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骨 -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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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大人可知这朝井?将军过几日便要酿梅酒了,提前遣了我特意来这儿打。听闻此井是挑了朝渠风最好的地儿打的,质也格外清澈甘冽呢。”

    他连打了两桶,正打算挑上挑继续随周兰木走,周兰木却伸手制止了他,招呼着他蹲:“小哥儿,你瞧瞧这是什么玩意儿?”

    那仆从站着的时候没有看见,甫一蹲便瞧见他打的第一桶,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红儿。

    周兰木突然把手伸了那桶有些冷的,把那光儿捞了来,却是一颗珠,仆从瞠目结:“大人不说我还真没看来,这是什么?”

    “这是一颗穿了孔的红玛瑙珠,”周兰木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手的东西,甚至放在鼻嗅了嗅,“这穿了孔的玛瑙珠一般用于女的首饰,你瞧这颗成极好,价值不菲,却有些碎痕,想必是从某件首饰上脱落来的。”

    “谁会把这值钱的东西扔到井里啊?”仆从呆呆地,“听说一颗玛瑙珠要好多钱呢……”

    “是啊……”周兰木沉,“小褐,你仔细想想,挑第一桶的时候,可发生了什么不一样的事?”

    小贺完全不知面前公是怎么知他叫小贺的,更不知周兰木只是看他穿了褐衣服才顺叫的,意识地答:“啊,我想想……我挑第一桶的时候顾着和大人说话,似乎把井绳多往放了几寸……”

    周兰木拈着珠起了,温和地笑:“来,那你再打一桶罢,记得也多把井绳往放几分。”

    小贺依言照,把井绳放到了最,打上来的却什么都没有了。周兰木也不惊讶,伸手蘸了一,又仔细嗅了一番。

    “大人?”小贺见他久久不说话,忍不住唤了一声。

    “想必昨日落了雨,井上泛,才会这血腥味儿来,”周兰木喃喃地答,“看来这朝井,今日风不大好啊……”

    第5章 朝

    十二所昭罪司错落穿在四十二坊,就是为了人能够及时迅速地报官。显明坊作为城最为重要的贵族大坊,坊门便有一座昭罪司,小贺跑去报案之后,官兵来得十分迅速。

    护卫官兵称为“金蝉”,此刻在显明坊边昭罪司当值的,恰好是金蝉今日刚刚升职为坊的乌顺。

    向来治安良好鲜有凶案,乌顺正愁没有升官发财之,瞧见来报案的小贺大喜过望,当即便带了一堆人急急赶到了朝井旁。

    不料朝井边上已经围了一大圈人,正指指不知在说什么,乌顺摆足了架,骂骂咧咧地在人群一条路来,却发现井前站了一个生得十分漂亮的白衣公

    而在这白衣公,赫然是一只女的金钗。

    只是金钗还不算什么,骇人的是金钗的钗被许多黑缠绕了起来,似乎还生了些菌斑,钗尾染了十分醒目的血迹——一看便像是一件凶,怪不得周围会引来这么多看闹的人。

    乌顺往那白衣公的东西看了一,当机立断,一拍大:“来人,把这人给我制住了!”

    他后官兵不知所以,但还是冲了上去,抓住了白衣公的双臂。白衣公既不恼怒也不反抗,甚至冲他个笑来,言语温和无奈:“大人抓我什么?”

    乌顺从他手拿了那“凶”发钗,呵斥:“你无缘无故站在凶案现场什么,定是别有所图!”

    白衣公:“误会了,我能图什么……”

    乌顺却不听他的话:“凭本官抓捕嫌犯的多年经验,案发时离现场最近的人一般便是凶手!”

    白衣公也打断了他的话:“凭本人多年混饭吃的经验,友提醒大人一句——大人可知一条规矩?”

    乌顺奇:“什么?”

    那公:“大人新到显明坊上任罢,可知这显明坊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大印的大贵族、大商贾都聚集在此,除了主,就是才,本人自觉得不像才,那大人猜没猜,你抓了什么人呢?”

    他说了这一句,乌顺才仿佛被当打了一,他久在治安混的贫民坊间,今日才刚刚调来,忘了这一茬,若是抓错了人,这仕途岂非要毁于一旦……

    乌顺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一边示意官兵把人放开,一边陪笑:“是是是,小的猜来了,是小的唐突了,不知大人是……”

    白衣公自己的胳膊,十分真诚地回:“太巧了,我恰好是唯一的例外——小人一介草民,今天只是来散步的。”

    乌顺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了看对方的神,发现对方不像是在跟他开玩笑,登时然大怒,他本贫民堆,急之也不再打官腔:“你居然敢戏本大爷?”

    那公拱手向他行了个礼:“不敢不敢,草民什么都没说,是大人自己猜的。”

    “满胡言语,欺瞒官兵,一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人!”乌顺一挥手,方才的几个官兵重又住了他的胳膊,“留几个人在这打捞,看看这井里到底有什么!剩的把这人给我带回去,这人鬼鬼祟祟,细细审问,定有收获!”

    金蝉脚程太快,小贺追了半天,这才赶回现场,不料刚到就惊讶地看见官兵扭送着刚刚遇见的公绝尘而去,一时愣住:“这……”

    “你认识那个人?”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小贺一回,发现果然是自家主沈琥珀,他方才一直抱着胳膊站在人群闹,“今日开市,我本想门去趟奇珍坊,不料路上却看了场戏。”

    “将军!”小贺喜望外,连忙,“我认得认得,这公方才在显明坊迷路了,我为他带路来着,还是他闻得我打上来的井不对,叫我去报官的,这群官爷怎地把他带走了……”

    沈琥珀今年三十,生得是犷军相,近些年疏于练兵,着意风雅之事,今日着书生袍,脚却蹬了一双渔人常穿的编织麻鞋,怎么看怎么别扭。他眯着睛打量众人离去的背影,忽然:“有意思……小贺,咱们先去看看他们捞上来了什么。”

    小贺急:“可是……那群官爷不会对公什么罢?万一把人了狱怎么好。”

    沈琥珀挥了挥手,毫不在意地说:“不会有事的,放心。”

    *

    两日后。

    楚韶到坊门的昭罪司时,大堂里已经坐了一大群人。

    上首是如今大鹦鹉卫的掌令,安泰将军金明镜,金明镜年逾四十,算是大印的良将,也与他一同征过,此人总是一本正经,今日却失态地红着睛坐在那儿一言不发——不怪他失态,来之前楚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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