰漏的能力,公此刻也该是承庆殿上的大人了。”青衿帮我整了整衣领,虽在我后,但听得依旧是一副恭谦的样,“以后这样面和心不和的应酬还多得很,公不必挂心一次两次的得失,今夜好生安歇,明日里打神应付差事才是要。”

    对了,若白。

    陡听青衿提及若白,我忽然想起来若白已不见了影,想来是方才随着众人一并走了。我虽知他不在了,却还是意识习惯的往他坐过的地方看了一

    “公!”紫渊不知从哪凑过来,手里捧着一幅画,献宝似的端给我,“若白给公留了一幅画。”

    /

    甫一抬便看见了那两个大字,俊逸潇洒狷傲不羁,与若白那弱柳扶风的样很难联系在一起。画的是我家这,回廊抄手,绿影重重,荷映日,别样风姿。

    当还有一人,着紫衫玉带,坐姿端雅,正抬袖抚琴。今日座无人着紫,因这乌紫乃是当朝正一品大员——譬如圣上亲政后、自扶的大夏丞相方可穿的颜,彰显其份贵重之意。只是这画人眉目朗,五官阔,依稀有几分我的影

    第5章

    画这人是我么?

    我瞧见画那一染,想起我弹错了调时若白多摁的那一笔,也顺势想起了我就是因为多看了若白一方才弹错的那个音。

    若白是真的白啊……想福州山好好,将那方男女养的多般清俊样貌,然比之若白,终究还是在肤白胜雪上差了一筹。

    如是想着,我已抬手摸向了自己的

    似乎有什么在染,就像若白多摁的那一笔一样。

    “紫衫违制,虽今上宽容,提倡公平竞争,但如今公只是从五品,还是将这画收起来放库房压在心底的好。”青衿俯首,显然也是认了若白这幅的紫衫人是我。我也知青衿的意思,虽是公平竞争,但我这个从五品怎么也着实还少资格,等到我混上了二品或者从一品的时候,才能理直气壮的说公平竞争这句话来。

    “不必压在库房。”

    我将那画卷起来,递给青衿。

    “就放在我厢房床第二个屉里。”

    鹤鸣就在那里。

    将这幅画与鹤鸣放在一,其实我是有一私心在的。

    所有孤京的外地人都渴望在这里落地生,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混迹官场上的人想要在这京师落地生,看起来比寻常百姓要更艰难许多。

    而这些便是我的努力和运气换来的见证。

    一夜无话。

    早上醒来的时候倒是神清气,看来昨夜青衿的乌沉香确有奇效。

    青衿照例在帐外候着,听见我醒了,先给我用温净面漱,接着端过一杯茶来,用巾蘸了敷在我睛上,“公今日气尚好,只是乌沉香劲儿大,常后遗之症,使茶敷过便好了。”

    顿了顿,他又,“公今日……打算去路室瞧瞧么?”

    四天。

    三天。

    再过两天我又逢休沐,而那时距芳芳的期限便还有最后一天。

    不然就那时再决定罢,也省了这几日受这左右徘徊纠结犹豫之苦。

    我叹了一声,“休沐日再说吧。”

    紫渊跟在青衿后,默不作声地学着伺候人的本事。青衿总有一天是要我的大家的,而那时这些贴的细密活计,就都得给紫渊,想必紫渊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一直跟着我的老人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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