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义侯天生反骨 - 分卷阅读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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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视冷汗直,两个人坐着,都没什么话可说的时候,匪石端着药碗在外边敲门了。

    他在外边伺候着,不会不知皇爷来了,只在门外问:“两位爷,药煎好了,是现在就用,还是放到炉上去温着?”

    两个声音都让他拿来。

    陈恨的语气较急些,他生怕李砚趁着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把他给杀了,所以他要拉一个人来陪他。

    李砚仍似寻常,并无什么不同。

    匪石端着药碗去,递过去时,陈恨要伸手去接,却被李砚拦了。

    那一碗乌棕颜的药汤,在碗里被李砚用勺翻来覆去地搅。陈恨瞧着,只觉得那里边像是他的心肺脏腑,被李砚翻来倒去地玩儿。

    他伸手要去拿那药碗,却被李砚躲开了,李砚只:“还着,你等等。”

    陈恨心:我等不了。

    那心肺脏腑在碗里被翻了好一会儿,温的药碗才被到了陈恨手里。

    角余光瞥见李砚盯着自己喝药,陈恨加快了吃药的速度,一仰就将汤药全

    李砚问:“忠义侯不怕苦了?”

    陈恨腹诽:没,我还怕苦,但是我更怕死。

    空的药碗被匪石端去了。这,房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忠义侯收拾收拾,去吧。”

    “我都说……”陈恨稳了稳心神,“臣恐给,不是大病,臣就不去了。”

    李砚却似是随意提起一般,:“朕早就拉得动一石的重弓了。”

    “皇爷说什么?”陈恨缩了缩脖,他该不会是想把他绑在靶上,然后用箭把他死?

    “朕早就抱得起你了。”

    他这话,留着跟姑娘家说说多好,给他说什么?不还非要抱他去,又不是抢民女。

    在劫难逃。

    “臣知了,臣去换衣裳。”

    陈恨翻床,踢踏着鞋走到屏风后边去穿衣裳。脑发昏,一时犯糊涂,就把要穿的衣裳甩去了。

    屏风后边探一只赤/的手臂,在地上摸了摸,没能勾到衣裳,陈恨就自己探脑袋去看,又和肩来。

    陈恨一抬。好么,李砚是属猎狗的么?就算他是重生回来手刃反贼的,那也没必要总盯着他看吧?

    他抓住了衣裳的一角,很快就躲回屏风后边去了。

    其实陈恨不知,从屏风那边是看得见他的,只不过是影影绰绰的。他练骑功夫练来的、引以为傲的窄/腰/翘/,在屏风那边全看得见。

    穿着单衣在雪地里打,陈恨还是很难受的,用过药后,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他穿的衣裳多,几乎把整个人都裹起来。

    就算李砚有杀他的心,准备刺他一剑,这衣裳也厚得让他刺不去。

    ……

    李砚是骑来的,没带侍卫,只带了边一个侍从,匪鉴。

    从来陈恨行,也是骑,忠义侯府又没有女眷,因此侯府也没有备好的车。

    他不愿意给李砚添麻烦,万一这麻烦真让李砚觉着麻烦了,那他可就麻烦了。

    于是陈恨提了气,勉,随着李砚慢悠悠地往门的方向去。

    他想,若是他从上摔来,不知会不会冻死街

    不是,他就是想想——陈恨脑袋一蒙,掉来,倒在了雪地上——而已。

    匪石与匪鉴是他们那时在岭南收留的一对兄弟,一个跟着陈恨,一个跟着李砚。他这次落来,匪鉴拉了他一把,才没叫他死在蹄底

    他上辈是被车碾死的,来回的碾。在这里就差给踩死,他想他是不是和通工有仇。

    然后有人伸手拉他,他又穿得厚,捡起他,就好像在雪地里捡起一个糍粑。

    陈恨站起来之后往前一倒,脑袋靠在那人肩上。那人又伸手拍去他上的雪粒,然后把他扶到了上。

    别啊,我骑不了……陈恨像一趴在上,而那人则牵着缰绳,慢慢地走向前走。

    陈恨好像睡了很久,其实他只是在忠义侯府到里的一段路上睡着了。

    他了一个梦,梦见从前的事

    ……

    李砚从前是皇八,他是皇后娘娘所的皇,他的亲生兄是皇太,他的亲生姊姊是昭公主。

    皇原就是天底尊贵的人,而李砚又是皇尊贵的皇

    李砚十五岁加冠的那日,皇太遭诽谤,被收押狱;皇后娘娘自请前往安城外的三清山为国祈福;昭公主换上嫁衣,远赴西北和亲。

    李砚亦是从云里跌倒了泥里。

    他被封了个岭南王,就被打发到山远的岭南去了。

    陈恨是陈府的庶二公,从前陈府为了讨好皇太,把他送去给李砚伴读。后来皇太了事,陈府壮士断腕,将陈恨的生母林姨娘死,又将陈恨扫地门。

    那阵发生的事很多,朝廷重新洗牌,陈恨自己亦成了孤家寡人。

    事太多,他不知自己为什么单单梦见这一件小事。

    李砚取字的那件事。

    ……

    那时李砚才要加冠便了事,所以他算是还没有加冠。在岭南安定来后,陈恨忙得焦烂额,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这个岭南王是随便封的,所以岭南本没来得及准备岭南王府,见李砚失势,便随便拨了两间房给他们住。

    陈恨为了不让他丧失志气,每天晚上都给他讲故事,那一日正讲到杜甫的。

    他说:“有的人呢,虽然门朱,他们的怀却不见得比住茅草屋的杜先生宽广。更何况我们还有瓦片屋住呢。”

    十五岁的李砚历经了安的一番风雨,已然有了一男人的样,他伸手握住陈恨的手,:“我明白,离亭。”

    陈恨把自己的手来:“嗯,王爷睡吧。”

    只是李砚喊他那一声离亭,他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陈恨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李砚还没有取字,便伸手把他推醒:“王爷?王爷?”

    “怎么?”

    “王爷该取字了。”

    李砚又拉住他的手:“你为什么唤作离亭?”

    陈恨随答:“恨短恨,全是亭短亭。”

    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因为负负得正,以毒攻毒,否定之否定是肯定。他爹陈老爷不怎么喜他,给他取名字时偏偏挑一个恨字,他想着用字救一

    李砚想了想,然后用指尖划着,在他的手心写字:“寄书。”

    “什么?”

    “亭短亭,我给离亭寄书。”

    一件很小的事,远没有岭南的其他事来得惊心动魄、铭心刻骨。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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