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医在唐朝 - 分卷阅读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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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

    “可惜你我皆有公务在,不然真想和先生再小叙几日。”

    顾安话大有遗憾之意。

    吴议倒看得很开, 南来北往这么些年,数度与人离散, 他早就习惯了分别的滋味。

    “有缘总会再见的, 指不定咱们次见面就是在安了。”他玩笑一句。

    顾安当然知这个理想不太现实, 但依然十分乐观:“不求摘得, 但求清如。但愿次与先生相见的时候, 顾某能成为百姓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官, 也就不枉此行了。”

    说罢, 便登上了船, 朝他遥遥一挥手。

    吴议望着他渐行渐远渐小的背影, 心亦是慨良多。

    他们这些县官, 大多是科举士及第,本该前途一片光明。

    只不过这些天之骄也不乏不如意者, 往往就会被委派到这些天皇帝远的小地方,一留, 也许就是一辈

    其也不乏大有可为、芳千古者, 只不过他们的此时此刻的境遇, 远非后世轻描淡写的一句“怀才不遇”可以括。

    更多的人, 就如前这位年轻的县丞, 穷其一生地辗转奋斗,最终也没有在历史的卷里留任何只言片语的影踪。

    而支持他们在冰封雪掩的仕途继续顽前行的,就唯有一腔难凉的血,和肩难以卸的“兼济天”的宏愿。

    轻寒风席面而来,如似的冰刺,细细地扎在人的脸上。

    吴议收回远望的视线,在心底默默祝福这位两袖清风、一净的县丞。

    愿君不辞冰雪,一如始终。

    ——

    送走了顾安,吴议才检好自己的行装,辞别了船家,慢慢找到了渝州城的医科官学。

    渝州城的医科官学照例设在城南,几的小院,一株半衰不朽的古木,一歪歪斜斜、字迹斑驳的大匾往上一搭,就算是一个正经的学府了。

    斜斜挽起的竹帘之隐约有稀稀拉拉的读书声传来。

    “昔在黄帝,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而敦,成而登天……”

    读的还是的开篇。

    吴议意识地摇摇,就算是袁州官学,也不至于破落至此,怎么地江之滨的渝州,官学反而潦倒成这副田地?

    听到门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门慢慢踱一个一助教服制的年轻人,一双眉便仿佛一对刀剑,眉梢挂着锋锐的刃尖,凌厉的光芒。

    “阁是……”

    吴议赶公文:“我是新来的医助教吴议,敢问阁是否是渝州官学的医助教?”

    那青年微微一怔:“原来阁就是大名鼎鼎的吴先生,久仰久仰。”

    这回换吴议摸不着脑了,不知自己的“名声”什么时候就传到了千里之外的渝州城。

    “我是这里的医助教许捷。”青年简略地介绍自己一句,见吴议还是一副怔忪的模样,脸上不由挂上一丝微笑。

    “吴先生剖腹取、勇救太妃的故事早就传遍天了,如今杏坛之,谁人不知科吴议的大名?”

    吴议不由额角沁微汗:“此事全仰仗郑筠、沈寒山二位博士的好功夫,议不过徒得虚名罢了。”

    两人正说话间,堂已三三两两走几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对许捷弯腰一施礼:“先生,学生先回家了。”

    许捷收起脸上淡淡的笑意,肃然地一颔首:“去吧。”

    等为数不多的几个学生走尽了,吴议才问的疑惑:“如今午时不到,怎么就到了学的时候?”

    许捷瞧着这些学生渐渐远去的背影,叹了气。

    “先生有所不知,如今萧家军在渝州驻扎,扰得民不聊生、人人自危。这些学生若晚些学,只怕就会遇上劫,枉赔上一条命。”

    吴议思及昨夜的形,才越发觉察事态的严重,学生不能上学,客栈不敢开门,百姓人心惶惶,这日还要怎么过去?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堂而过,走到官学后面的小院。

    里寒酸地立着几间破落的小屋,一推开门去,便听得纸糊的窗被寒风撩动得飒飒作响,虚浮的光从墙一线,照在许捷那张无可奈何的脸上。

    “渝州自然比不得安繁华,只有委屈先生在此小住几日,我再差人修补修补。”

    这场景,倒颇肖似袁州城那方小小的、寒酸的小院了。

    吴议也不是生惯养的贵公,虽然在安过了几年衣无忧的日,但也没有忘记袁州城里门不避风的苦,两相比较之,这里也算不得特别破败了。

    许捷冷瞧着吴议的神,见他并没有特别嫌弃或者委屈的表,心自有三分估量。

    他本以为这个安而来的小先生是个吃不得苦的贵人,所以才特地抬这所最破烂的屋给他,为的就是好好杀一杀他的锐气。

    没想到这人倒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坦然模样,到让他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了。

    吴议四张望片刻,将桌上的灰尘用帕细细地了,才将行礼搁置好。

    “此事就劳烦先生了。”吴议没有在此事上多加纠结,反倒想起另一桩事,“我来之前,听说这里有一位李博亭李博士,负责统领此间医官,怎么如今却不见他老先生的影踪。”

    一提起这件事,许捷不由苦笑一声。

    “此事就说来话了。”

    吴议倒被撩起几分兴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还记得,方才说过的义军,萧家军?”

    许捷这才将事一一倾倒来。

    原来萧家军的首领萧月仙,老百姓,并不是一个莽的男人,反而是个年纪近百的太婆。这位太婆如今年纪大了,也不复当初骁勇上阵的飒英姿,早就退隐幕后,将大权推给自己的两个孙儿萧毅和萧勇。

    而这位横跨数朝的老太也终于不堪病痛的折磨,向衰老和疾病低了自己数十年不肯弯折的颅。

    但她的两个孙儿都很清楚,自己的外婆为萧铣之女,义军之首,就算早已不握兵权,也是万万不能在这个节骨上倒的。

    于是这群一贯横行蛮了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事

    他们将全渝州稍有名气的大夫都“请”去了寨

    李博亭老博士原是太医署退的老太医,衣锦还乡,还没过上几个月的安生日,就被一群小兵掳去了萧家寨

    要知,在这个尊文崇礼的年代,就算地方武装势力要造反,一般也不会对这些动不动就要诛笔伐的文化人动手,更何况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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