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又在跑路 - 分卷阅读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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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再熟悉不过——是玉玺,准确地来说是上一个玉玺。

    他把玉玺攥在手里,侧吩咐:“换两匹好上去,派人清,回。”

    黄贲连忙使,几百城门屯兵分成两列前往街清去了。又有几个屯兵牵来两匹在了那架车上。那匹瘦圣上没提,他也不敢随意置。这纹他认得,里独有的,想是五年前随着一起走了,如今老识途归来,指不定车里那位还要呢。

    “谁掀开帘看过?”圣上面不善地看着他们忙前忙后,冷不丁问了一句。

    黄贲瞬间了一层冷汗:“回陛,除臣之外只有两人。”

    “那这件东西呢?”李越掂了掂手上的玉玺。

    黄贲忍不住偷偷扫了一自己的一众,所有人都埋着

    “回陛,也只有两人仔细看过。”

    “仔细?”李越的手又藏宽大的袖,冷冷,“这么多屯兵都看见这辆车了,别走漏任何消息。”

    也换好,他说完便翻骑上来时的,把缰绳握在掌心挽了一圈,低看着黄贲:“轻易用不着见血,但事关国是,仔细着。”

    黄贲冷汗浸衫,低应了。

    屯兵清顺着街站成两列,百姓躲回屋,无人开窗门,就连窥视也不敢,整条街空空。就这样,圣上打在前,后面跟着一辆脏兮兮的破车和几个亲卫,一路徐行从街回了。

    *

    回到之后李越才松了一气,他藏在广袖里的手早已颤抖不止。玉玺的棱角硌着他掌心,手指重重抚过纹路,他一遍又一遍地跟自己确认,这就是从前的那枚国印。

    车里的人也正是大魏从前的那个帝王,他的皇叔。

    他让人把车驾回空了许久的凝华殿,顾不上什么廷礼仪,自己慢慢地驾跟在后面,一边胡地想着。

    皇叔怎么会悄无声息地就现在城门呢,他等了那么久都不回来,一回来便是这副样……

    他回想刚刚撩起车帘后的那一瞬间,对上一双昏暗的视线。那视线,直烧到他心里去,把五年来好不容易沉寂去的一盏灯又燃了。

    两人只对视了一瞬那双又阖上了,皇叔像累极了一样靠着车厢,不愿再看他哪怕一,更不愿开说话。

    然而李越心里那盏灯此刻烧得正旺,不怎样,人总算是回来了。只要人在,一切都好。

    事却比他想得更严重。

    人是从车里抬来的,李怀安已经失去意识。全布满血污,污渍和血迹凝在一起,让人看不衣服的本来颜。衣裳没有一块是完整的,从痕迹来看,一些是被刀割开的,还有一些是被鞭裂的,撕裂的全是糊着血块的伤,血已经隐隐发黑。

    好在李怀安的脸是完整的,没有伤,却瘦得双颊凹陷,脸苍白得如同白绫,枯,死寂。

    朗朗天光,肮脏的彩明艳得刺。李越僵地翻,走得越近,看清的伤就越多。他死死盯着皇叔,颤抖着声音:“你们先放开他。”

    他扔了手里一直着的玉玺,伸双手托住李怀安。一个七尺男儿却轻得像羽,几乎没有实。他怎么小心也避不开皇叔上的伤,只能慢慢地走,尽量迈稳步

    走到殿门,一只脚已经跨过门槛,他才回过神来,转吩咐后亦步亦趋跟着的众人:“把何御医请过来,让他带上几个帮手,别传去。”

    何御医今年快七十了,来得倒很快,后跟着三个年轻后生。李越没说什么,只屏退其他人,让他们把榻上的人先收拾来。

    三个后生起初都不知如何手,着圣上的目光,拿剪刀一剪开与粘在一起的衣服,用棉沾了清洗伤。然而血痂结得太厚,只能换成纱布,用了些力气才把一净。

    清换了一盆又一盆,送去的都染成了,还沉着些血块。

    李怀安的外衣衣都被撕剪净,只留还穿在上。全的血污洗净之后,可怖的伤疤才清楚显来。

    新鲜的伤遍布全,从颈侧到小,从腹到背,杂横贯着。新鲜伤还有数不清的旧伤疤,早已愈合,只剩或浅的疤痕,层层相叠。

    李越在一旁站了许久,上的朝服还没来得及换,重重地压着他肩背。他仿佛被去了灵魂,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将皇叔收拾来。

    涂抹药膏也费了不少时间,将李怀安每都照顾到之后,何御医转过跪了来。

    他历经三朝,自然认得由他从小照看到大的李怀安。

    他上蓄的白胡抖动着,还没开,李越先一步:“朕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他让人起来:“你先开方,把他治好才是最要的。别让其他人知他回来了,其余的朕来。”

    何御医总归是心疼,那副模样哪儿还像曾经的皇帝呢,纵是牲畜也没这么凄惨的。可李越的他也清楚,多说无用,他留未用完的药膏,带着后生离开了。

    李越赶脱了外袍披在李怀安上,寒冬已至,饶是在凝华殿里都能呵白气。他正要去让人多烧炭火,手突然被抓住。

    李越猛地回,撞上李怀安迷茫的神。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李怀安却突然从床上挣扎着起来,抄起一旁的瓶往床上砸,用碎片抵住李越的咙。

    “放我走!”

    他嗓被血块堵着,这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如同刀生生被劈裂。

    李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皇叔的单薄,想冲上去把外袍重新替他披上。殿外的侍和亲卫听到动静,忙不迭打开门来。

    他也没回怒喝:“都去!”

    再对上李怀安的视线时,声音又来,试探着轻声喊了一句,“皇叔?”

    李怀安的发披散来,遮住半张脸,只一双睛。这一声皇叔让他里重新现一丝光亮,手一松,尖锐的碎片掉落在地,发一声脆响。

    他蹒跚爬床,脱力一般跪在一地碎片上,仰看着李越,轻声:“你杀了我吧,我求求你,杀了我吧。”

    李越想把他拉起来,他又突然了声音:“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去你娘的隶!老是大魏的皇帝!”

    李怀安发了疯,捡起一块碎片在手挥动。李越被他划了好几,用尽力气握住他的手,生生把碎片从他手里抠来。

    他也跪在地上,用尽全力气抱住他。

    “皇叔,别怕,您已经回来了。”

    李怀安在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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