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 分卷阅读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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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

    为求安稳,车行得缓。

    行至半路,徐醒那小厮从窗外递来一个小瓷瓶:“爷,章老太医方才送来了应急的药,爷就着茶吃罢。”

    陈恨原本靠在垫上,迷迷瞪瞪的就要睡过去了。忽听这一句话,睁看时,徐醒正接过那瓷瓶,应了一声好。

    “徐……”昨晚上把他误认作梦里那个共事过近两年的徐醒,陈恨喊了他一声枕眠,现在要再喊,便不大方便了,“徐公的病?”

    “嗯。”徐醒,将鲜红颜的药倒在了手心,“治这病要三年清净,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恨却:“现在是时候了。”

    “是。”徐醒笑了笑,将药一送,陈恨忙抬手给他倒茶。

    “你要是喜,不妨同我兄,还有李檀住在庄上,江南天气好,你就在庄上治病罢。”

    “再说罢。”

    大约是药的作用,过了一会儿,徐醒也昏沉着要睡过去。

    他要睡,陈恨便不敢犯困,只:“我睡了两日早睡够了,你也病着,睡一会儿罢,到了喊你。”

    抵不过困意,徐醒不再推辞,整个人往后一靠,好规矩的坐着,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还就只是那么坐着。

    陈恨坐在车里发呆,想想贺行抓住了没有,想想徐醒的病该怎么办,又想起自己昏迷两日的那个梦。

    西北望安,可怜无数山。

    他同李砚,这时候也隔了这么远。

    所幸掉里还没死,他要是死了,李砚可怎么办。

    陈恨心,是时候给李砚写信了。

    车再行了一阵,便到了庄前。

    陈恨碰了碰徐醒的手:“徐公,到了。”

    徐醒没反应,陈恨稍用了力,再拍了拍他的肩:“徐公?”

    徐醒不动,陈恨心不妙,一试他的鼻息,再碰了碰他的脸,都得很。

    这人常年生着病,面白红,不知什么时候发起来,也全然不显,还是这样一副模样。陈恨碰碰他,才知他原来是病了。

    哪有这样的,什么事儿也不跟人说。

    喊不醒他,陈恨便把着他的双手,把他背车。

    他自个儿上还都是伤,徐醒也不算轻,陈恨车,还没站稳,就背着他往庄里跑。

    那小厮忙跟上来,陈恨便:“你们家爷病着,喊不醒了,章老太医在庄上吧?”

    背着他一路到了庄里坐落宅院的堂前,而堂前章老太医正说话:“唉,这我也看不好了,打断之后恐怕是没接好。现在来不及了,再接也没用了。”

    有个声音满不在乎地:“那便算了,我拄拐杖也习惯了。老太医还是给阿温看看睛吧。”

    陈恨站在门外:“还是先给徐枕眠看看罢。”

    了铜绿的门环,堂前芭蕉青竹,苍翠光。陈恨站在门槛那边,看过堂前的李檀与章老太医,目光最后落在着素白单衣的男上。

    他用江南话唤了一声:“阿兄。”

    那人也很快转过目光,看向门前,却目光空,温声:“离亭回来了?”

    第116章 铜绿(2)

    章老太医在房里给徐醒看诊, 不许他们陪着,把人全都赶来了。

    才关上门,陈恨的后背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

    是李檀的拐杖。

    一年多之前的安事变里, 李檀伤了, 从此之后须得拄着拐杖行动。他靠在墙边,抬手就抡了陈恨一

    那拐杖是筇竹的, 韧得很,打人也打得疼。

    旧伤加新伤,陈恨忽然之间挨这一,疼得睛都红了。

    还要再打,陈恨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随手拿起靠在墙边的竹杖, 也打了李檀一

    他二人是宿敌的命, 一见面就要打架的。

    陈温听见动静不对,双手在墙边摸索着,陈恨才知自己随手拣起的竹杖是陈温用的, 忙还给陈温。

    如从前在安护着陈恨一般,陈温把他拉过来, 摸了摸他的鬓角,轻声问:“怎么了?”

    陈恨的眶更红了, 才要向兄告状,只听李檀冷声:“我把好好的一个人给你,你就把他成这样。”

    陈恨无话可说。

    这是他欠徐醒的,徐醒是为他才发了病的, 李檀要替徐醒打他两气,也是他该得的。

    “胡说。”陈温的手顺着陈恨的鬓角往,又抚了抚他的脸,轻声了一句“瘦了”,继续,“枕眠这病从前就有,不关离亭的事。”

    李檀皱眉:“就算他这病从前就有,那也是为……”

    不再理会李檀,陈温以竹杖地,地拉着陈恨的手,携他去廊前院的石凳坐

    陈恨反手要扶他,他却:“你从前没来过这庄,阿兄不是全看不见,阿兄带你走。”

    而李檀被晾在一边,别别扭扭地抱着竹杖,倚靠在房门边,等着章老太医来。

    才一落座,陈恨便轻声问:“阿兄的睛?”

    “不打。”陈温将竹杖置在一边,双手握住了他的手,“觉着没什么要的,所以就没有告诉你,平白惹得你难受。”

    陈恨没有应话,对于这件事,他也无话可说。其实想想就知,陈温的睛,李檀的,大概都是李砚派人的。

    李砚原本不是心慈手的帝王,陈恨放他二人走的时候,他什么都知,只是给陈恨留了余地。

    况且——

    “从前欠太爷的一条命,欠公主与皇后娘娘的好几年,得有人来还。”陈温想了想,又,“其实我从前熬夜看书就熬坏了睛,现在也都习惯了。”

    朝堂争斗,成王败寇,你死我活,是他们很早之前就明白的理。

    纵使是兄弟,一旦站到了对面,也不能万无一失。

    他压低了声音,笑着:“李檀就是又矫又懒,分明拄着拐杖就能走,还非要整日窝在椅上。”

    “阿兄……”

    陈温朝他笑了笑:“早前不是说好了么?你……”

    这时候章老太医推门来,唤了陈恨一声,又朝他招了招手。

    陈温止了话,温声:“有话晚些再说,你去罢。”

    陈恨拿过倚在一边的竹杖,给陈温,直接自前翻过栏杆,到了章老太医面前:“徐枕眠他……”

    “他没事儿。”章老太医反倒抓起他的手,眯着睛给他诊脉,“他吃了那药就是那样,睡一日就好了。你伤着哪里了?”

    “手心。”陈恨张开双手,递到他面前,“还有额。手也疼,脚也疼,大约是碰着了。”

    “真是的。”章老太医胡一抖,拉着他往房里走,“来治伤。你们一群人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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