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 分卷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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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少爷在某意义上与他的期盼挂了勾。

    霍敬识的生日也是霍太太一年最重要的日。就这么一个骨血,没有什么能比他更亲。霍老爷过寿的面条她都不曾亲自动手,只有儿能让她在小暑这的节气心甘愿闷在厨房里,从打卤到擀面,一站两三个钟。这一天,霍敬识不在外面忙到多晚,一定会回家吃这一碗生日面。

    冯云笙比不了当年霍太太的手艺,连那些材和作料也不齐。他只能依照记忆尽量还原。他特意和同事调了夜班,好白天在家鼓捣卤和面条。节气太,他必须当天,不然再好的东西闷一宿也要馊了,而等霍敬识班现就来不及了。

    他拎着两个饭盒和一兜手擀面,掐着时间往霍敬识家走。远远一看窗是关着的,到楼也没有熟悉的自行车,他心里诧异,平常这个钟霍敬识已经到家了。上楼敲门果然没有人应。一个街坊正好门,说:“没回来呢,没听见开门声。今儿够的!”

    “是——闷雨呢!”

    “别站着等啊,上我们家坐会儿,喝,瞧这一脑门汗!”

    冯云笙在这上与霍敬识极其不一样,楼上楼两三年,霍敬识从没去哪个邻居家串过门,他倒因为常常在楼等霍敬识,没少上这家那家喝杯茶坐一坐。瞅着闲扯一个钟,霍家大门始终不见动静,邻居大留他吃饭。他说不了,他去迎一迎。他把饭盒和面条暂时存在大家,主动拨一碗让人家尝尝鲜。

    迎着迎着,看见橡胶厂大门了。闷雷响了一路,这时开始滴雨。他加快脚步,赶到传达室时,一响雷把雨彻底劈了来。看门大爷人不错,见天不好让他来说话。他说他找会计室的霍会计。大爷告诉他,今天会计和厂领导门谈事去了,都没回来。

    “不回来啦?”

    “备不住留那吃饭了,事儿不要你就明儿再来吧,估摸着今儿见不着人。这个天,回也都直接回家!”

    冯云笙的心思全在霍敬识上,心不在焉地和大爷聊了几句,一等雨势渐小,就准备走。大爷劝他这云厚着呢,还得。他持要走。大爷好心翻个大号编织袋给他,说好歹能当半拉雨衣使。

    回去的末班车已经没了。冯云笙只能走着,半雨果然又大起来。等回到楼房,他已经给浇透了。霍敬识还是没回来,他等不了了,当差不由己。他向邻居大借了把雨伞,赶回厂

    霍敬识是第二天班回来的。前一晚应酬喝多了,路又远,几个人在招待所住了一夜。他前脚刚门,邻居大就来敲门送饭盒,说:“他表哥,这是给你的,搁我们家一天一宿了!怕闷了我还一直给敞着儿呢!还是有儿不新鲜了闻着……”

    霍敬识一看就明白了。过去他总数落冯云笙什么什么不行,其实一半是气话,冯云笙兴上来或者什么的时候,也能把事得漂亮。譬如这捞面卤。尽吃不得了,心意倒是像模像样。他把饭盒刷来,又洗了把脸,门去找冯云笙。

    不去不知,一去他发现平房一片地势太低,昨夜一场大雨让许多角落积成了塘,呱呱地赛着蛙唱。找到冯云笙住的杂院,树荫几乎把整个院罩满了,太只晒得几块斑驳,六半的光景暗得像八。冯云笙家的窗没关,但挂着窗帘,好半天霍敬识才敲开屋门。

    一见来人,冯云笙愣了一,人都忘了往屋里让。霍敬识看他一脸倦,以为是夜班回来补眠睡到现在,笑:“还没睡醒?”他这才把门敞开。

    霍敬识了屋,屋里一气,再一低,洋灰地返得画上地图了。他问冯云笙吃饭没有,一块儿吃饭去吧,谢谢他昨天给他送面条,太不巧了没在家。

    冯云笙反常地表示没有胃。他终于觉不对,“你病了?”一摸脑袋,果然发烧了,不过不是特别。“吃药了么?”

    “吃了,睡一午了。”

    昨晚冯云笙淋了雨,到厂没多久就难受起来,好容易挨到班回家,赶问邻居要了片药吃,想着睡一觉发发汗。烧是退去一些,不过人格外没有力气,咙也痛得要命。

    霍敬识沉默地环顾了一圈屋里,不知想些什么,又静过一会儿,最终发了话:“收拾几件衣裳,你这儿太了,再肺炎来。”冯云笙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坐在床边神怔怔地看着霍敬识。

    见他傻愣着不动,霍敬识索自己去柜里翻。刚翻几,手边递过来一个包。“这个……还有这个……那个……那个也带上吧……”生病让冯云笙的声音听上去有气无力,更显得小心翼翼在讨好。

    霍敬识自始至终没有看他,尽没看,也知他在偷瞄自己。这在过去是他常有的反应:期盼已久的事终于得到应允,雀跃之余又担心主反悔,空喜一场,于是更加想要确保应允成真,不再生变。那时霍敬识一见他这样就忍不住嫌弃他:“这息吧!”今天却只觉得闷闷的。

    霍敬识以前只会觉得冯云笙可,可怜,可气,可悲,让他疼,让他着急,让他舒坦,让他寒心……但从来没有在他会过这样……心疼的滋味。

    第九章 

    倒退十年,霍敬识绝想不到而立之年的自己是如今这副模样。总该是正经八百的当家人了吧,独当多面,让父母颐养天年。他不会只有冯云笙一个,多半为了父母已经娶了一个谁,说不准孩也有了。而家之外,冯云笙多占个四分之一、五分之一,这还是自己对他没有腻烦的。假如冯云笙恃而骄的劲太过,恐怕整个霍府也难再有他的位置。这绝非不念旧,冯云笙不可能是霍少爷生活最重要的分。这一上他从未瞒过冯云笙,冯云笙也不比他糊涂,否则霍家一败,冯云笙不至于连一年也熬不过去。他们谁也没有真正把对方当成过唯一。

    后来时代改变了一切,不单是份,地位,财富,前途,也包括人本。无论霍敬识嘴上承不承认,他骨里的少爷思想、阶级观念总是受到了冲击。他再怎样任凭冯云笙一脸追悔莫及地结讨好自己,心里的受终究和过去不一样,心安理得的成分没有那么。他更多是在给冯云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一个“赎罪”的舞台。他知这是冯云笙想要的,冯云笙一也不委屈。

    现在,这个一也不委屈的人,正一脸委屈地坐在霍敬识的自行车车后架上,怀里抱着个空大半没有满的行李包,虚虚斜靠在霍敬识的背上。不是故意要靠,是他浑无力坐不稳当。他这么一晃一晃,晃得霍敬识的心也跟着悬起来。

    “搂着儿吧,再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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